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贺盛璃看向丰海川和郭董,“两位叔叔,一会晚宴结束我非常重要的事想告知,还请两位叔叔多留一会。”
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无非就是想借着丰、郭两家往上爬。
无所谓,看着当年权柄通天的厉家分成两派,其中一派还要靠他们,他们还挺爽的。
丰海川和郭董这对好兄弟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
圣座酒店今夜群星璀璨、名流云集,出现的大人物层出不穷。
宴开两百席,占用了酒店最大的一个会场,场内有着最高级别的舞美,更是布置成一场时尚大Show,所有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大品牌都在这群人身上体现,男人暗暗较劲着经济与权力,女人较劲着品位……
场面格外的别开生面。
到处都弥漫着奢侈的味道,每位嘉宾座位上都放着一份小礼物,是一块金饼,上印“若水”二字。
丰海川和郭董共同讲话后,贺盛璃便提着裙摆和一线主持人上台共同主持。
“我们今天的晚宴名为若水,取自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之意,郭先生和丰先生的意思呢就是邀请今晚的贵宾们,也做一回这天下之水,默默滋润万物。”
贺盛璃站在台上大方得体地说着开场白,既带了几分幽默又将丰、郭二人烘托一番。
丰、郭二家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听到都不禁笑起来,全场也笑,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中间也有不少人打听着贺盛璃,她站在台上,裙摆若晕开的水墨画卷,格外文雅,让不少男人为之沉醉。
一件拍卖品一场表演,丰家开场,拿出的是几百年前的老物件鼻烟壶。
这拍卖会太讲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出什么价能得什么样的好,都有讲究。
贺盛璃无疑是最大方的,开场便用八千万直接拿走一个小小的鼻烟壶,给足丰家面子,得到丰海川的再次赞赏,也将气氛直接推高。
紧接着是一个国际女团带来的热舞秀。
……
会场内笙歌曼舞,犹如一个大型的销金窟。
外面的走廊里却是安静非常,金碧辉煌的走廊、过道只有保安值守。
厉天阙漫无目的地走在酒店里,走了一会儿他便开始觉得没意思,想回去又不太想看到楚眠,只能一个人游荡。
走着走着,前面的保镖增多了。
两个保镖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拦住他,“这边是贵宾休息室,闲人止步。”
“……”
厉天阙抬起戴着口罩的脸,一双深眸投向前方,只见门外挂着一块灯牌,上面印着一个“厉”字。
厉。
厉天阙的眸光倏然冷下来,往后退几步,一转身,迎面一人撞上他的手臂。
他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贺盛璃却是一僵,转眸看向他的背影,“你是谁?”
这背影为什么这么熟悉。
厉天阙没理会,继续往前走,贺盛璃还想追问,而后恍过神来,她想什么呢,要是二哥,这会哪有她活的可能。
他已经疯了啊……
里边厉擎苍和贺雅正好走出来,贺雅见贺盛璃往外看不由得温柔问道,“盛璃,你看什么呢?”
贺盛璃回过头来,对着贺雅态度还不错,道,“撞到个人,背影很像二哥。”
“什么像不像的,那个忤逆的畜牲已经跟他母亲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厉擎苍冷哼一声,提到厉天阙就来气。
转角处,没有走远的厉天阙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那边传来的对话手指一下子握紧,眼底渗出血红,牙关死死咬紧,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齿。
最小的时候,他也会奇怪自己为什么只有一个姐姐,没有父母陪。
再后来,姐姐的善良让他对这个世界多有包容,他甚至会想象厉擎苍有什么苦衷不要自己,他偷偷跑到厉家庄园去看厉擎苍,一次次看厉擎苍把不同的女人带回家、又带出来。
前不久,他还跪在厉擎苍面前,抱着对方的腿,求厉擎苍施舍一点父爱,哪怕只是一点也好,将姐姐好好安葬。
可他换来的,是厉擎苍的一脚。
不是前不久。
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厉天阙站在那里恨得颤抖,骂他可以,不能骂他母亲,不能!
厉天阙的呼吸粗重起来,抬起脚就想冲出去,腿抬起来的一瞬,他想到母亲的遗嘱,想到楚眠的话。
“你不怕我乱来,搞坏你的计划?”
“你不会。”
厉天阙磨着牙,硬生生将脚换了方向往外走去。
那边贺盛璃正说着丰、郭二家的事,突然听到声音戒备地蹙起眉,“谁?”
“你们两个去追。”
厉擎苍指了两个保镖。
闻言,厉天阙连忙往前狂跑,他这要被抓住,那在楚眠的眼中,他的成长就彻底不如那个28岁的自己了。
有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厉天阙跑得很快,但他对圣座酒店的地形不熟,不如两个保镖早就考察过,很快就被堵在走廊尽头。
他冲进旁边的房间。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立刻拔出枪走进去,里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厉天阙贴着墙壁屏住呼吸看他们,即使光线再昏暗,他也认出来这两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