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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旁边的三人,风莫惊却是深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气息越发轻盈,颇给人一种莫名的死寂之感。
老道浑浊的眸子之中迸发出寸寸精光。
精光透体而出,好似洞穿了风莫惊心中所想一般。
不过那浮于眼底的焦虑之意,却是根本无法抹去的。
如若眼前的风莫惊无法得到些许的明悟,那么他这个师叔祖, 又当如何?
凭借自己的手段,能够帮其度过这一场“劫难”吗?念及此处,其逗弄小长生的动作也逐渐停滞了半空。
不过只有那老道知晓,这一关,只能依靠风莫惊自己度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
那好似变换为“石像”一般的风莫惊周身的那一抹如刀如剑般的恐怖气势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则好像是一抹平平无奇的清风。
清风浮动之下, 让其周身的气势越发浑然。
“刷!”
随着其那一双眸子的睁开,那好似鹰隼锐利的眸子中闪过阵阵透亮之意。
“小子, 你可明白了?”老道言语间多了一丝丝的迫切之意,连连张口询问道。
“师叔祖,我明白了!”
“贫道愿凭借手中这一柄长剑、一道符咒,压的整个世间无人敢于称魔!”
风莫惊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老道听之,当时抚掌大笑了起来。
张口道,“好好好!”
“这才是贫道想告诉你的!”
“小子,在那些不存人性的家伙面前,容不得一丝丝的马虎;容不得一丝丝的怜悯。”
“宽恕它们是祖师爷的事情,你唯一的目的就是送它们去见祖师爷。”
略微沉默,老道伸手抓出了一道泛着荧光的玉牌。
将其郑重地教授于风莫惊手中。
“娃娃,这里面存了老道全力一击;关键时刻,可以将其抬手催动。”
言毕。
老道大笑一声,在揉了揉小长生那冲天的小辫子之后,好似脚踏清风一般,再次变换为那般缥缈的模样。
“世见佛陀见仙佛,世间神佛皆自我!”
“小子, 你师叔祖的修为,达到了九印的存在;这声师叔祖,叫的不亏,不亏啊!”
说着,化作道道残影,破空离去。
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九印?!
风莫惊喉咙也隐隐有些发干。
天师境界,已经是传说的存在;而眼前九印的师叔祖,那便是能够横压半个灵异界,毫不费力。
至于旺财,却已然是长大了嘴巴。
九印的存在?!
怪不得能够凭借一指将其封禁于当场。
念及此处,其突然莫名地打了一个寒战;缓缓转头,以一番不着痕迹的扫了扫旁边的风莫惊。
不知处于什么原因。
他能够感觉到,眼前的风莫惊比之之前,要越发变得危险。
如若说之前的他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柄被剑鞘束缚的普通长剑。
但等这柄长剑破开落于其身上的剑鞘,那等待,便是石破天惊。
直冲九霄。
再联想到那老道教授于风莫惊的话,他心底中平白一阵咯噔;脚步缓缓挪动,妄图躲开风莫惊那双古波不惊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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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时,那一抹依旧淡漠的声音冷不丁地自其身后响彻而起,“还不赶路, 你睡于荒野我并不反对。”
“但是, 小长生不能风餐露宿!”
话音未落, 只见一道劲风闪烁,风莫惊连同长生的身影化作一道破空的箭矢,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旺财的身影凌乱于那冷风之中。
嘴角抽搐,一张脸上平白闪过一抹僵硬的讪笑来。
自己的地位,难道又要往下落了不成?
……
与此同时,远在一个贫瘠镇子的客栈中。
望着麻麻地那一边扣着牙齿,一边喝着茶水的模样,两个徒弟神色自定,依旧奋力地扒着面前的饭菜。
“快点吃!”
“再有半个月,我们就能够道任家庄了;等将这一笔赏钱拿到手,为师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望着眼前两个沉默不语的徒弟,麻麻地适时出声道。
不过对于他那画大饼的动作,两人已然产生了免疫力。
无论他说什么,含糊对待即可。
他们对于赶尸匠这个职业,越发变得抗拒了起来;哪怕在这个乱世之中分外吃香,但这般的风餐露宿,已然让其苦不堪言。
况且。
他们跟随麻麻地根本没有学到多少的本事。
甚至连同两张绿色的符咒,都根本篆画不出来;其所谓的修为也是弱的可怜,只达到了一印的修为罢了。
麻麻地懒得教导是一个方面。
至于另一个方面,则在于两个徒弟本身、天赋差也就罢了,懒散至极,能够躺下绝对不坐下。
在这双重的塑造之下,使得他们根本没有成为那名正言顺上的道士。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圈?”
“如若走水路的话,我们早就到了!”听着麻麻地的声音,一个徒弟带着莫名的神色出声询问道。
这般做法,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麻麻地轻笑一声,露出了些许轻蔑的神情来。
“你们两个,还是太嫩了!”
“嫩的可怜!”
“如若你一个月就将那任天堂送回去,那么他们会给你们多少的赏钱?”
其出声询问道。
两个徒弟略微相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道。
“最多十个大洋!”
“但是在我们绕上这么一圈之下,大洋,就会变为小黄鱼,至少五个小黄鱼。”
“你们算算,这价值有多少?”麻麻地眯着眼睛开口道。
五个小黄鱼?
两人脸色登时变得涨红了起来,整整五条小黄鱼,麻麻地居然才给他们五十个大洋,这是何等的吝啬?
但就在两人面色僵硬之时,麻麻地那略带轻佻的声音重新响彻而起,“你们觉得,为师给你们的东西少了?”
“你们可知道,那任天堂已经变成了一具铜甲尸;凭借你们的力量,能够将那铜甲尸给制服吗?”
铜甲尸?!
两人心底悚然一惊。
面色也隐隐变得苍白起来。
那是何等凶戾的东西,凭借他们能够制服吗?
哪怕两人再学艺不精,也知晓这东西到底是何等的可怖。
就是一只普通的僵尸他们都无法制服,更不要说是铜甲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