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自棋,你人在哪儿呢?”
丁寻的语气很平淡,也不似最初认识他时那么嫌恶。
这人虽然很多时候相当无耻。
但是利用好了,也是能帮做些正面的事儿的。
“你在纺织巷?”丁寻愕然。
纺织巷可是当初自己带着母亲,来到墨城时居住过的地方。
那里有过不少美好的回忆。
这都几年了,那片破破烂烂的纺织巷还在?
第一次进纺织巷的时候,很多房子外墙写着大大的“拆”字。
他还以为那条巷子早就拆迁了。
“你住在纺织巷?”
“那你吞吞吐吐的做啥?”
“你收租?纺织巷有你的房子?”
“替人收租?”
“好你个黄自棋,你行啊你,当起了包租公?”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你在那儿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丁寻立马出门上车。
他原本是想约黄自棋到咖啡厅来谈事儿。
但一听到他说在纺织巷。
于是他打算自己亲自过去一趟,再去看一眼那条巷子。
丁寻开着车从偏僻的小街小巷走。
这样虽然路程长了些,但是却不用担心堵车,反而能更快速到达。
半个多小时后。
他把车停在纺织巷不远处的一处停车场。
自己则下车跑步到纺织巷。
黄自棋已经在巷子口等着他。
见他跑来,这家伙立即迎上前去。
“老板,你怎么这么久跑哪儿去了?”
黄自棋一脸媚态,仿佛见了几百年不见的金主一般。
“怎么了?跟你有啥关系吗?”
“有……哦不不,没、没什么关系。”
“那就对了,你收租收完了吗?”
“还、还没收完,就差三家了,要不你……”
他本来想叫丁寻在巷子外等一会儿他,他收完就出来。
谁知丁寻接得很快,说:“我就跟你一块儿进去吧,看看你这包租公合不合格。”
“嘿嘿……我也就是替人办差,挣俩零钱花花。”
“走吧!”
丁寻催促着,俩人朝巷子深处走去。
“喏,就是这栋楼房,其他人的租金都很爽快,自觉按月转我账户。”
“就这三家,收他们租金跟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哎哟,那叫一个难收,你说你租不起吧,那就别租是不是?”
“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儿的,你不付租金,我能怎样?是不?”
黄自棋一路絮絮叨叨。
听得丁寻满脸无语的表情。
“不不!”黄自棋见状,忙解释道:“我这个‘你’不是真的你,是代称,是代称。”
丁寻这下更无语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只是个代称?
“你这些说完了吗?”
“说是说完了,就是房租还没收回来。”
“那你快去收啊!”
丁寻恨不得踹他上楼去收租金。
“那、那你在这楼下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下来。”
“快去!”
看着黄自棋呼哧带喘地跑上楼梯,丁寻觉得脑壳有些疼。
他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没事儿找事儿?
又或许是找错了人。
就不该来找这么一个货色。
不一会儿,黄自棋“咚咚咚”跑了下来。
满脸兴奋地说:“收好了,走吧!”
丁寻以为可以出去了,跟着他朝前走。
谁知走到一栋欧式别墅前,他停了下来,指着里面说:“这是最后一家,我收完就走!”
“……”
黄自棋进去后,丁寻无聊得双手插兜在大门外走来走去。
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出来。
丁寻抬起头长叹一口气儿。
气儿还没叹完,他愣住了。
眼睛扫到里面那栋别墅的二楼阳台上,一张似曾熟悉的脸闪过。
那双熟悉的大眼睛正巧和他相对。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再看时,人已经不见了。
他想都没想,伸手去推大铁门。
可是门被黄自棋刚才进去时随意锁上了。
丁寻急得只能拼命地按门铃。
“老板老板,我来了,来了啦!”
黄自棋应声而出。
他大概听见门铃声时,以为丁寻是在催促他吧?
他打开门走了出来,丁寻连忙把他拽到一旁,正要抬脚跨进去。
门“砰”的一声,自动锁上了。
“这门儿自动锁的?”他惊讶地问。
“大概……是吧。”
黄自棋脸色极不自然地回答。
身体则迫不及待地朝巷子外走去。
丁寻疑惑地看了看那栋别墅的楼上,无奈地跟着黄自棋走了。
他不敢贸然敲门进去,担心是自己眼花认错人了。
就算没有认错,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啥理由去找人。
“黄自棋,那栋别墅里住了谁呀?”
“住着一对母子,女的年轻漂亮,那孩子机灵乖巧。”
“哦……”
那就不是了,果然是自己认错人了。
看来是最近没有休息好,产生幻觉了。
黄自棋坐上丁寻的车。
一边自觉地系着安全带,一边问:“老板,你不是去外地发展去了么?”
“怎么?去外地发展就不许回来吗?”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这突然回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有事儿,有大事儿!”
紧接着,丁寻把茶盘在展厅被人调包后又失踪的事儿,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得黄自棋目瞪口呆。
他歪了歪脑袋,不可思议地摇晃着头:“这么短时间内就被人夺走了?”
“对!目前在墨城除了林书浩那帮人,还有哪些势力在?”
“近两年国家打击力度大,那些势力都基本上消灭了,还真想不出有谁。”
黄自棋一本正经地分析。
丁寻领教过,这人干正经事儿的时候,还是挺有头脑的。
那时候跟着自己到处去忙活,确实干了不少人事儿。
“你再好好想想。”丁寻期盼地盯着他的脸。
“按照你所说的这些情况,我还真想不出有谁敢这么大胆。”
“那你有啥想法你说说看。”
“我觉得,就是林书浩自己干的!”
丁寻摇摇头。
对于这一点,他觉得林书浩的可能性不大。
况且当时林书浩并没有在台上。
他的手下又因黑暗中被人抢走茶盘,而自责不肯再说话。
“林书浩自己干的不可能!”
“那么……他雇人干的?或者他的手下呢?”
对于黄自棋的推测,丁寻还是不认同。
“既然你觉得不是林书浩,那我也没办法了,目前在墨城除了他,还真没人有这个胆儿。”
毕竟要从丁寻的新城展厅内盗走那么珍贵的宝贝。
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干得成的。
“黄自棋,你不是挺怕林书浩的吗?”
“我怕……怕他做什么?”
丁寻见他这口是心非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行了,那你告诉我,你为啥一口咬定是林书浩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