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位战士全部启灵成功，一共消耗了三十四枚启灵丹？”
    指挥部里，林立看着刘向前带回的报告，问道：
    “刘老，四灵根的失败率比三灵根要高，这个情况具备普适性吗？”
    在刘向前带回的报告中显示。
    三灵根的启灵成功率大约比四灵根高14%左右。
    这次启灵按照成功顺序排列。
    序列最后的六位战士中，足足有五人是四灵根。
    别看14%的差距好像不多。
    一旦这个基数扩大到上万甚至更高，其中的差值将会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面对林立的疑问，刘向前取出另一份黑白文件。
    文件密密麻麻的记载了一大堆人命：
    “这是魏府提供的启灵记录的复印件，时间段从建城后三年开始直到如今。
    我们统计了一番上面的数据，辅以战士们的启灵结果。
    基本上可以确认这种情况具备普适性，不存在哪方世界人种会更高或更低。
    也就是说灵根数量越少的人，启灵时的效率和成功率便会越高。”
    林立思索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
    “那是不是也可以说明.....
    如果丹药数量足够的话，五灵根的人其实也是可以正常启灵的？”
    “当然可以，如果不考虑成本的话。”
    刘向前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叹了口气：
    “五灵根之所以在大莫界被称为废灵根。
    一方面是五灵根在修行时，吸纳灵气的速度和纯度确实有限。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五灵根的启灵成功率非常低，甚至连10％不到。
    启灵丹六成的概率，以及所谓八九枚才启灵成功的那些‘笑料’，实际上是不包含五灵根的数据的。
    在大莫界的传统观念中，五灵根资质根本算不上准修行者。
    像魏府这种大家族中的五灵根族人，终其一生都只能在练气初期徘徊。
    至于平民中的五灵根.....大莫界随便抓个都是，毕竟找不到比五灵根再低的资质了。”
    林立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自语道：
    “10%的成功率，并且所谓的成本低是对于正常修行者来说的。
    中上层不在意，五灵根用不起.....
    也难怪启灵丹在大莫界的地位这么尴尬。”
    正如林立所说。
    在四灵根以上的家族修行者眼中。
    启灵丹只能算一次性的入门级丹药，基本上可以不用太过在意这种花销。
    毕竟启灵丹没有炼制壁垒。
    这家不卖那家也会卖。
    只要脸不太黑，两三枚足够完成启灵仪式。
    就算是平民出身的四灵根，咬咬牙也是能凑齐的——真正体现家族与平民二者差距的，是启灵之后修行所需的资源。
    但对于五灵根来说。
    除非你脸欧到一发入魂。
    否则以10%不到的概率，没个十一二枚基本别想启灵成功。
    如果换成地球上某些倒霉蛋，估计倾家荡产到下辈子都启灵不了——400抽抽出个小鹿男的非酋还少了吗？
    这就使得启灵丹处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区间——单颗价格不贵，但数量叠加起来却令普通阶层无法承受，人工成本较高无法降价，不存在技术壁垒又无法提价.....
    毕竟这玩意大莫界做不到机械化量产....
    想到这，林立看向刘向前：
    “刘老，您觉得启灵丹有完全破解的可能性吗？”
    刘向前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
    随后缓缓说道：
    “全部破解肯定做不到，
    根据我们的观察，启灵丹进入人体后一共有两个阶段。
    一是促使大量转录因子与热激蛋白形成复合物，逆转了基因表达。
    二则是其中某种物质与启动子序列结合，形成了一个未知的、对外隔绝的神秘区域。
    我们现有的技术储备可以非常轻松的完成一个阶段，第二阶段前半部的思路也差不多理清了。
    但是二阶段后半部....
    这涉及到了启灵丹某种不科学的神秘因子，我们暂时无能为力。
    根据魏凡族长所说。
    这块神秘区域便是修行者的灵根开拓出的‘内海’。”
    林立顿时眼前一亮，院士级的思考能力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这个内海只是启灵所产生的结果，哪怕全然未知也影响不大——我们只要保证前面的流程可以顺利造出这个内海即可，是这个意思吗？”
    这次刘向前没有再犹豫，当即给出了答复：
    “没错！
    就像双荧光素酶实验中非常有名的转录环节。
    转空质粒进去得到阳性结果、而单独转启动子不转转录因子却没有差异。
    这是是目前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但如果不去分析这个现象的本质，我们完全有能力将这个结果重复出无数次。”
    林立有些激动的挠了挠头，结果一不小心扯下了好几根头发，心口顿时一纠。
    不过这会儿不是顾发自怜的时候，他从刘向前的话里听出了另一种可能：
    通过科学技术改良甚至复制启灵丹的效果，从而缩减炼制成本，达到量产的目的！
    大莫界丹药无法量产，一般有两个原因。
    一是炼丹所需的灵植灵药稀少，从原材料的角度上限制了丹药的炼制数量。
    二则是性价比很低。
    例如人工成本、炼药所需的地脉焰数量、耗时等等。
    但对于启灵丹这种丹药来说，不存在第一种情况的挟制。
    启灵丹所需的药材不多，并且绝大多数都产量很高。
    只要你有钱，想收集到大量原材料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第二点性价比.....
    别忘了。
    兔子们刚解析了地脉焰的本质。
    只要将y粒子无限增值，那么完全可以做到量产地脉焰。
    3000来度的火焰，兔子们随随便便就能搞出来一大堆不带重样的。
    这就是科技的魅力，薅光一群人的头发，造福无数人！
    所以启灵丹存在的先天量产限制，对于兔子们来说那都不算啥。
    或许由于灵植灵药中含有某些未知物质的原因，兔子们做不到使用其他东西完全替代这些药材。
    但既然确定了启灵过程的本质就是调整基因表达，那么其中一些环节是极有可能做到精简优化的。
    例如那种类似rng聚合酶的特性。
    如果能用真正的聚合酶替代，有没有可能缩减一些成本？
    这些都是有一定可行性的，并且都没有超过目前的技术极限。
    就在林立手握脱发思索之际，刘向前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林队，我想上马这个项目。”
    林立愣了愣，旋即道：
    “刘老，启灵丹项目一旦上马，那肯定是个独立的单项任务。
    和‘神农’的新药研究项目组有所不同。
    在‘神农’那边，您只需要统筹全局即可，一线研发任务不是很重。
    但到了启灵丹这个新项目，由于未知的东西太多，有些环节可能只有您亲自下场才有能力去完成。
    可您的身体....”
    刘向前左手握拳，在胸口轻轻锤了两下：
    “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林立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他知道这位老人的身体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可您去年才做过心脏......”
    “哎呀，我都说了没事嘛。”
    刘向前朝林立瞪起了眼，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干脆连林队也不叫了：
    “我说小林，我来大莫界不是享福的，身体真要是有什么大毛病，国家也不可能派我过来。
    再说了，就像你讲的。
    有些环节只有我才有能力去完成。
    大莫界...哦不，全华夏，你找出个在基因转录领域比我能耐大的人出来？
    除了我，谁还有能力带这队？
    水木的小潘还是南科的小乔？
    不是我吹，他们离我还有几年的道行呢！
    早一天把启灵丹量产出来，咱们就能早一天批量觉醒战士，这代表着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刘向前说着叹了口气，死死地盯着林立的眼睛：
    “我是1948年出生的小老头儿，又是不是1848年的老僵尸，精神得很好不好。
    我周岁那年见证了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但那时候我只能叼着奶瓶，什么都不知道的朝广播挥手。
    如今咱们国家走到了另一个新时代的门槛子上，我又还有些力气，你说我能错过这次机会？
    哪怕我这条老命不要了，也得推咱们国家一把。
    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下辈子投胎到华夏继续干不就完事了？
    老子的灵魂都是红色的，难道还能给我投到老鹰那边去不成？
    小林，下命令吧，我知道你有这权限！”
    林立嘴角嗫嚅了几下，最后长叹一声：
    “您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讲什么呢？
    您需要多少人手尽管报上来。
    先组建人手再申报项目，需要什么仪器我也让大本营那边提前给您送过来。
    刘老，一切就拜托您了。”
    接着林立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立项书上项目的名称就写......”
    “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