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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遇乞 作者:苏麻麻

    分卷阅读5

    行。腰还在痛,坐不起来,他便趴在地上抄。要他抄的是《无量寿经》。容珏读,他写。读的人读地很快,他抄的手发麻。

    “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来独往。”

    依稀在这句里听到了哀切。方了之想抬头看容珏。还没抬起,就被扔下的一本书砸到脑袋,后脑勺发出一声闷响,于是低头继续写。

    抄完一份,不止连腰直不起来,手也完全动不了了。

    方了之四肢贴地依然趴着,姿态极为不雅。全身上下只有嘴巴能动,于是也不闲着,"皇上,不要难过。"

    容珏仿佛没听到,走过去,捡起抄好的经,一页一页看,每个字每个字地看。

    “你这字也叫写得好?只是不丑而已。”口气是失望的,这字迹,同那人是完全不同,自己到底在期盼些什么。

    “皇上,我说了只能写出五分力。”眼前那堆似烂泥般的人答道。

    容珏只觉心累。蹲下去,左手抬起他脸,看着他眼,似要望到他心里去。

    “在哪里读过奇门遁甲,说。”

    “皇上,奴才不记得了。”

    “朕给你两日,想不起来朕让你知道厉害。”容珏手下用力,捏得方了之牙齿作响。

    方了之看着皇帝的神情,知道他不是说笑,两日后他再想不起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瘫在山荫居里两天,方了之眼珠子看着日出到日落。

    皇帝如期而至。

    "怎样,说不说?"

    "皇上,不是奴才不想说,我头发都快被抓没了还是想不起来。"

    容珏眼中已露凶光。

    “好,朕帮你想。”

    休息了两日,方了之身体已经略能动弹,从地上趴着改了跪姿。

    容珏走至香炉前,点了一只两指粗的长香。

    “这柱香烧完,看看你能想起多少?”

    方了之头上开始滴汗,依然只是说,“我真的想不起来,皇上信我。”

    容珏只是冷哼,拿起笔,掀开了方了之衣衫。方了之后背在外,左背一个贯穿剑疤极为明显,三条鞭痕出长出的鲜红新肉赫然在目。

    一个日,一撇……到最后一个勾,容珏沾墨在他剑疤处描了一个“冕”字。

    “皇上在奴才背上写下这样贵重的一个字,奴才不知是何用意?”方了之在那最后一笔顿下时出声问道。

    “是吗?你真不知?”容珏扔掉笔,拿起刚才那支香,靠近方了之背上那个字。

    “原来皇上是要对我施烙刑。”方了之手下一抖,身体歪了一下,但又马上调好了姿势。“皇上不如找人塞住我嘴,我怕痛,叫喊声太大怕伤了皇上耳朵。”

    容珏手上越靠越近,终于听到一声皮肤被烫的嘶嘶声。方了之紧要牙关,背上细汗沁出。

    一根香已描出了一个日子头,方了之下唇咬出血来,身下汗已经滴了一地。

    “不是说怕喊地伤了朕吗?怎么一声不吭?”容珏手上继续往下烫。

    “为了陛下,我……可以……忍。”方了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边喘粗气边接着说,“换一根吧,别烫到手。”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容珏手上一停。方了之好似从地狱里偷出片刻,乘着还能说话赶紧又接了一句,“皇上审我,没必要伤了自己,太后见了要伤心。”

    仿是真说到了容珏在意处,他将手上那快燃到尽头的香扔了,重新点燃一根。

    “连太后都搬了出来,你是不是还不肯说?”

    “皇上,想不起来的事真的就是想不起来。”方了之轻松了片刻,把自己调整好,又低了头去,等着这酷刑。

    容珏咬牙,将那根新燃的香贴上了日子头下面那一撇。

    一场煎熬,忍到最后那一笔,方了之终于痛出声来。被烫掉落地的焦皮发出难闻的味道,空气里伴着血腥。

    “你,很好。”容珏扔掉手上的香,留了最后一笔没有烙下。

    方了之瘫倒在地,双眼失神。

    留了一笔的冕字烙在方了之心脏旁的剑疤处,容珏看了许久,只字不言,直到晚膳时分。

    这具身体,清瘦异常,皮肤又黑又粗,布满伤疤。跟从前那个日日在他怀里,肌肤胜雪,线条健强优美的身体全然不同。冷笑三声,容珏把地上那人的衣衫盖了盖好,站了起来。

    “九儿,摆驾。”容珏终于走出,在外面等了半日的凌彻和九儿赶紧迎了上来。

    “叫人给他洗干净,喂他吃点东西。”

    九儿往房里看,方了之晕倒在地,显是受了刑。

    “他?就住这儿吗?”九儿忍不住问。

    “先扔这吧。”天子的声音竟有了一分沙哑,凌彻上前扶住了他。

    “凌彻,我总是以为他还活着。”容珏手掌紧紧抓住凌彻的手臂。

    “皇上,微臣扶你去休息。”凌彻极为心疼,回头看了一眼方了之,心中恨意又起。

    第5章 重伤

    容珏从山荫房出来后,竟发了高烧。

    这场毫无来由的病,连随驾太医都没没了招,不敢随意开药,保守开些聊胜于无的汤水。一天一夜,九儿在旁不停歇地侍奉,却是毫无起色。

    到了第二日下午,容珏高烧不醒。凌彻急到拿了条鞭子就去找方了之。

    “混账东西,你对皇上做了什么?”山荫房的门被凌彻用力推开,方了之躺在榻上,正在喝粥水。

    一鞭子上去,抽下了方了之的粥碗。

    方了之还未及反应,鞭子便如雨点似的落在他身。他慌忙往床尾爬,用被子抱住头。"凌彻,你疯了吗?"

    凌彻一愣,手上鞭子停了下来,一个半点官职没有的不明人士居然直呼他名。

    "我问你,你把皇上怎么了?"

    "皇上怎么了?"方了之钻出头来,额上全是细汗,刚刚那一会,他身上被打了数十条鞭印,疼地钻心。

    "从你这出来就高烧不退,两天了。"

    方了之整个人一下钻了出来,"你说什么?"

    "皇上把自己关在这,跟你两个人做了什么?如何会病倒,连太医都说不出来缘由?"凌彻急的差点就要泛泪光。

    "你长没长脑子,我能对皇上做什么?你一个侍卫统领,遇到事情除了用只会用蛮力,居然还掉眼泪,要你有屁用!"方了之气急,一通乱骂。

    凌彻完全懵住,眼前人不仅敢呼他名字,还敢骂他。

    "带我去!"方了之一副命令的口吻。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气势吓住,凌彻居然乖乖应了句,“好。”

    "过来背我,我一身伤走不了。"方了之再下命令。

    凌彻觉得这情景实在诡异,但他担心容珏,又觉得眼前这人好似很有奇招,于是鬼使神差地去背了方了之。"你别耍花样,否则我马上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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