“你敢。”
“……”
口是心非的男人。
楚眠笑了笑,径自走向卫生间,干脆利落地洗漱。
……
临江监狱。
监狱里的温度不比外面,每个房间都充斥着莫名的寒意,很凉,很冷。
楚眠穿着一身简便的常服坐在不大的会面室里,整个会面室里只有一张冷冰冰的长桌和两张椅子,还有的就是无死角的监控。
镣铐撞击到什么发出的脆响由选及近。
楚眠抬眸,就看两个狱警将一个穿着囚服的中年男人押了进来,客气地朝她点点头,“厉太太,人来了。”
来人正是之前财阀联合首脑之一的何总,只是如今没了之前不可一世的样子,剃了光头、面容憔悴苍白、眼神无光,毫无精神气,连走路都是慢吞吞的,完全是被狱警拖着走。
见到楚眠,何总的眼神一震,然后闪过怨毒,有些激动地扑上来。
“老实点。”
狱警一把将他按在楚眠对面的椅子上,然后退到一旁。
有狱警在,落魄的何总不敢做什么,他有些丧气地弓着腰,看向面前年轻漂亮的女人,道,“怎么,你还有上监狱看人笑话的爱好?”
“何总,我是来问你一桩陈年旧事。”
楚眠坐在那里,淡漠地看着他直入主题,“差不多百年前,国内最大的家族陆氏一门被屠,我知道何家当年也参与了,作为传人,不知道你知晓多少。”
“陆家?”
何总莫名其妙地看向她,“你问这个干什么?那个陆家和你有什么关系?”
银都大厦里,他们被按倒其中也有陆家的付出,可惜,他还不知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说你知道多少细节。”
楚眠一双眼直视着他。
何总笑了,“楚眠,我现在等着上面给我判刑,我全家都在等着法庭宣判,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居然还有脸来问我这些?我凭什么告诉你?”
“这一切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们太过贪婪,因为你们不想给风岛三千人活路,不想给国内民众一条活路,你落得这下场,一点都不冤。”
楚眠冷漠地道。
闻言,何总的脸都涨得跟肝猪色一般,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扑上去杀了她。
可最后,他也只能用戴着手铐的手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转身就走。
狱警按住他。
楚眠坐在那里,不急不缓地道,“何家倒了,何家半数的人都犯了罪,肯定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过,何家至少还没灭门,还有孩子可以传承下去。”
听到这话,何总猛地转头死死看向她,“楚眠,你自诩正义,难道连孩子都不肯放过?”
“何总误会了,我这话里没有任何要胁的意思。”
楚眠神情依旧冷漠,语气透着几分冰冷。
她就这么坐在那里,明明那么年轻,明明生着一张不显狠的脸,却是一身令人不敢忽视的气场。
何总站在那里呼吸重了又重,长达一分钟后,他用力地坐了回去,咬了咬牙道,“陆家的灭门案我也只是有所耳闻,你要问去问樊公更适合,我还听他提过一嘴,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他死了。”
楚眠道。
“死了?”何总怔了下,随即苦笑一声,“没什么,都是要死的,我无非晚些而已。”
财阀之斗,输了就这样。
“继续说。”
楚眠冷淡地道。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何家也参与了这件灭门案,这事是我堂爷爷犯下的,何家上下无人知晓,我也是年少时偷听到堂爷爷和人聊天,才知道这件事。”
何总坐在那里说道。
第928章 这一下,厉天阙坐不住了
要不是到了这一步,何家会不会灭族都捏在这女人的手上,谁会把自己家里的丑事给揭出来。
“偷听到什么?”楚眠问。
何总对这件事印象深刻,人陷入回忆中道,“那时的何家是我堂爷爷当家,那天,堂爷爷突然说要在酒店摆宴,让我们全家先去,我因为没带玩具偷偷返回家,家里很空荡,我看到堂爷爷和一个男人呆在客厅里,那男人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容。”
“……”
“但我感觉我堂爷爷对他很恭敬,因为那男人坐着,而我堂爷爷却是站着。”
那是一种近乎于上下级的关系,可他的堂爷爷毕竟是一家之主,是何氏企业的领头人,从来都是堂爷爷高高在上,什么时候这样过。
这也是他留下印象的原因之一。
“他们聊了什么?”
楚眠又问。
面对楚眠的逼问,何总的手握了握,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道,“我感觉出我堂爷爷很害怕,他一直在说什么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大家说好陆家灭门后老死不相往来,只当从未相识,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又要出现。”
“继续。”
楚眠冷漠地看着他。
“我听到那人说什么他还是没找到,我堂爷爷说找不到也没办法,那人就掐住了我堂爷爷的脖子。”
再回忆到那一段,何总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寒而栗,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当时躲在花瓶后面,就看我堂爷爷被掐得脸都胀了起来,瞳孔放大,可就是这样,他都不敢反抗,仿佛就算被杀死也只能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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