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一个可能，脸色白了白，“小雪……”
    小雪跟只小狗一样在妈咪怀里蹭了蹭，软声说，“妈咪，真的没事……”
    叶微澜眼眶有些湿润，拍着女儿的肩膀哄了一会儿。
    ……
    楼下。
    一大家子吃午饭。
    期间频频会有人往楼上看。
    小颜悦说，“是不是有坏蛋来我们家了？敢吓唬姐姐，弄死那王八蛋！”
    小柠檬拧着眉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伊宁低头吃饭，好似漠不关心。
    叶颜没胃口，吃了两下就放下了筷子，“我上去看看……”
    她刚动手，就听到脚步声。
    叶微澜牵着小雪走下来，阴圣夜跟在母女两身后。
    小雪已经不哭了，脸上甚至扬了笑容，跑到小烨宸身边坐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小烨宸，说，“哥哥，小雪想吃大龙虾。”
    小烨宸的筷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但他最终还是夹了一只大龙虾，剥干净了，放在小雪的盘子里。
    小雪脸上多出纯净的笑容，“谢谢哥哥。”
    叶微澜看着兄妹两个，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因为这一茬，阴圣夜本来下午打算带着小雪离开，现在却只能搁置了。
    小少女受了惊吓，坚持要留下来。
    “圣夜哥哥，等小雪好了，会去找圣夜哥哥的……”
    阴圣夜看着小姑娘白嫩可爱的小脸，明显午的阴影还没有过去，他很想留下来陪伴她，但HSD那边离不开他。
    他能来找小雪，已经是勉强抽出来的时间了。
    阴圣夜撩了一下她额前的发丝，“记得，早点来。”
    小雪眉眼弯弯，“好的。”
    “每天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
    小雪继续点头，“好的。”
    “……离龙昊远一点。”这句话想了想，阴圣夜还是将他说了出来。
    这次小雪没有说好的，她看着阴圣夜，小声说，“圣夜哥哥，泡泡哥哥是小雪的好朋友，圣夜哥哥是小雪的男朋友，小雪不能因为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好朋友了……”
    阴圣夜皱了一下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对龙昊或许没有那种心思，但那个男人看小雪的眼神，他怎么会看不懂？
    小雪清澈的眸子看着他。
    那样纯净的眼神，满满都是真诚，阴圣夜想着小少女刚受到惊吓，很想嘱咐他，离烨宸远一点。
    但明显不太可能。
    这对兄妹的关系很好。
    算了……
    妖帝在怎么黑暗强横，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妹妹才是……
    “好好照顾自己。”
    小雪笑着说，“好的，圣夜哥哥，再见。”
    “再见。”
    小雪挥手告别。
    阴圣夜上了飞机。
    阴圣夜离开之后，天很快就黑了。
    叶微澜原本想晚上陪女儿睡，但小雪摇着头，“妈咪，宝贝不关灯，可以一个人睡得。”
    叶微澜看着女儿漾着沉思的眉眼，眸光闪了闪，笑着说，“那小雪晚上要是害怕的时候，记得来找妈咪。”
    “好的。”
    叶微澜回房间了。
    小雪洗完澡，换上睡衣，又等了一会儿，确定爹地和妈咪睡了以后，抱着大白走出了房间。
    她站在烨宸门口，正要敲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伊宁的声音。
    “哥，你今天吓姐姐了？”
    烨宸没说话。
    空气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
    小雪睁大了眼睛，听到伊宁淡淡的声音，“清欢最近一直在找你，有时间的话，去看看她吧。”
    小雪听到脚步声，跑到一边躲来，她看到伊宁从小烨宸的房间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关门，转身走了。
    等伊宁走了，小雪才从墙壁后面走出来。
    她抱着毛绒绒的大白，走进小烨宸的房间。
    烨宸靠在窗前喝酒，修长优美的手指间，握着高脚杯，红色的酒宛如鲜血，红的妖艳。
    他撩眼皮看着小雪，神情有些晦暗不定。
    小雪走到小烨宸身边，盯着他的眼睛看。
    烨宸跟妹妹对视。
    那一双澄亮的小圆眸，没有沾染上任何一点，属于成人界的深沉与伤痛，依旧是那么干净，清澈。
    难道都叫她小国宝……
    的确是只国宝。
    小雪看着小烨宸的眼睛，兄妹两两三岁的时候，才是真正第一次见面，小烨宸婴儿时期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小雪也不知道。
    只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小雪就知道，哥哥的眼睛，是这个界上，最美最尊贵最神秘的颜色。
    因为太黑，呈现出来的，便是清透的幽紫色。
    那是间，最独一无二的颜色。
    小雪看了半天，确定这个是真的哥哥，仰小脸，很认真的看着小烨宸，说了一句，“哥哥，对不。”
    烨宸微有一瞬间的错愣，拧眉，“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
    是他把她吓到了，不是吗？
    小雪眨了一下眼睛，目光有丝黯淡，“小雪跟哥哥说，绝对不会怕哥哥，可是小雪今天怕哥哥了……”
    烨宸看着这个单纯漂亮的女孩子，唇角勾一丝似笑非笑，“今晚为什么会怕哥哥？”
    小雪看着烨宸的眼睛，似乎有些不解，最后她抬手，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拂过烨宸的眼睛，“小雪今天看到哥哥的眼睛变成黑色了，然后小雪就好害怕……”
    “哥哥的眼睛变成黑色，小雪就害怕哥哥……为什么？”
    无论是黑紫色，还是黑色，都是他，不是嘛？
    如果连小雪都无法接受，那其他人，就更加不可能接受了。
    烨宸幽紫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幽冷。
    小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烨宸的问题，她是真的被那双黑色的眼睛吓到了……
    似乎怎么解释都没用。
    小雪在小烨宸怀里蹭了蹭，低声说，“哥哥，对不……”
    烨宸笑了一下，有丝自嘲，拍了一下小雪的肩膀，“没事了，回去睡吧。”
    小雪抬头，问，“哥哥为什么不开心？”
    烨宸目光一凝，“嗯？”
    “因为哥哥不开心，所以眼睛才变成了黑色……但是哥哥为什么不开心？如果小雪能让哥哥开心，是不是哥哥就不会在变成黑色的眼睛了？”
    烨宸唇角勾一丝玩味的笑容，“小雪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