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波,这边来!”
顾野窜了出来,冲他招了招手。
“姐夫。”
孙洪波态度很恭敬,以后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呢。
“问你个事儿……”
顾野揽住了他的肩膀,口气很亲热,孙洪波有点受宠若惊,“姐夫你要问什么事?”
“你表姐以前和傻子有亲事?”顾野直接了当地问, 就看到孙洪波脸色大变,眼神闪烁,心里便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那个……我也不太清楚。”
孙洪波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真相,怕姐夫会去打死他妈,他听表姐说, 姐夫是部队回来的,还打过仗,他妈那一百五六十斤,哪禁得起姐夫的一顿揍。
顾野冷下了脸,威胁道:“不清楚?看来你这脑子不太管用,卖机床是吃不消的。”
孙洪波吓得求饶,“姐夫,我……我吃得消的,这事我和你说,可你别打我妈成不?我妈这事确实办得不地道,畜生不如,我以后一定看牢她,不让她再干蠢事。”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野面无表情,声音带着冷气, 听得孙洪波心惊肉跳,半点都不敢隐瞒,把当初张桂芳哄骗表姐嫁傻子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我们都不知道, 我爸也不知道, 我姐那时才十五岁,我妈就起了坏心,和镇上的傻子家说好了亲事,把我姐骗到了傻子家,后来我爷爷知道了,把我姐接回来的,还教训了我妈,我爸也和我妈吵了一架,从那之后,我爸妈感情就不太好了。”
顾野脸色很难看,媳妇当时才十五岁,那么小就让那畜生女人给卖了,翘翘当时肯定吓坏了吧?
“你这个妈确实畜生不如,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情分上,我肯定饶不了她!”顾野冷声道。
孙洪波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姐夫,我以后一定看牢我妈,你放心, 她要是再犯事,我第一个不饶她!”
顾野冷哼了声,这事可没这么容易算了, 他媳妇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得替媳妇找回来。
得想个好法子,让这女人吓去半条命。
豆腐饭吃好后,下午就要把孙银秀的骨灰送上山了,楚翘他们还要穿孝服,一群人敲锣打鼓地往山上走,还有人放鞭炮,山离村子不远,走十来分钟就到了,孙家人死后都葬在这山坡上,楚翘外公外婆也在这儿。
因为孙银秀是突发死亡,墓地也是临时挖的,孙银光把骨灰盒放进了坑里,道士作了场法事,亲人们一齐鞠躬,填好坑立好碑就算完事了。
“下辈子好好做人,当正经人啊!”
孙银光将纸钱撒在墓地上,喃喃地说着,他心里很不好受,妹妹小时候很活泼可爱,长大后怎么会变得那么坏呢?
放了一挂鞭炮后,大家就下山了,心心在爸爸怀里,好奇地打量周围的树木,还想伸手去拽路边的树枝,顾野小心护着,路边有好多长刺的灌木,闺女手嫩,可别刺着。
张桂芳落在后面,和楚丁香在说话,楚翘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两人,她将头上的白布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脸,悄悄跟在后面。
“楚翘身上有你家的药方,不肯给你?”张桂芳问。
“嗯,那药方是我们嫡房的,被楚翘奶奶给骗走了,你要是能帮我弄来药方,伱家盖新房的钱我出,盖三层小楼,绝对是全村最阔气的。”楚丁香诱惑道。
后面的楚翘听得冷笑,真好大的狗脸,那药方明明就是庶房的,她倒要看张桂芳有什么办法要到药方。
张桂芳听得眼睛放光,全村最阔气的楼房啊,以后她在村里就能挺直腰板了。
“直接问楚翘肯定不会给,这死丫头奸的很。”
楚丁香翻了個白眼,废话,直接要肯给的话,她还用得着求这邋遢女人?
“所以才让你想办法,你毕竟是舅妈,想办法和楚翘搞好关系,或者让你丈夫和儿子想办法。”楚丁香出主意,她就是看楚翘和这女人的儿子关系不错,才会纡尊降贵和这女人合作的。
“拉倒吧,那些没良心的指望不上,还得老娘自己想办法。”
张桂芳一肚子火,丈夫和儿子没一个能指望,都被那死丫头收买了,她绞尽脑汁地想,可怜的那点脑容量,还真让她想到了个办法,兴奋道:“楚翘宝贝死了她闺女,天天抱着那小丫头,都不撒手,这样,我想办法把那小丫头弄来,楚翘就会乖乖给药方了。”
跟在后面的楚翘,咬紧了牙,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没上前揍人,她想听听楚丁香是怎么个说法。
楚丁香趄趔了下,惊得差点摔跤,惊愕地看着洋洋得意的张桂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小婴儿的主意都打,这女人是蠢还是毒?
犯法的事她可不能干,她是剑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有大好前程,可不能干自毁前程的蠢事。
尽管她很心动,但楚丁香还是克制住了,斥道:“你想干蠢事别牵连我,现在是法制社会,绑架小孩是犯法的,这事我只当没听见,你别和我说。”
张桂芳哪知道犯法不犯法,没好气道:“有什么犯法的,都是一家人,我把那小丫头抱来家里住几天,公安还管家务事?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难怪要不回药方,算了,这事我去干,你别管,等我要到那药方了,你给我盖新房的钱就行。”
“随你便,反正你干蠢事我没同意,到时候别牵扯上我。”
楚丁香强忍着心动,拒绝了,她决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
“行了,这事我去干,反正你别管我怎么弄来的药方,我出药方,你出钱,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张桂芳不耐烦了,这么个怕事的性子,难怪拿不到药方,回头她想办法把那个叫心心的胖丫头弄到手,哼,楚翘肯定乖乖送上药方,还能真把她告公安不成?
楚翘死死咬着牙,幸好她多留了个心眼,虽然张桂芳肯定绑架不了心心,但这女人动了这个心思,就罪不可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