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萧岚努力地伸着手。
    她看到了周围寥寥无几的票数，心里十分愤怒。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季盈盈比祁纾语完成得更好。
    祁纾语真是太卑鄙了，竟然还让同学帮她作弊！
    赵老师也没有想到这种结果，但之前的规矩定了下来，她也只能宣布祁纾语获胜。
    “白天鹅，祁纾语票数更多。”
    她拿起手机，点开了另一首曲子。
    “祁纾语，上来吧，到黑天鹅了。”
    祁纾语很满意自己胜过季盈盈，她骄傲地起身，先看向了人群中袁林的方向，却没有和袁林对视成功，袁林正看着季盈盈。
    看到这一幕，祁纾语心底怒火中烧，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季盈盈。
    她整天搔首弄姿地勾引谁呢，真是令人厌烦。
    季盈盈谁也没看，她将脸埋在手臂之间，看起来有些疲倦。
    祁纾语将怒火转化成了实力，她随着音乐跳跃伸展，十分曼妙。
    这一段是黑天鹅假扮白天鹅引诱王子和贵族，一方面姿态要轻灵如白天鹅，一方面表情却要魅惑如黑天鹅。
    祁纾语苦练了许久黑天鹅的舞步，赵老师看着她完成每个动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不愧是学校里最优秀的几个舞蹈生，祁纾语为人骄傲了些，但也是有骄傲的资本。
    去年参与省里的大赛，祁纾语都成功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
    可以说，祁纾语是这几年赵老师见过舞蹈跳得最好的一个。
    至于季盈盈，赵老师知道她不是舞蹈专业的，更没有用专业的标准要求她，虽然知道她优秀，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专业的祁纾语是更优秀的那个。
    一曲终了，祁纾语的朋友们给她鼓掌，其他的同学甚至是赵老师都被带动了。
    祁纾语在热烈的掌声中谢幕，姿态高雅极了。
    一双眼睛却侵略性十足地看向一旁的季盈盈。
    她赢定了！
    季盈盈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祁纾语仿佛带着电火花的眼睛。
    她没有理会，缓缓起身。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祁纾语还想再撞，却被季盈盈预料到，轻易躲过了。
    祁纾语闪了下，脚步踉跄了几步。
    季盈盈浅茶色的眸子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祁纾语。
    她不至于这么蠢，在同一件事情上跌倒两次。
    霍峥看着季盈盈站在场中心，音乐还未响起，便做好了起始姿势。
    练功服柔软地贴在她的身体线条上，甚至能看到她棱角分明的蝴蝶骨，整个人如同旗杆般纤细笔直。
    看过刚才祁纾语的表演，于殊有些担忧地呢喃了一句。
    “季小姐整天干活也没有多少时间，刚才那姑娘完成得也很好，季小姐不会要输吧。”
    霍峥长腿交叠，椅子明明是正常的高度，却仿佛盛不下他双腿的长度似的。
    “她不会输的。”
    于殊没想到霍峥会忽然说话，惊讶地看向了一旁的霍峥，不知道他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霍峥轻笑一声，目光悠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没有人能在这个选段里打败季盈盈，起码那个女生还不够资格。”
    于殊看着季盈盈起始的姿势，心里抓心挠肝地好奇。
    霍总这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个女生不是已经完成得够好了吗？
    音乐终于响起，季盈盈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跃。
    于殊渐渐看出了门道，季小姐完成得确实要比祁纾语要好一点，但是也没有特别夸张的吊打祁纾语。
    霍总为何说她一定会赢？就这么自信吗？
    一曲终了，赵老师的眸子里也盛满了笑意。
    “你们两个都是很优秀的姑娘。”
    她转身看向了一旁的同学们，“现在大家投票吧......”
    季盈盈的胸膛还因为刚才激烈的舞蹈起伏着。
    祁纾语笼络了很多人，单靠着这样小的差距，她不可能获胜。
    她忽然开口打断了赵老师的话。
    “赵老师，我认为这段舞蹈并不是黑天鹅难度最大的动作，我申请加赛。”
    祁纾语目光一动，她知道季盈盈在说什么。
    《天鹅湖》这个芭蕾舞剧中有几个知名的亮点，最被人津津乐道的是四小天鹅片段，最难的却是黑天鹅的其中一组动作。
    只要是了解芭蕾的人便知道这些事情，季盈盈知道并不算什么让她惊讶的事情。
    赵老师看向了祁纾语，目光在询问她的意见。
    “当然可以，我同意。”
    祁纾语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她来到中央，扬起下巴看向季盈盈。
    “你先去休息吧，我不想占你这个便宜，我想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赵老师虽然有些不赞同祁纾语话中的火药味，但她也只是轻皱了下眉，没有阻止。
    季盈盈也没有和她客气，走到一旁等待。
    赵老师也趁着祁纾语活动的时候，准备好了音乐。
    如果了解芭蕾的人，就会知道，这是《天鹅湖》芭蕾舞剧中知名度较高的一段，名为黑天鹅挥鞭转。
    祁纾语随着音乐的节奏，在场地中间翩翩起舞，她好似违背了物理规则一般，以一条腿站立，快速地使用另一条腿进行旋转。
    当音乐结束后，祁纾语赢得了满堂的喝彩。
    “天啊，果然是祁纾语，三十二圈，这是正宗的三十二圈甩鞭转！”
    “帅炸了，祁纾语！”
    “太流畅了，而且三十二圈啊！”
    同学们议论纷纷，话语间满是羡慕。
    怪不得祁纾语能接到国外表演，她的专业性已经直逼各大舞团的首席了。
    萧岚看完之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祁纾语的动作完成得太快了，在她这样业余的人眼中堪称完美。
    季盈盈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啊。
    祁纾语走到季盈盈身边，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一小部分的人听到。
    “真以为自己知道个甩鞭转的词就厉害了？三十二圈甩鞭转，你要是能完成得和我一样厉害，我都可以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祁纾语冷笑了一声，整个舞蹈学院里都没有第二个人能在这个动作上完成度比她还要高。
    季盈盈可真是倒霉，竟然选到了她的看家本领！
    【作者有话说】
    关于三十二圈挥鞭转：我查了很多相关资料，有人说每个专业毕业生都能做到，有人说这是首席的试金石。在芭蕾方面我并不专业，但我选择相信事实。我看了很多《天鹅湖》芭蕾舞剧演出录像，专业舞团表演都很难完成整整三十二圈，一般只有二十多圈，只有世界顶级首席才能非常轻松地完成。因为并不是转圈快和多就是好的，要融进表演里。我没有查到随便一个学生就能转三十二圈的视频，所以我选择相信这是个难度非常大的动作。期待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