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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孽啊!”
望着小女童那谨慎畏缩的模样,千鹤道长手中的茶杯略微一滞;一张脸上平白闪过一抹莫名的复杂之意,随即分外沉重地自口中吐出几个字来。
“这混乱的世间,什么时候才能够平和下来?”
风莫惊眉头微皱。
想要平和下来,可不单单只是灭杀一个妖孽,诛杀一个邪修那么简单。
它需要付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光凭借他们三人, 怎么可能有力能够改变眼前的现状?
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将那些肆虐于世间的妖邪给诛杀。
除此之外,好像再别无他法。
“师叔,会有那么一天的;世间平和,人民安居乐业,再也不会出现那混乱的一幕。”
斟酌许久, 风莫惊才堪堪出声回应道。
千鹤道长不曾回答,只不过其手中的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
“小风,你可不要小看那个老太太;她之前可是蜀地的鬼医,专行阴事!”
“要论起来降妖除魔,那她自然一窍不通;但是行阴事,他们可以称的上前辈之流。”
沉默良久,千鹤道长才堪堪出声道。
这引得风莫惊挑了挑眉头。
这世间的奇人异事何其多也,恐怕就是一个区域,佛、道、邪修、蛊师、出马仙、山精野怪,可谓是数不胜数。
就是一个名不经传的老太太,居然能够担得起千鹤道长这个茅山高人如此的称赞。
“师叔!”
“这一趟我同旺财两人去即可,这省城周遭若是出现邪祟之事,恐怕凭借东南西北等人的力量,还无法镇压。”
“这处道场,没有您的镇压可不行!”思索几分,风莫惊缓缓开口道。
“如此,也罢!”
千鹤道长斟酌几分,这才略微颔首。
风莫惊说的并不错;如若真的出现一个分外棘手之物, 凭借东南西北四人三人的修为,还真无法将其灭杀殆尽。
哪怕自己能够接到讯息返回,多半也来不及。
况且。
他还要闭关用以弥补那极品法器之上所浮现的裂痕。
早一天将其弥补完毕, 那么他们这一脉便能早日添上一份底牌;这道底牌,可是能够在关键时刻救命的东西。
不过其还是开口劝诫道。
“小风,此去万万不可冲动;若是有任何的难事暂缓出手,可回来同师叔商量。”
千鹤道长深知风莫惊的心性。
虽行杀伐之事,但却心中存正邪、眼中存善恶。
这般人,就仿佛古时的剑客。
宁折不弯!
这才是让其出声提醒的原因。
听的这般提醒,风莫惊轻笑一声,“师叔,若是碰见无法抵御的东西从而硬拼,那才是大忌。”
未几。
一口泛着黑色幽光的棺木被四个人安至于那院落之中,门口所恭候的妇人手臂摆动,以一番分外熟练的方式掏出四个大洋。
义庄,同棺材铺之间自然多有联系。
“旺财,将棺木送进去!”
望着那显得格外沉重的棺木,风莫惊出声吩咐道。
旺财咧嘴一笑,好似蒲葵的手掌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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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近乎千百斤的棺木在其手中仿佛轻若无物,被其直挺挺地抗于肩膀之上, 毫不费力。
“让那小丫头,再看她娘一眼!”
就在旺财迈步的刹那, 一道淡漠的声音再次自其身后响彻而其, 言语间多了几丝丝沉闷。
旺财重重点头。
扛着棺椁向着远处的房间中走了过去,他隐隐有些无法理解身为人的感情。
哪怕就算于此,他也能够察觉到风莫惊连同千鹤道长两人那沉重的心情。
此刻的他,好像是多了些许的人性,更像是一个人了。
……
与此同时,在那百里之外的镇子之中。
“叮~”
清脆的钟声响彻,在那不小的镇子中掀起些许的“风浪”,只见一众手持贡品香烛的镇民向着远处那充斥着贵气的道观里走了过去。
眼底精光缭绕,闪过莫名的炽热之状。
仿佛眼前的道观之中存有真神,纳头跪拜之下,好似能够心想事成。
哪怕身着粗布衫,面露菜色,也不枉他们篮子之中所装的大鱼大肉、陈酒菜蔬。
不过他们那里知晓。
这些东西,并没有供奉给他们心中的正神。
反而是让那两个妖道当做吃食,尽数吞于腹中。
“王队长,只要您帮我拿下李家;我给您八成如何?”望着眼前生的歪瓜裂枣的身影,那身形瘦弱的管家带着试探的语气缓缓开口道。
语气间充斥着莫名的热切之意。
他足够谨慎,给出的东西也足够多。
他心底知晓。
想要让眼前的这个王队长出手对付李家,那么自己就得付出足够的代价;两成的利益,已然足够让他远走高飞,从而吃喝不愁了。
还有关键的一点,他足够聪明。
知晓的什么时候该前进,也知晓什么时候该退却。
毕竟。
财帛动人心。
若是自己时刻出现于眼前这人眼前,那么下一刻死的便是自己。
他不敢去赌!!
听着那管家的讲述,其心底突然一突;那李家不知有多少的资本,若是自己拿到手,何必窝在这个地方当一个所谓队长?
成为一方权贵,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那李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在这个镇子之中,李家的权势可堪比那所谓的土皇帝。
若是让他们集起手来……
念及此处,其心底中所升腾起来的贪婪之欲好似碰到了冷水似的,径直被压了下去;额头之上也闪过一抹浓密的冷汗。
见得其这般模样,那管家眼底再次闪过一抹了然之意。
毕竟这件事情,所牵扯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不过。
他所给出的诱惑太大。
八成的利益,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摒弃的;念及此处,其转了转眼珠,抬手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来。
那上面所记载的,正是那所谓李家的情况。
“王队长,整个李家除了那些奴仆家丁外,就只有几个姓李的人罢了;我可以将那些奴仆家丁遣散。”
“那李家,还不是一块肉吗?”那管家循循善诱道。
言语间充斥着莫名的诱惑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