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们围着楚正铭,学生们又围着保安,楚正铭在里边成了夹心中的夹心。
完全无路可逃。
头顶的灯光晃得人眼晕。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混乱的一场演讲。
现在乱成一锅粥,已经没人管楚眠了。
大功告成。
楚眠看着局面完全照自己所料的发展,便将手中的喇叭扔给叶成,道,“去主持一下,别搞出踩踏事件来。”
“收到,香辣姐!”
叶成抓着喇叭就跑去维持现场状况来,指挥着自己的兄弟们同时将礼堂的所有门都打开来。
还是香辣姐想的周到,三万人的礼堂一旦发生踩踏可不是开玩笑的。
“爸!爸!”
楚醒在舞台下面急得快跳起来,拼命地张望却看不到楚正铭在哪了。
见状,楚眠慢吞吞地走到舞台边缘,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楚醒惨白的脸,兴灾乐祸地挑了挑眉,轻启嘴唇,一字一字说,“楚家,完了。”
谢氏家族不愧是搞情报出身的。
她让谢傲然盯一段时间楚家,就盯出这么多丰富的材料来,也怪楚家自身太过不正。
贿赂、将瓜农打进ICU、殴打胁迫选民。
桩桩件件,都够楚正铭在牢里吃到死了。
楚家倒了楚正铭这么一棵大树,就彻底塌了。
“楚眠!”楚醒瞪着她歇斯底里地吼出来,“你恶不恶心?你敢这么对我爸爸,我饶不了你!”
“你弄错了。”
楚眠慢条斯理地道,“不是对你爸爸,我还对付你了,一会,你买画的那些事、你考大学让人代笔,还有你脚踩富二代铁锁连舟的事都会爆出来的。”
说完,她冲楚醒笑了笑。
闻言,楚醒站在那里,脸色更加惨白,腿软得往下倒去。
丰神俊从人群中挤出来,突然看到楚醒倒下来,连忙扑上去,从后抱住了楚醒,一抬头就看到对上楚眠轻蔑的视线。
他的目光一震。
“哟,你脚下最大的一艘船来了。”
楚眠笑道。
“神俊……”
楚醒惊惶不安地看向丰神俊。
怎么办。
楚家真的要完了,真的要完了。
楚眠看向丰神俊笑了笑,“丰先生,你之前不是说是楚醒要求不公开恋爱关系么?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不出三天,她会跟你求婚的。”
她给他预言一下。
“楚眠……”
丰神俊蹙眉看向她。
对于楚正铭受贿的事其实他一直有所耳闻,只是这种只要没看到实据,大家都心照不宣当没有这回事。
今天这一幕,是真的震撼到他了。
那些视频显然都是冒着极大风险拍到的,楚眠为什么会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楚家?
难道就因为他现在和楚醒谈恋爱,她觉得楚醒抢了他?
楚眠不知道此刻自己在丰神俊的眼里已经成了爱惨他的一个人,起身拍拍手,潇洒离去。
……
楚议员演讲现场当场被打脸,被曝贿赂等恶行。
全网震惊。
帝都大学更是陷入从未有过的混乱中,这混乱一直到检察员到场才勉强控制下来。
学生们稍微散了一些。
楚正铭上一刻还衣冠楚楚地站在台上大谈特谈自己要为A国、为大学生们做多少多少实事,下一刻就被检察员戴上了手铐。
“爸爸——”
撇下丰神俊的楚醒哭着拨开人群冲过去,手上抓着丰神俊脱下的外套盖到楚正铭的手上。
掩盖住手铐的痕迹,给他留一点脸面。
她边盖边哭,嘴唇都在发抖,“爸,怎么办啊?现在怎么办啊?”
楚正铭是家里的天,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倒了,她和妈妈怎么办啊?
“小醒,小醒,你冷静一点,靠过来。”
楚正铭眼里已经布了许多血丝,他停住脚步看向楚醒。
检察员皱眉看向他们,没有阻止,楚醒立刻靠过去。
楚正铭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道,“是我小看那个杂种了,当初那位玄术大师就说过,养女挡灾有违天意,易遭反噬,现在看来,这话不假,楚眠不弄不行,你去抓她,逼她承认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的闹剧,应该还能挽救。”
现在事情闹大了,必须楚眠这个肇事者出来认罪,他才有机会脱身。
“……”
楚醒慌乱地点头,又颤抖地道,“我、我不知道她现在去哪了,我能抓到她么?”
之前那么多次,她们都没能抓到楚眠,楚眠就跟条水里的鱼似的,滑得厉害。
“必须抓,她不站出来认,我就完了。”楚正铭皱着眉头道。
可现在这么乱……
楚醒从小到大何时碰上过这样的事情,慌得已经不成样子,“那要是她坚持不替您澄清怎么办?”
楚眠现在这么恨她们家。
“找你妈妈,她有办法。”楚正铭给女儿出主意。
“那、那楚眠要是还不肯呢?”
楚醒慌张地问道,她妈妈就是个享福的贵太太,能有什么办法逼迫楚眠。
“那就除掉。”楚正铭压低声音斩钉截铁地道,他迷信风水命理,“楚眠一回来,我们楚家的风水、运势就全乱了,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有她死,我们楚家才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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