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被其他贵族盯得很死。
月王所能用来当政策的着实很少。
相反,若是他学着其他贵族一样花天酒地,随便乱用钱,反倒没人责备。
毕竟这点钱和政策实行所要用的钱相比,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那帮贵族的话说的直白:
〔不是不让你用钱,但这钱是大家的,你不能拿别人的钱去给自己赚名声。
所以用钱的时候大伙得投票,得有合理的理由才行。〕
总之,完全就不是一副能够商量的嘴脸。
更别说,在这帮人眼里,改善民生和提高军费根本就不算是合理的理由。
比起养那所谓的国**,他们更喜欢把钱花在自己的私人武装上。
有一次,忍无可忍的月王终于发了脾气,他道:
“竟然那帮人这么喜欢做主,那干脆让他们来当这君王算了。”
对次,老丞相只是道:
“他们才不会呢。
其一,他们不是王家的人,名不正言不顺。
其二,他们若是当了国王,其私人部队就成了公家的国**。
而国**是有责任的,很多地方打仗都得出马,说白了就是有消耗,自损羽毛。
弄不好直接全军覆没。
相比于之下,私人部队就没有这个风险。”
简单来说,私人部队是最保值的部队。
毕竟他们没有任何责任。
不用死人,也就不用花钱补充新人,为此可以省下好大一笔钱。
但国**却做不到这一点。
“再者说,你现在是国王,大伙需要你这个名正言顺的傀儡,你才能安稳做下去。
若你真的退位把位置给了其他人。
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这个正统吗?
就你那点兵,能保护的了谁?”
丞相的话,又一次让月王不得不回到现实。
老头说话尽管难听,但的确都是最为现实的现状。
而在这种环境下的月王。
最终也变成了他父亲的模样。
当然,因为心里有极大的排斥,所以有的地方还是不太一样的。
至少月王对自己的妻子老婆们就很好。
相比较其它国家的成百上千妃子。
月王这还算少的。
不过几人而已。
——就是生的挺多。
而且他对每个妃子都还算不错。
对儿女也算可以。
但也不知,对这帮人是不是太过娇生惯养,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好理所应当。
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爱。
以至于到了最后,在黑狐王的诅咒来袭的时候。
除了大女儿芙蕾雅,其余的所有妻子儿女都早早跑路,根本没人理会自己。
老实说,这点挺心寒的。
——
芙蕾雅当初攻打鱼城,被绑架了,那个叫白九的守财奴一开口就是二十万金币。
老实说,月王拿不出来。
所以只好动用国库。
好在大公主的名气在民间很响,对于其他贵族来说,这二十万属于正当的花费。
所以他们愿意让国库出钱。
毕竟他们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傀儡政府。
若是政府不肯赎大公主而导致民变。
那么就无疑是有些适得其反了。
毕竟民变会影响贵族阶级,这不利于他们吸这个国家的血。
——
除了第一次的二十万,还有后来日之国来袭,给白九的雇佣费五十万金币。
这也算是正经用途,贵族们也批准了。
毕竟国要是没了,他们也就废了。
当然,批准出钱的大部分是本地贵族,他们没有别的去处。
国破即家亡。
至于已经有跑路渠道的贵族?人家老早就卷钱走人了。
——
—
有句话说出来可能没人信。
但事实上,月王最喜欢的一个孩子就是芙蕾雅。
而这,也是芙蕾雅敢跟月王蹬鼻子上脸的根本原因。
要不你换其他儿女试试?
—
月王从芙蕾雅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看到了自己以前的远大抱负。
因此喜欢。
老实说,如果有的选择,他想把王位交给芙蕾雅。
只可惜芙蕾雅是女儿身,这一点,光是贵族阶级那边就过不了。
月王喜欢芙蕾雅,他尽管不说,但这是他心底最引以为傲的孩子。
可每当看见芙蕾雅,他在喜欢的同时,又会下意识的自卑。
因为芙蕾雅的存在会让他想起自己的远大抱负,以及自己这一生的失败。
所以他一直想把芙蕾雅嫁出去。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大概就是这样一种自欺欺人的想法。
而这,也就是他拼命逼着芙蕾雅相亲的根本原因。
虽说,几乎所有对象芙蕾雅都不满意。
可实际上,月王挑选的目标大部分都是那种地位很高很有实力的权贵。
像这种资源,他从来都是先留给芙蕾雅,而并非其他的女儿。
他想让芙蕾雅嫁到一个好的家庭去,远离月国这窒息的生存环境。
他觉得这是为芙蕾雅好。
可真到了那一步时,却又舍不得芙蕾雅离开了。
因此,尽管表面上一直逼着芙蕾雅相亲,却没有哪一次是往死里逼的。
要知道,以月王的能力和手段。
他若真的铁了心,芙蕾雅早被自己嫁出去了。
毕竟芙蕾雅撑死就是个公主,没有王子那般足的底气资本,月王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妥协。
只是他心里不愿罢了。
否则,芙蕾雅也不会都快奔三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
说白了,终究是自己舍不得女儿离开。
—
—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月王渡过一年又一年。
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却始终没有嫁人的想法。
月王偶尔会幻想,幻想芙蕾雅索性一辈子都别嫁好了。
就这样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不求别的,只求时不时的和自己吵上几架,像平时那样,惹一些祸出来。
虽然头疼,但好歹能让自己感到生活的真实。
而不是一直做一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妥协傀儡。
当然,这个想法是自私的。
月王很清楚这点。
芙蕾雅今后一定会嫁人的。
她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让她心动的男人罢了。
但月王相信,那一天早晚都会来临。
若有那天,自己会亲自为芙蕾雅送行。
为她准备能拿的出手的所有嫁妆。
只可惜……
自己等不到那天了……
—
—
—
“父亲!!!!!”
身后,是女儿的嘶声高呼。
但暗河的水流十分急促。
下一刻,便将芙蕾雅连同小船吸到了一个拐角口,让其顺流而下,一下子没了踪影。
听得女儿越来越远的声音,月王心里的石头姑且放下。
他望向自己腰间的国王宝刀。
却见上面的花纹已经暗谈。
说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练剑了,也不知现在手法有没有退步。
他只是迅速拔出自己的宝剑。
只听“嗖”的一声,宝剑出窍。
还好,剑刃依旧锋利,是个好兆头。
——
“额啊……”
前方,大量的活死人已经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他们凶神恶煞,光是对视就令人胆寒。
但看着他们的月王,此刻却是忍不住笑了。
他喃喃低语,心想:
〔至少在最后一刻,让我将那该死的面具撕下。〕
而后,手持宝剑,直指活死人大军,大喝一声:
“这里是我的国土,尔等,止步!!!!!”
随后,冲向人群……
〔月王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