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不大。
    三十平左右。
    甚至都不是一室一厅，而是一室零厅，大床就摆在客厅里面，中间只有一个书架作为隔断。
    楚慕尧刚进门，便看到了床上的活色生香。
    霍峥的后背露在被子外面，上面还有淡淡的抓痕。
    几乎是瞬间，楚慕尧的眼睛便红了。
    “霍峥！”
    霍峥好像这才发现楚慕尧在房间里，将被子给季盈盈盖好后，看向了楚慕尧的方向。
    “怎么......楚总还有观看别人的雅兴？”
    他坐在床上，被子横在腰间，他的手臂后撑，露出了肌理分明的腹部线条，眼镜已经被摘下放在床头，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睛里，充斥着肆意的挑衅。
    “盈盈，他是强迫你的吗！”
    楚慕尧一口牙都要被咬碎，他紧盯着季盈盈的背影，她盖着被子，露出了光滑的肩膀，在这样的背景下，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事情发生。
    “慕尧哥......我没事，我们和好了，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楚慕尧的额头绷着青色的筋脉，他狠瞪了一眼在旁边悠游自在的霍峥。
    “我只是太惊讶了......盈盈，那我就先出去了......”
    楚慕尧怎么也没想到，他去了外面一趟，回来之后季盈盈和霍峥重新到了一起。
    不像是强迫，倒像是情投意合。
    即便是这个时候，楚慕尧还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是霍峥怎么也没想到的。
    他勾了勾唇角，作势要掀开被子。
    “怎么，楚总还在等什么？难道要我亲自下去送你离开才行吗？”
    楚慕尧以为他要掀开被子，下意识抬手挡住了眼睛。
    快步转身离去。
    公寓里，顿时又剩下了季盈盈和霍峥两人。
    季盈盈紧攥着被角，她用被子挡着关键的地方，长发如同海藻一般散开在枕头上。
    一滴眼泪，缓缓从她的眼角滚下。
    是屈辱的泪水。
    她没想到，霍峥一定要“表演”给楚慕尧看。
    他这个变态！
    虽然他只是压着她，什么都没有做，可季盈盈知道，在楚慕尧的眼里，他们就是做了，而且还被他看见。
    季盈盈紧攥着被角，身子都在轻抖。
    霍峥已经穿好了衣服。
    他可不想在楚慕尧的房子里和季盈盈发生那种事情。
    从地上捡起衣服，丢到了季盈盈旁边的枕头上。
    “别哭了，就这么伤心吗？我说过，你有拒绝的权利。”
    他冷声道。
    “尽快穿好衣服，你还想在楚慕尧的床上躺多久？”
    对于霍峥来说，公寓是楚慕尧的公寓，床是楚慕尧的床。
    谁知道这段时间，季盈盈和楚慕尧有没有旧情复燃。
    如果不是为了气楚慕尧，霍峥绝对不会躺在床上的。
    季盈盈身子一抖，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
    “我和楚慕尧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她在枕头上蹭了蹭，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倔强地说道。
    霍峥没有理会，直接出了门。
    刚出门，楚慕尧的拳头就朝着他挥来了。
    然而霍峥早有准备，伸出手就接下了楚慕尧的拳头。
    “我睡我的女人，楚总这么愤怒干什么？你管天管地，管到别人的房事是不是有点管得太宽了？”
    霍峥冷笑，手缓缓收紧，捏着楚慕尧的骨头，楚慕尧眉头一皱，想要退开，却不是那么好退开的，霍峥紧攥了下，楚慕尧的拳头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他这才松开手。
    “你配不上季盈盈！”
    霍峥轻嗤了一声。
    他的眼前闪过五年前，十九岁的楚慕尧傲气地站在他面前。
    “你只是个佣人的儿子，配不上季盈盈！”
    他不过是拥有富足的家庭，又能怎么样？
    “楚总，一句话反复说就没什么意思了。你说你的，耽误我事了吗？”
    “你配得上。”
    霍峥讽刺一笑，眼底寒光闪烁，“可季盈盈选择你了吗？她选择的是我！”
    “她甘愿和我结婚，她甘愿上我的床，这里面，可没有你的份儿。”
    楚慕尧被激怒，他举起了拳头，正想不管不顾地冲过去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打开。
    季盈盈站在门口，脸色冷淡。
    “你们要打回去打，别在我面前闹事！”
    “慕尧哥，你进来，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说完这些话之后，她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坐在沙发上，季盈盈的目光尽量不往床那边看。
    看到那张床，只会让她想起刚才做戏给楚慕尧看的屈辱。
    她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钥匙，推给了坐在对面的楚慕尧。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租下了这间公寓吗？为什么要将钥匙还给我？”
    楚慕尧强装镇定道。
    “慕尧哥，这段时间打扰了，我给邻居也带来了很多麻烦，可能要麻烦你去一家一家地解释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目光落在钥匙上，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不，你可以永远住在这里。”
    楚慕尧不想让季盈盈重新回到霍峥的身边，他不知道霍峥和季盈盈之间签了协议，以为是季盈盈仍然爱着霍峥。
    “谢谢你，慕尧哥，但我......毕竟是霍峥的妻子，这段时间和霍峥吵架，麻烦你了，如今误会解开，我要回到他的身边了。”
    季盈盈不好意思再让楚慕尧卷进这些事情里。
    慕尧哥这么好，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和龚菡反目。
    她也能理解龚菡，龚菡是母亲，她生怕楚慕尧和她卷到一起。
    不过......理解龚菡并不意味着她会原谅龚菡。
    如果不是她将这里的地址告诉季方辰，季方辰也不会将地址告诉讨债团伙，她的安生日子还能继续过下去。
    “为什么......盈盈，是没有人照顾你吗？我们是朋友啊，我可以照顾你的！”
    楚慕尧伸出手，紧攥住了季盈盈放在膝盖上的手。
    季盈盈心尖一颤，生怕被霍峥误会，连忙抽出了被他攥在手里的手。
    霍峥看楚慕尧像是狗皮膏药一般不死心，冷漠开口，“楚总，有时间追求别人的女人还不如先独立再说，季盈盈的地址是你母亲暴露出去的，如果不是你母亲，讨债的那些人也不会找过来吓她。你在她担惊受怕的时候都在干什么呢？”
    楚慕尧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季盈盈捕捉到了霍峥话中的关键点，心底一片冰凉，冰得她发痛。
    “原来，你都知道......你知道他们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