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才十八岁,惧怜,裹得跟只熊一样,眼神弱弱的。
楚眠站在那里挑眉,“我怎么看你们了?”
“你看我们的眼神,好像在打量我们的肉能卖多少钱。”
陆晴眼中有着惧怕,声音哑哑的。
“……”
楚眠默。
真不知道该不该夸一夸这帮陆家的小辈们,被敌人逮了还挺淡定,没有大呼小叫。
“你抓我们无非是向陆家讨绝书,我是陆云堂的儿子,是陆家未来的接班人,你抓我就行,把大家放了,拖着这么多人你也不方便。”
陆寒双手被反绑在后面,仍是脊梁挺直,冷冷地看向楚眠说道。
一听这话,旁边生得虎头虎脑的陆风急了,忙道,“不不,我才是陆寒,我才是陆云堂的儿子,你抓我!把他们放了!”
见状,陆晴也急道,“小姐姐,你别听他们瞎说,老爷子最疼我了,你抓我才有用。”
楚眠站在他们面前,打量着他们没说话。
陆景慧一个大步冲过去,用被绑住的双手拧住陆风的耳朵,看向楚眠道,“你别听他的,他是陆风,那个才是陆寒,陆寒比较重要,要抓他才行。”
“……”
三兄妹不约而同地看向陆景慧,全都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
大姑姑,您还能背叛得更彻底点吗?
“……”
楚眠默。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奇葩家族?
她真的是来谈一个极有可能影响A国命运和厉天阙生死的交易?
她看向一旁的陆景慧,道,“你帮我看着他们,要是他们跑路,你就叫我。”
“好!”
陆景慧一口答应,眼中发光,有种被赋予了使命的浓浓自豪感。
楚眠这才只身一人上了房车,房车外有监控。
她看着监控中的内容,要是陆景慧装疯,这会该联合所有人逃跑或者反击。
但事实上,陆景慧很认真地看着所有人,有谁稍微动一动,她就上去凶残一脚,勒令对方别想跑。
“……”
有那么一秒,楚眠怀疑陆景慧是自己放在陆家的卧底。
看了一会,楚眠收回视线打开一旁的智能面板,查看A国境内的局势。
这不看还好,一看,她才发现帝都的封路封海封空已经持续到今天。
第三天了!
怎么会这样?
楚眠目光一震,手指不断划动屏幕,查看各大新闻,评论在新闻下已经爆开了。
民众的不满、怨言已经达到顶点。
他们无法接受这种长时间的交通封锁,上面要抓什么重大逃犯也不应该以影响大家的出行,这是一种不作为,帝都的掌权者、总统府就是一帮吃干饭的……
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总统府的网页上全是抵制的言论。
游行、暴乱都跟着发生,这其中一定有陆家的煽动。
有人专门成立网站,让人签到,签到即意味着绝不会将选票交给唐瑾辰。
唐瑾辰算是背了回锅。
很多人只知道指责他,不知道封锁交通的是厉天阙,是国内只手遮天的大财阀。
厉天阙怎么会……
他不知道她留下的天宫是什么意思么,不可能,他不可能不懂她。
他装装样子再找她就行了,为什么还闹这么大,这不是正中陆家的下怀?
楚眠猜不透厉天阙在想什么。
她看一眼监控屏幕上的陆家众人,她现在手里是有王牌的,倒不需要像之前那般谨慎。
这么想着,楚眠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打某个早就熟悉于心的号码。
……
A国,巍峨的厉氏财团矗立于帝都中心,象征一个经济之首的王者地位。
唐瑾辰从秘密通道进到厉天阙的办公室,他坐在这里已经坐了整整一晚,金丝边框的眼镜被他捏在手里,一张脸沉着。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台电脑,里边不间断地播报着管家发来的话,一会是哪里有抗议游行,一会又是哪里发生小型暴乱,一会又是为了安全,取消最新的演讲……
厉天阙坐在办公桌前,两条腿交叠搁在桌沿,身上的白色衬衫起了些褶皱。
他靠在椅背上,手上把玩着一条红色丝带,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眸子深暗,像是全然没听到现在外面因为他而有多乱。
“厉天阙,如果你再不撤了封锁,我就一直坐在你这里,你别指望能休息。”
唐瑾辰也是恼了。
说好的合作,现在他这算被自己人坑?
他现在出门都容易被打!
闻言,厉天阙有些嘲讽地低笑一声,“无所谓,你不坐在这里,我也不休息。”
他已经连续两个夜晚没有合眼了。
唐瑾辰一听,抬眸看向他,就见厉天阙薄唇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眼神轻慢,真就应了那三个字,无所谓。
就是这样,厉天阙当年把权力当游戏的时候,二话不说把他捧上总统的位置,一心只为权势熏天,其余浑然不在乎。
现在,他眼里只有一个楚眠,连以前至上的权力对他来说都是随时可以丢弃的东西。
这样一个人,唐瑾辰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并肩作战。
唐瑾辰站起来,直直走到厉天阙的办公桌前,双手按在桌面上盯着他,“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冲你的性子,要是楚眠真的丢了,你不会还坐得住,不会只是封锁交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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