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儿抬眸偷偷地打量起沈墨川,那张俊美如斯的脸看上去特正经,还很冷傲。
难不成她想错了吗?
她又仔仔细细地把两人的对话重新理一遍,好像并不是自己多想。
沈墨川是在暗示她亲她呀!
沈墨川瞧着眼前发愣的女人,严重怀疑她脑子的存储量。
他暗示的还不够清楚吗?
下一秒,他又伸手揪住林黛儿的衣领,把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薄唇几乎就要吻上她。
他不容置喙地下令:“狗东西,快点!”
语气中裹挟着猛烈的风暴,风暴又裹挟着暴雨,满满都是威胁之意。
所谓的赶鸭子上架也莫过如此。
林黛儿只能硬着头皮亲上去。
沈墨川的唇看似薄,却微微往上翘起,还软软的,亲起来的口感还算是不错的。
蜻蜓点水后,她又羞又恼地退回去,看着他那双墨瞳染上浓烈的欲色,极其危险。
仅仅一个吻就能拨弄起他的欲望?
她开始焦急地找借口:&沈先生,那个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早点睡......&
不等她说完话,沈墨川低头猛地吻上她,那个‘来吧’字的尾音淹没在两人的唇色之中。
沈墨川吻得汹涌澎湃,左手搂住她的腰霸道地按在床上,随后欺身而上,肆意地掠夺她的甘甜美好。
扶桑花在夜风中徐徐地飘动,甜美的香味溢满整个房间。
他的占有欲浓烈到极点,深海般强势吞噬着她,她宛如在暴风雨中行驶的破木船,拍得晕头转向,都找不着北。
脑子里满是问号,今天下午不是刚亲过她吗?
为什么又要亲她呢?
两人的呼吸深深地交缠在一起,他呼吸炙热极了,而她呼吸间都是慌乱。
她心慌地去推沈墨川,他就顺势把她的手扣在床单,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慢慢地举高过头顶。
随着吻的深入,林黛儿都慌张起来,很想推开沈墨川。
可他把她紧紧地锁在怀里,薄唇吻完她后贴在她的脸侧,炙热的呼吸骚扰着她的每一个毛孔。
就像是火山喷出的岩浆,烫得都要把她蒸发掉了。
她笔直地躺着,动都不敢得动,就怕引起某人狼变了。
沈墨川深呼吸地调整好情绪,再偏头准备起身。
不经意间,视线落在林黛儿松散的浴袍下的白嫩脖颈,雪肌凝脂,白得晃人眼。
林黛儿也觉得那道目光炙热得都要把她灼伤。
她立刻伸手捂住胸口,紧接着她故意做出伸个懒腰的姿势:“好困啊!”
谁知伸脚的弧度太大了,浴袍从下面岔开来,露出一小截白嫩的小腿,下摆继续往下滑动,开到大腿。
沈墨川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缓缓往下,落到修长白嫩的长腿。
他的眼皮抽了抽,这个女人是在诱惑他?
她慌得心跳加速,又伸手去拉裙摆遮挡住腿部,焦急地为自己解释:“我并不是故意的。”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变成欲盖弥彰!
屋内的温度蹭蹭地往上燃起来。
同时,沈墨川心底蹿起一簇烈火,烧得异常旺盛。
不过,他还是不忘扮演着高冷男神的形象,冷傲地说:“林黛儿,你是在盛情邀请我?”
“不是......”
当然了,他是不会让她有解释的机会。
沈墨川低头又去吻她,冰凉的薄唇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游走,游过唇角,游过下颌,再至细颈。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簇簇的火苗燃着她,惨了!
这个情况看上去要出人命的。
林黛儿手忙脚乱地抓住沈墨川往衣服里探去的手,嘿嘿地陪着笑:“沈先生,现在我真的不适。”
只是亲亲抱抱而已,她全身的骨头被碾压一遍似的,又酸又发软。
要是再顶风作案,她岂不是更加凄惨?
他伸出修长的两指,轻捏着她的下巴,指腹在她吻得红肿起来的唇瓣轻轻摩挲:“上次,你不是学了视频里的内容吗?”
羞臊感嗖地往脑门上冲,她气得说话都结巴:“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若要让她做那种事情,倒不如杀了她,多丢人,多难以启齿啊!
“真的不记得了?”
他的视线掠夺性地在她的脸上游走,那目光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这个男人好可怕呀!
林黛儿随手拿起枕头蒙住脸,看都不敢的沈墨川,无比坚定地说:“不记得了,我好困,要睡了。”
&哈哈!&
忽然,耳畔传来低沉性感的轻笑声,就像山谷清泉,大提琴动人悦耳的音符。
沈墨川笑了吗?
林黛儿有些好奇,拿开枕头想要看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笑了。
谁知,她只能看到沈墨川如玉松的挺拔背影,她探过身想看他的脸,到底有没有笑呀!
在她转过身时,房间突然间一暗。
“你关灯了?”
在黑暗之中响起沈墨川薄凉清冷的声音:“嗯,睡吧!”
她用手肘去推了下沈墨川,好奇地问:“刚才你是不是笑了?”
沈墨川又恢复那个高不可攀的公子哥:“没有,睡吧!”
&可我听见你的笑声,你一定是笑了。&
“没有。”
“狗东西,你要是不想睡,我们可以做点其他的。”
“好困啊,沈先生,那我睡了哦。”
林黛儿拉高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都快要把自己包成蚕蛹。
可在昏暗之中,她又偷偷地睁开眼,脑子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今早,傅斯年威胁她要在两天内打掉孩子,谁知在游乐场就撞见他带着一个女娃娃,而女娃娃喊他为爸爸。
真是讽刺极了。
一想到这个,她下意识去摸了摸依旧平坦的肚子,里面真的有一条生命,多么神奇的事。
但她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虽然现在沈墨川对她稍微好点,这就是猎人心血来潮想逗一下猎物。
他说过只给她十个月的时间,后面就会了结她。
更何况,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能生下仇人的孩子。
耳边响起均匀沉稳的呼吸声,林黛儿偷偷地扭头看着身边的沈墨川。
她用手轻轻地推了推他,他并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看上去睡得很香。
于是,她偷偷地拿开沈墨川的手机,蹑手蹑脚地起床,拿起床头柜的手机。
她溜到浴室关上门,偷偷地给病历上的医生打了电话:“陈医生,我已经想通了,手术订在明天下午三点吧!”
在黑暗中,沈墨川猛地睁开眼,眼底掠过一抹阴狠的戾气。
他的嘴角往上勾起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果然是养不熟的东西,不仅不懂感激主人,还会咬人。
看来还是没有吃够多的苦,要经过一番折磨才行了。
林黛儿俏俏地走回卧室,却发现黑暗中亮起一抹刺眼的猩红。
她吓得心跳得七上八下。
沈墨川有没有听见她说话,按理来说不会吧?
浴室和卧室都很大,她又把浴室的门关上,说得也很小声。
可实在心虚,她紧捂住胸口,讨好地说:“我要交代工作,就打了一个电话。我是不是打扰了你?”
沈墨川没有应她,继续抽着香烟。
她轻轻地走到床边,打开窗台灯。
袅袅的烟雾往上飘起,模糊了他立体的五官,可那双眼透过薄雾仍过分精锐,好似能看穿所有的伪装。
这时,林黛儿后悔极了。
即使要打电话,等到明天早上不行吗?非得要刚才打,只盼着沈墨川没有听见。
刺骨的寒霜遍布着沈墨川的脸,他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直接又犀利地问道:“你是打电话预约做人流手术吧?”
心尖颤了颤,恐惧爬上林黛儿的眼里。
她想要撒谎,但在如此强大的煞气面前,没胆子再撒谎。
“是!”
林黛儿老老实实地点头,双手死死地攥住浴袍的下摆,力度大得都要把浴袍挖出好几个洞。
沉默!
恐怖的沉默,屋内陷入坟冢般的死寂,静得林黛儿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呼吸声。
沈墨川不疾不徐地从床上站起来,他冷冷地睨着林黛儿:“你要打掉自己的孩子,跑去给傅斯年的孩子当后妈?”
这些话像一块块坚硬的石头往她心口上砸,横了一口气,喘不上去,咽不下去,哽在中间半天,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又去摸了摸肚子,那种难受的滋味愈发强烈。
沈墨川庞大的黑影一步步朝着她走近,带着锐不可当的霸凌之气。
她吓得垂下头,屏住呼吸,胳膊上的汗毛因恐惧又一根根竖起来。
在沈墨川就要来到她的面前时,他侧身从她的身边走过。
耳畔传来他冰凉到极点的声音:“林大小姐,真是痴情,也是够下贱!六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她觉得全身都疼起来,有尖刀划开血管再剜掉皮肉,疼得让她喘不过气。
不想要再听任何人说起六年前的事。
她捂住剧痛的胸口,愤恨地瞪着沈墨川。
“你没资格说我们之间的事,我下贱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至少我没下贱到生下仇人的孩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害得我坐过五年牢,你毁了我的未来,还有我的家。”
原先她也是天之娇女,也是名牌大学生,最后沦落为囚犯。
这所有的一切都来自这位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公子,他颠倒黑白,是非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