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满脸的悲痛。
“季叔,我不习惯和他人住在一起。”燕初渺显得无动于衷。
她这样的姿态让周边人多少觉得她有点不知好歹了。
毕竟北父已死,如今季叔愿意把她当成女儿,好好护着。
这点不知让多少人心里羡慕嫉妒着。
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那么直接的拒绝了。
季叔还欲在劝说,燕初渺再次开口。
“季叔,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若是季叔真的想对我好,应该会尊重的选择的吧?季叔,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照这个说法,不尊重她的选择就是假的想要对她好……
季叔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住了。
“怎么会呢,釉釉是知道的,季叔向来最疼釉釉了,只是如今这世道真的不安全。”
“可不是有季叔在吗?”小姑娘笑着,一派天真单纯的模样。
“听说如今的基地已然被季叔掌控,只要季叔放话,我想应该没有不长眼的凑过来吧?”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轻描淡写,却气人至极。
“还是说季叔的能力比之我父亲竟是相差这么多,若真是如此,那我还真担心基地的未来呢。”
她的这番话让其余人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不确定和怀疑了。
当初北父管理着基地的时候,整个基地是真的很安稳。
季叔真的能行吗?
季叔的脸色隐隐黑了下来,他没有想到,这才多久没见呀,这个如菟丝花一般娇气的人竟能将他气到胸闷。
但此刻最重要的,他必须拯救自己在其他人眼里的可靠度。
若是放任不管,被司鄢壬那些人加以利用,怕是会越传越恐怖。
于是他开始费劲口舌的展示自己的可靠度了,好半天之后,终于让这些人打消了心里的怀疑。
他干哑着嗓子,只想喝口水。
“季叔,那能安排一个住所吗?”
小姑娘的声音响起,娇娇软软的。
他气的气息瞬间不稳了。
目光看去,看到了燕初渺带着笑容的脸,眼眸弯弯,漂亮极了。
季叔总有一种感觉,这人这是在故意气他!
最后他只能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脸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已然后悔了。
他原本想着大庭广众下来这一出,竟让北釉感动,也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树立自己的形象,更好的稳固自己的名声。
只是没有想到北釉会……
他心里产生了浓浓的怀疑。
他怀疑是有人在北釉耳边说了什么话,更怀疑北釉这次回来带着点阴谋。
毕竟以往的北釉从来都不会这样对他。
她虽然性子娇气了一点,但对她这个季叔还是十分尊敬的。
每次见了都模样乖巧的叫着季叔。
是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
“季爷。”有人叫了他的,季叔看了过去,是自己的心腹。
他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像是一位极为包容晚辈的长辈一样。
“小姑娘任性点很正常,我们仔细着点就行了。”
这心腹立马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就算不在一个屋檐下又如何,不过是空有外表的菟丝花,他们还是可以将之监管起来。
—
另一边得知消息的司鄢壬和安似珠并没有赶来,而是聚在了一起。
相比较于季叔的盲目自信,他们心里很清楚北釉身边那个小孩的实力。
“似珠,你说北釉为何要回基地?”司鄢壬开口问道。
“鄢壬,我怀疑她是想来争夺基地长的位置。”安似珠给出了猜测。
闻言,司鄢壬眼里流露出深深的轻蔑来。
“就她?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若是北釉这样的菟丝花都行,那么基地里所有人都可以了。
“可是她身边的那个小孩很厉害。”安似珠说。
到目前为止,还特别听她的话。
安似珠心里是唾弃的,同时也有着藏的很深的嫉妒。
不过一个草包,她怎么配拥有这些。
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对拼命努力的她视而不见。
“那人在我们面前是很厉害,但是基地里人这么多,他就一个人,他不可能敌得过。”司鄢壬说。
安似珠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在脑海里回忆上一世的内容。
她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北釉身边并没有出现这人,她也没有看到过。
难道是她的所作所为改变了这一切吗?
毕竟上一世北釉也没有离开基地这么长的时间。
想到如今这局面可能是自己所为,安似珠心里又悔又恨。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直接下黑手将人彻底杀了。
“似珠?”
司鄢壬的声音唤醒了安似珠的理智,她抬头看着他,声音里染着狠劲。
“鄢壬,那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我们可以……”她一点点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司鄢壬听着,眼里一片满意之色。
至于那孩子的实力,他们并不打算告诉季叔。
相反,更希望双方相斗,而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
季叔给燕初渺安排的是一处看起来十分不错的小别墅。
燕初渺看着,没有说什么话,似乎没有多少喜欢。
给她介绍的人并不管这些。
介绍完了之后直接走了。
苏硷站在燕初渺身边吃,他微微抬头看着,她没有动,他也没有动一下。
只是目光在一点点下移,最后落在了她白皙细腻的手上。
盯了好一会儿,他一点点伸出了手,轻轻的贴了上去。
燕初渺正在想着自己的计划,手上突然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心头一紧。
差点就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直接将人甩飞了。
按捺住这种冲动后,她低下头,眯着眼看着这个同样在低头的小少年。
小少年藏在毛绒黑发里的一双耳朵微微红了,很是显眼。
许是见头顶没有动静传来,小少年慢吞吞抬头看去。
这一眼他直接对上了燕初渺似笑非笑的杏眼。
如触电般,他猛的低下了头。
即便如此,燕初渺还是清楚的看到这人红了的脸颊和闪躲的目光。
似乎还带着点心虚的感觉。
她嗤笑了一声,很轻很轻,手里不自觉的捏了几下他冰凉的手。
在她的目光中,小少年耳尖的红色逐渐加深,似染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