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觉得自己来卫生院工作时间太短,资历又浅,若是自己当副院长,肯定会有人不服气,而且她对当官一点欲望都没有,只想好好给病人看病,所以当着王翠山的面给马局长打去了电话。
小兰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和马局长一说,结果马局长却说这是局里开会决定的,让她服从安排。小兰知道一个小小的卫生院副院长根本不需要局里开会研究,这肯定是马局长个人意思,于是坚持不当这个副院长。
“车满凰同志,这是鉴于你在抗击疫情中的突出表现,所以才提拔你担任副院长,你就不要推辞了!你先干着,如果干一段时间后觉得自己不能胜任,那时候我批准你辞去副院长职务!我还有个会要开,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我挂了!”马局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是不是马局长不同意?”王翠山笑着问小兰。
小兰苦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定了,你要服从组织安排!”
小兰无法再推辞,只好勉强答应了。
中午下班之前,王翠山把大家召集起来,当众宣布了对小兰的任命。
小兰医术高,人品好,所以大多数人都支持小兰担任卫生院副院长,王翠上宣布完,这些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可有几个资格老的人却非常不满,认为小兰虽然业务能力很强,但毕竟资历太浅,如果论资排辈,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小兰当这个副院长。
虽然几个老资格心里不爽,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有袁弘不但没有鼓掌,反而面带不屑,冷笑着道:“哼!这个副院长是怎么选出来的?恐怕不是凭真本事当上的吧?”
“袁弘,你嘀咕什么呢?你要是有意见,你大声说出来!”王翠山冲袁弘喊道。
“说就说!王院长,她凭啥当副院长?这里在座的各位哪一个不比她资格老?”袁弘说道。
“就凭车大夫在兴隆的优异表现,可以吗?”王翠山声音洪亮。
“我也随医疗队去兴隆了,也是最后一批撤离兴隆的医护人员,而且我在卫生院工作好几年了,她才多长时间?她哪点比我强?这个任命我不服!”
要是任命别人当副院长,袁弘不会公开反对,可这个人是小兰,她实在是接受不了。王翠山罚她扫厕所丢尽了脸,然后又把小兰提拔成副院长,这强烈的反差让袁弘心中怨恨,不管不顾地公开反对。
“你跟车医生比?哼哼!你不服就憋着,我这是宣布任命,不是跟你商量!”王翠山很强势。
袁弘被怼得满脸通红,她没有敢再吭声,却用怨毒的眼神看了看王翠山又看了看小兰,默默地在心里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现在的于庆东正处于热恋的阶段,所以每天见不到小兰都抓心挠肝,可他却因为于大奎的干预只能饱受相思之苦。
于大奎一门心思要拆散于庆东和小兰,所以把于庆东看得死死的,就连于庆东去厕所他都跟着,这让于庆东不胜其烦,可又无可奈何。
“爹,你这是何苦的?你看得了我一时,你还能看我一世啊?我过两天就去上班了,你还能跟我去上班啊?”于庆东无奈地对于大奎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我是怕你丢了小命!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跟她在一起,除非我死了!”于大奎态度坚决。
“哎呦我的天啊,你可真是我亲爹啊!”于庆东痛苦地揉搓着自己的脸。
第二天晚上,于庆秋来了。
“三姐,咋样?”于庆东小声问道。
“唉!这个吴半仙油盐不进,根本不同意!”于庆秋叹了口气说道。
“你没说他要是不同意,就去告他搞封建迷信吗?”于庆东皱起了眉头。
“我能不说吗?我让他去跟爹说他算错了,小兰根本不是啥阴女,他要是不去说,我就去公社告他搞封建民信肯,骗人钱财!可是他说他压根没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没义务去跟爹解释!”
“我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他要是跟爹说自己算错了,那爹还不得管他要钱啊?而且这事要是传出去,谁还去找他看邪病?这种人实在太可恨了!”
“可不是咋地,我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吴半仙就是不干,气的我把他骂了一顿,要不是他跑得快,我非挠他个满脸花!”
“我看咱真去告他算了,把他抓起来,看他说不说实话?”
“可千万不能去!把吴半仙抓起来,他肯定会把爹供出来,这要是让人知道咱爹搞封建迷信,对你们几个影响可不好,毕竟你们都是吃公家饭的!尤其大哥是县委副书记,要是受到了影响,大哥不得疯啊?爹找吴半仙都瞒着他,咱可别惹事!”于庆秋连连摇头。
于庆东本来对于庆秋这个主意抱很大希望,结果还是落空了,这让他非常郁闷,半天没说话。
“你打算怎么办啊?”于庆秋问道。
“婚姻自由,哪有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既然没办法说服爹改变主意,那我也只能起义造反了!”
于庆秋“噗嗤”一乐,说道:“还起义造反?你是李闯王啊?你还不了解爹的脾气啊?你越对着干,他越犟,你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看这事咱得慢慢来,总会想到办法的!”
“唉!摊上这么个顽固的爹可真要命!”于庆东发出无奈的感慨。
在于大奎的严密监视下,于庆东没办法和小兰相见,他倍受煎熬,度日如年。这样过了几天,于庆东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在他再三请求下,于大奎同意他可以去上班了。
于庆东非常高兴,觉得自己上班去,于大奎肯定不能再跟着了。第二天早上,于庆东就像要出笼的小鸟,一边往出走,一边高兴地唱起来。
于庆东刚把自行车推出大门,于大奎跟了上来。
“爹,你不会要跟我去上班吧?”于庆东心里忐忑,祈祷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对啊!”于大奎回答得很自然。
“哪有你这样的爹?我上班你还跟着?”于庆东头都大了。
“我早就打算好了,啥时候你有新对象,我啥时候不跟着你!”
“天啊,谁来救救我啊?”于庆东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