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再推出薇信支付，那就比才付通迟了半年，真的没问题吗？”
    赵晓虎提出他的担心。
    虽然已经从腾达离职，但是对于腾达的研发、营销推广能力，赵晓虎还是心知肚明的，深悉，半年时间足够腾达对薇信建立领先优势了。
    “甚至就连咪聊，近期都将接入致富宝。”
    “你觉得，移动支付的本质是什么？”张硕不答反问。
    “？？？”
    赵晓虎明显一愣，想了下说道：“关键在于移动支付的载体？”
    “聪明！”
    张硕就很高兴，笑着说道：“支付领域的战争胜负，从来都不至于支付本身。致富宝能够做起来，并不是说致富宝本身做得有多么优秀，用户体验有多么的好，而是借助了魔宝这一强大交易载体。这是其他软件所无法比拟的。”
    事实上。
    致富宝app的用户体验实在是一言难尽，实在太杂太乱了。
    看得人眼花缭乱。
    但是没办法，只要是在魔宝上购物，就绕不开致富宝。
    这才是致富宝的根基所在。
    “所以说，薇信支付想要做起来，并不在于外部竞争形势如何如何，而在于薇信本身能够拥有多大的市场占有率，以及获得多大的用户忠诚度。”
    原时空。
    表面上薇信支付是借助春节红包营销做起来的，本质还在于薇信拥有的海量用户基础，以及薇信简洁的ui界面。
    即便没有春节营销，薇信支付大概率还是能够火起来的。
    “我明白了。”
    被张硕这一点拨，赵晓虎也很快悟透了移动支付的本质。
    难怪张硕不急。
    对薇信来说，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继续巩固市场占有率，跟icq争夺新增的智能手机用户，确保不掉队。
    其他都是次要的。
    所以才要更加注重用户体验，不随意添加乱七八糟的功能。
    谈话进行到这一步，两人也算是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关系，至少赵晓虎是很满意的，非常庆幸当初决定加入青禾科技。
    现在看。
    这一步棋确实是走对了。
    他现在倒是很期待说，能够将薇信带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去跟icq分庭抗衡，共同瓜分国内社交市场。
    不远的将来。
    未必就不能以薇信为连接器，再造一个“腾达”。
    怎么能不激动？！
    谈话最后，张硕叮嘱赵晓虎，“要尽快将wichat的相关资产剥离到刚成立的子公司，以便跟骄阳控股达成协议，避免知识产权上的纠纷。”
    为了推进wichat的海外出售，吕凯已经前往漂亮国。
    国内这边。
    也需要青禾科技完成对wichat的切割。
    “放心吧，我会盯着这件事的。”
    赵晓虎加入青禾科技之前，萌芽就已经决定出售wichat，而且是让wichat在海外独立运营，拱手让出海外市场。
    虽然不太理解，但赵晓虎也没办法推翻控股公司已经做出的决策。
    只能乖乖执行。
    而且从刚才跟张硕的谈话，赵晓虎也认识到，张硕绝对不是一位短视的人，之所以做出这等出人意料的决定，肯定别有深意。
    他也就懒得多想。
    …………
    赵晓虎离开之后，张硕打开电脑，开始浏览邮件。
    其中就有顾铭章从芬兰发来的。
    按照顾铭章的说法，他已经取得诺基亚总部的谅解，可以在还没有走完离职流程的情况下，以萌芽副总裁的身份跟诺基亚洽谈专利许可证的事情。
    毕竟是近百亿的超级大单，诺基亚也是该灵活的时候就能灵活。
    不能影响赚钱不是。
    眼见在智能手机上接连栽跟头，诺基亚内部也是巴不得多几家手机厂商来购买专利许可证，好歹还能多回几口血。
    说不定还能借助这一笔巨额资金，在智能手机领域起死回生。
    至少还能再搏一搏。
    尤其是像麦粒科技这种，一买就是十年期的非独占专利许可，而且还是全套专利许可，简直就是百年难遇的超级大客户。
    必须得伺候好了。
    鉴于此，诺基亚不仅是对顾铭章的离职开绿灯，甚至包括顾铭章相中的团队成员，那也是能开绿灯的都尽可能开绿灯。
    可见诺基亚在这件事情上的迫切。
    鉴于接洽进度顺利的远超预期，顾铭章给张硕发邮件，除了是汇报工作进展，也是请求萌芽控股派出谈判团队奔赴芬兰。
    近百亿的合同，当然不是顾铭章一个人就能谈下来的，必须要配备一个囊括技术、法务、财务等的专业团队。
    必要的话。
    甚至还要聘请专业的商务谈判代表。
    张硕当然也是没有二话，直接让法务部经理吴显、财务部经理韩梅以及投资并购部的副经理组成一个豪华谈判团队。
    即刻飞往欧罗巴大陆，去跟顾铭章汇合。
    当然整个谈判进程还是以顾铭章为主，甚至都不需要向张硕汇报。
    显示张硕对顾铭章的绝对信任。
    除了顾铭章那边，曹严华也已于日前带着几个人悄悄前往漂亮国，准备跟epic接洽，讨论投资合作的事情。
    哦，对了！
    还有同样奔波在漂亮国的吕凯，正忙着跟盗圣集团接洽呢。
    就在阿狸、腾达还紧盯着萌芽在国内的一举一动的时候，萌芽在国际市场上已经是越来越活跃了。
    这怕又要出乎很多人的预料。
    …………
    5月12日，星期四。
    腾达大厦。
    “老大，就在这短短两天时间，微聊项目部已经有四十八人提交了辞职报告。”新上任的微聊项目负责人余威，哭丧着一张脸。
    要知道，虽然多次获得总部人员支持，微聊开发团队发展到现在，总人数也才堪堪突破一百五十人大关。
    这就等于近三分之一的人要辞职，团队几乎就要面临解体了。
    “是赵晓虎干的？”
    礽鱼的脸色也很难看。
    自打赵晓虎加入青禾科技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受到震荡最大的当属微聊项目团队，礽鱼也预料到会有人辞职。
    这几乎是必然的。
    只是礽鱼怎么也没想到，辞职的人数会这么多，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完全低估了赵晓虎在微聊团队的影响力。
    “应该是。”
    因为辞职报告还没批，余威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之所以会爆发这么大规模的辞职潮，除了赵晓虎这个诱因，也是微聊的定位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导致很多开发人员不满。
    干脆也就一起辞职。
    这个信息，余威是不敢透露给礽鱼的，生怕吃挂劳。
    “辞职报告都交了，那就赶紧批了，赶紧让他们走。”礽鱼行事可比余威果断，“省得这些人呆在项目里，事不干，还窥探微聊研发进程。”
    因为就算腾达压着辞职报告不批，最多也就能扛一个月。
    下个月。
    人家该走还是得走。
    而且青禾科技又不是半年前的空架子，也不是就等着这一批开发人员进驻，强行把人拖住，反倒会影响微聊自身的开发进度。
    怎么算都不划算。
    “那人员缺口？”余威试探着问。
    他匆匆从羊城跑来哭诉，当然也有表演性质，主要就是来求援的。
    微聊开发也正处在关键时期。
    又是要改版主打陌生人社交，又是要增加“游戏中心”功能，又是要接入才付通，不吝于是一次程序再造。
    也就难怪余威这么着急了。
    虽然说是幸运接手了微聊项目，但是以腾达内部残酷的竞争机制，如果余威不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成绩来。
    未必就能坐稳现在的位置。
    “总部会尽可能调配，实在不够的，暂时也只能这样了。”礽鱼可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总部也不可能说是“散才童子”，下面的项目需要多少人，总部就能随时抽调多少人前去增援。
    更何况还是从滨海城总部前往羊城分公司上班，协调难度就更大了。
    最重要的是。
    随着微聊项目重要级下降，本身也不需要太多的开发人员。
    “好吧！”
    余威就有些沮丧，灰溜溜跑回羊城去了。
    礽鱼额头却在隐隐胀痛。
    最近半个月，不顺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先是马田等游戏开发人员被青鸟互娱挖走，跟着又是赵晓虎“弃暗投明”。
    再就是今天发生的离职潮事件。
    蓦然回首，之前腾达对青鸟互娱的打压手段，一转眼都被萌芽反抽了回来。
    怎么能不头疼？
    加上在微聊侵权事件上，腾达二次败诉。
    曹习那边也在反应，说从青鸟互娱挖过来的游戏策划，有些名不副实，观察了小半个月，并没有展现出多么亮眼的才华。
    “就是一群水货。”曹习吐槽。
    搞得礽鱼对从青鸟互娱手上抢来的那几家游戏工作室，也变得不那么自信起来。
    还整天疑神疑鬼。
    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萌芽的圈套。
    糟心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礽鱼也是早就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现在再回想起之前二爷对他的警告，就有点毛骨悚然了。
    “萌芽还真是刺猬啊，摸不得，碰不得。”礽鱼就差咬牙切齿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
    站在他的位置跟立场，也只能是跟萌芽一直死磕下去了。
    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