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送检样本中化验得出……”
“氰化物?果然真有氰化物?”
姚瑶拿着化验单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虽然,之前已经和丁寻分析过这种剧毒物质的属性,但是此时真实地看到化验单上的结果时,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在她最尊敬的珠宝界泰斗、业界最正直、最令人尊敬的长辈叶老爷子的店里,竟然有如此偷盗行为发生。
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见,她只是机械性地问了一句:“我可以走吗?”
然后工作人员说了一大堆,她只听进了什么违禁品、什么交给警方处理云云。
她灵机一动,站了起来:“不用,这是叶氏集团实验室里的棉球。”
说完,在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中踩着十一厘米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叶氏集团”这四个字,在墨城相当好使,这是姚瑶两年前就知道的,刚才她在恍惚之间急中生智把叶氏拖了进来。
不过也算没有撒谎,的确是叶氏集团的棉球,雅心珠宝是叶氏旗下的珠宝公司。
丁寻接到姚瑶的电话后,情绪和姚瑶一样的气愤。
他一拳猛地砸在工作台上,“咣当”一声,工作台上的一只杯子被震落在地。
“丁寻,你在做什么?”
“你怎么做事的?杯子也拿不住?”
师傅走过来一顿训斥,丁寻忍了又忍,任由他小人得志地骂骂咧咧。
“就你这样的,要不是因为李管家带来的,说句实话,我连门都不让你进!”
“干活灵活勤快有什么用?不通人情世故学手艺也是个废人。”
“我告诉你,想学就给老子老实干,不想学就滚蛋!”
“在墨城的金行,得罪老子让你踏马死路一条,只要老子一句话,整个墨城的同行业没有人敢收留你!”
“……”
听着师傅口中喷涌而出的脏话,丁寻的怒火被点然了。
“啪”的一声,丁寻一掌拍在工作台上。
“张顺,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偷鸡摸狗之事没人知道,你昨天坑了林艳如女士的金子你敢说没有吗?”
“什么什么?你小子说什么?你再给老子说一遍!”师傅张顺手拿起一把焊铁指着他。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丁寻也就不怕了。
他冷冷地盯着张顺又重复了一遍,张顺恼羞成怒,一只手一扫,把工作台上的玻璃器皿扫到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动了店长和其他店员。
这个时候店里客人比较少,少数店员在接待客人,其余的店员和店长涌到工作间门口。
店长黑着脸走进来:“你们在做什么?上班时间打架?”
“店长,你来得正好,这小子竟然对师傅不敬,他还……”
张顺附到店长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只见店长的脸黑得能下雨,双眼鹰隼般扎向丁寻,丁寻无所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镇定地看着他们俩。
“你们在看什么?”
“上班时间谁让你们围进来的?”
“都散了散了,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店长把围观的店员都打发走了,关上门,和张顺两人一左一右盯着丁寻。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了?”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
“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
丁寻的回答令店长气得面红耳赤,指着丁寻的鼻子威胁:“小子诶!我警告你啊,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我们都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做,和我们无关!”
“你要是敢出去随便乱说,破坏集团公司的名誉,你想在墨城混下去恐怕有些难!”
张顺连忙附和:“别说混下去,就是小命都难保!”
丁寻“呵呵”地冷笑一声:“墨城不是个无法无天的地方,你们也没有自己说得那么能量强大,都别吹,几斤几两你们自己懂!”
他在赌这种事只是店内这些蛀虫的个人行为,绝对和叶氏高层无关。
堂堂叶氏集团,还不至于要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敛财。
“你小子……”
“老张老张,别冲动别冲动!”张顺扬起焊铁要冲过来,被店长拦住。
回头呵斥丁寻:“你!你先出去外面帮忙!”
丁寻“咣”的一声把门甩上,走到店里站在一排金饰前沉思。
工作间内。
张顺余怒未消,嚷嚷着想出去揍丁寻一顿方能解气,被店长几句话压下去了他的怒气。
“老张,你若是把那小子惹恼了,他跑去总公司汇报咱俩可就完了,这可不是卷铺盖的事呀!”
“那怎么办?你以为不打他他就不会去乱说?”
“所以,咱们得想个办法,既要让他在这儿呆不下去,又要让他不把知道的说出去。”
店长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半个屁股搭在工作台上坐着。
“哎呀,有了!”张顺想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想出一条毒计来。
“有什么?”
“我有办法了!”
“快说!”
“我堂哥有个朋友早年是道上混的,现在虽说金盆洗手多年了,但是背后还有一定的势力,我可以找他们帮忙……”
随后他压低声音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店长欣喜异常:“那他能帮你这忙吗?”
“能,他们要收钱就给他们,跟咱们的前程相比,钱怕什么?”
“好,那你要让他们做得干净点儿,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否则事情会更加麻烦。”
“你放心,我张顺办事你是知道的,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何况这事儿有双重保险!”
“哪双重?”
“一是抓了他自己,二是他好像有个相好,一块儿住在纺织巷,叫什么林小西,还能抓她要挟这小子。”
“好好,这事儿尽快去办……”
姚瑶回到纺织巷,刚要走进楼道,一抹嫣红的影子挡在了姚瑶面前。
“是你呀?你回来了?这阵子你去哪儿了?”姚瑶关心地问。
林小西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嘲讽道:“哟!你个后到的还会关心我这个先来的?”
平时她总是话里话外的用“先来后到”这个词来挖苦姚瑶,意思是她先和丁寻搬到这纺织巷,姚瑶是后面才来的。姚瑶这只鸠,占了她这只鹊的巢。
姚瑶是个聪慧的人,这点儿意思岂会听不懂?
她只是轻轻一笑,拨开林小西的胳膊:“我不想和你理论,我要上楼去陪阿姨了。”
“站住!我还没说让你走!”林小西一把拽住她的衣服。
“林小西,你太无礼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哈哈!”林小西突然高声:“你们快过来吧!”
从旁边的弄堂里走出三四名大汉,一个个猥琐地笑着,眼睛直勾勾地往姚瑶身上瞟。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姚瑶惊骇地朝后退。
“你还想逃?麻烦几位大哥把她带走!”林小西目露凶光,朝几名大汉扬了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