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的气压之下,周围的空气稀薄得厉害。
林黛儿真的想要放弃所有,无论是林氏,还是家人。每天都在走钢丝,随时都会掉下悬崖,然后粉身碎骨。
傅斯年气急了,在电话那头喊道:“林黛儿,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你让他听电话。”
“嗤!”
沈墨川傲娇的抬了抬下巴,露出优美又利落的下颌弧线,散发着疏离又不可接近的矜贵感。
这个冷嗤声透过手机传到傅斯年的耳朵。
林黛儿完全没有想到沈墨川会突然出声,脸色都吓得惨白,狠狠地直盯着沈墨川。
他毁了她,想要彻底毁掉她吗?
果不其然,那个轻蔑的冷哼声成为引燃傅斯年长期堆积的怒火。
他的声音比寒冰都要冷上三分:&林黛儿,你竟然找着别的男人,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恬不知耻,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向来清高冷漠的傅斯年终究是失去风度,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
林黛儿的就像心破了一个洞,四处都有猛烈的风刮进来。
同时,她浑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光,就连呼吸都觉得异常费劲。
她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应道:“嗯!”
最后,她什么都不顾,直接挂断电话。
下一秒,傅斯年又打来电话,她直接把手机关机,谁都不想再搭理。
沈墨川目光暗沉,有暗光浮动。
他凑到她的耳畔,声音低哑而阴沉:&狗东西,痛苦吧?&
怎么会不痛呢?
林黛儿扭头瞪着沈墨川,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他咬着她的耳朵,散发着极其强烈的侵略性,喷在林黛儿敏感的耳根:“你记忆中的美好也莫过于此。”
“不准你再说。”
怒火从胸腔发酵,气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扬起手就要往沈墨川的脸上甩去。
沈墨川岿然不动地立在原地,面色阴沉森寒,威严慑人:“林黛儿,你可是想清楚了,要是真的打了我,你会落得什么下场?”
手高高地举起来,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
她不敢惹怒沈墨川,也没资格去惹怒他。
沈墨川的手按在她剧烈起伏的心脏处:“最爱的人往往是伤你最深的人,这儿痛得流血对吧?”
“是,你很满意了吧!”
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眼神幽暗如同古井,一眼望不到底。
沈墨川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四处乱撞,撞得浑身都不自在。
他不喜欢她那样的眼神!
顷刻,他在她的耳边沉声说:“其实我懂你的感受,不过等你疼习惯,就不会在乎。”
林黛儿扭头定定地看着沈墨川那双泼墨的黑眸,里面掠过一闪而逝的忧伤。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高高在上的沈墨川竟然也会忧伤,她一定是幻觉。
她再定定地看着沈墨川,墨瞳并没有忧伤,而是很深沉,让人看不出究竟。
林黛儿很不屑地讥笑道:“沈先生安慰人的方式真是特别。”
她又没有受虐症,疼习惯就好了,谁不想快乐,谁不想高兴。
沈墨川看穿了林黛儿的内心想法,怂恿着她:“你现在想不想要忘掉痛苦?你想不想要快乐?”
现在她的心像是有无数双手,在往外使劲地拉扯,疼痛密密麻麻地扑卷而来。伤口不断地往外渗血,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莫过如此。
她似笑非笑地问道:“沈先生,有什么好建议吗?”
沈墨川用力地缠绕住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不轻不重地吻着她的脖颈,就像是引诱人堕落的妖精。
“做会让你忘记一切忧伤。”
林黛儿冷冷地斜睨着沈墨川,勾起性感的红唇:“只是暂时忘记,事后还不是一样会记起来。”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起来:“能忘记一时,就忘记一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自从他从电话里听到傅斯年的声音,看见林黛儿那张痛不欲生的神色。
一股怒火从他的心口涌起,快速地蔓延开来,就想要占有她,她是他的女人。
随着想法的深入,他的体温逐渐变得很炙热,那双墨眸也染上几分欲色。
他见林黛儿的眼里有了波动,再次怂恿道:“无论你做不做,在傅斯年的心目中,我们都做了不是吗?”
这句话一颗子弹嗖地直射进心房,成功刺激到了林黛儿。
她又想起过往的种种委屈,凭什么傅斯年那么说她?
她是亏欠了他,事实上,她也是迫不得已,她想起李俏俏,傅斯年的女儿,还有傅斯年的父母......
沈墨川知道她已经动摇,诱惑性地吻上她的唇。
吻的急急密密,缠绵悱恻,难得温柔和眷恋。
林黛儿被迫地承受着他的吻,气息都被吻得混乱起来,渐渐地脑海中傅斯年的面容逐渐模糊。
还有与他有关的人和事都在逐渐模糊.......
她想过忘记得更多,主动踮起脚尖,迎上沈墨川的吻。
同时,她也有一个很自私的想法,怀孕三个月内,不能做剧烈运动,要是因为这种事情,胎儿受到影响,最后保不住。
沈墨川也没有理由来责怪她,因为他就是罪魁祸首。
她也不再羞涩,也不再内敛,疯了一样缠吻着沈墨川。
林黛儿难得的主动就熊熊燃烧的野火再浇上油,烧得更旺盛,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深蓝的床单,林黛儿肤白胜雪,头发如瀑布般散落在床上,她的头发已经湿了大半,两人还在纠缠......
沈墨川这人卑鄙无耻,可他确实有个优点,说的话是真的。
在纠缠的时候,她确实忘记傅斯年,忘记了痛苦,忘记了所有的痛苦。
天亮时分,这场征伐之战才收场。
林黛儿疲惫地躺在床上,合上眼睛睡得真香。
沈墨川坐在床头习惯性抽起香烟,垂眸看着身边的女人。
她头发松散,微微泛着湿意,在纠缠时,她的头发应该也沾上他的汗珠。她睡觉的样子还挺像个孩子,嘴巴微微嘟起来。
嘴巴也微微红肿,泛着水光潋滟的光泽,也染上他的味道。
他又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
蔚蓝的天空如同上了一层层釉色的青花瓷,玉润光洁。
不过她似乎比天空还要好看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