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着指点了轻御姐女帝怎么寻找矿脉、教导了ol风女秘书矩子两套甲胄的组装要点、提示了大眼睛萌妹子铸师圣女如何锻造甲片锁环。
苏牧终于脱身。
晃晃悠悠来到了小院后侧,墨者和大烈将士们临时的居处。
见到他来,褐色粗麻衣的墨者们纷纷围上来。
热情地迎接。
“苏先生,您终于有空来看我们了!”
这几天苏牧没怎么管墨者们,全靠能干的女秘书给他们布置作业。
墨者们攒了一堆问题。
“先生,学生有不少问题想要请教……”
“不才这几天看基础力学,略有所得,还望苏先生指教。”
“老夫……咳咳,老夫也有问题想问。”
其中自称老夫的,就是刚上山的时候跳得最凶的老墨者,杨禄。
他老脸擦红,梗着脖子,手里抓着一卷书,书上圈圈点点,标记出来不少备注。
突出一个真香。
问我?我刚被她们三个榨过一遍,真的一滴都没有了……苏牧负手而立,笑而不语。
等到纷纷扰扰的问话逐渐平息下去。
才笑了笑说:“无暇总是说,天下营造技巧出墨家,而她这一次请上山的,都是墨家最顶尖的墨者。
“我听闻每一位最顶尖的墨者,都立志于为墨家的学识开拓新的疆界。
“书里的这些内容,繁则繁矣,普通人或许会受到困扰,但在最顶尖的墨者看来,应当是迎刃而解的。
“若是解不了,说明思考的不够深入。”
他面不改色地pua。
对于墨者这个群体,他抱以厚望。
只有他们愿意独立思考,才能将苏牧拿出来的这些书籍彻底消化,进而发扬光大。
为大烈发光发热,增砖添瓦。
走向新时代。
绝对不是因为他大学物理挂过科,不想正面回答这些问题。
墨者们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没想到,矩子竟然是这么在苏先生面前说我们的……
最顶尖的墨者……哎呀……矩子干嘛这么说……害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苏先生在提点我们,在教我们怎么思考……他想要培养我们?我一直以为,他只想让我们当工具人……我怎么这么狭隘……
站着的墨者们脑袋里思绪万千。
涨红了脸,为刚才自己的鲁莽感到羞耻。
他们激动地纷纷抱拳:
“听苏先生一席话,我等茅塞顿开!”
“这就去继续深入思考!”
“我要去做题了!”
“老夫……老夫前些日子顶撞苏先生,实在是有愧,有愧哇!”
面带着感激,千恩万谢地散了。
张厚才和陈修一群人站在后面,难以置信地望着这群这几天用鼻孔看他们的墨者们。
啊,难道这就是仙人的风姿吗,三言两语,就能让心比天高的墨者心悦诚服……
苏先生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
新晋马仔陈修越众而出,半跪在地,大声问安。
如果没有被狼骑一把火点了粮仓,就冲这份觉悟,他的前途也应该相当光明……
跪拜礼我还是不太适应,得想个办法改了……苏牧默默地想,示意他起身。
“如何,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非常习惯!”陈修激动地说,“苏先生的洞府真乃仙境,瓜果琼浆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苏先生让我们制作的压缩饼干,口感酥脆,味道绝佳!
“此物只得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啊!”
他字字掷地有声,背后的守粮兵卒纷纷双击666,欢声笑语地刷火箭、游艇,表示赞同。
“油嘴滑舌。”苏牧不轻不重地斥责了一句,“压缩饼干的制作要抓紧时间了,这是用来支援武牢关的。”
这个话题多少显得有些沉重。
当然,如果只是简单地说武牢关没粮,那这是揭旧疮。
可苏牧给出了更好的解决方案,这在一众守粮官兵看来,就摇身一变,成了苏牧在帮他们弥补过错。
兵士们眼圈红了。
“遵命!苏先生此举,是对我等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我等自然不会耽误半点时间!”
大恩大德么,烧粮仓的主意是我提的……虽然那时候以为是在演戏……苏牧心想。
可是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依然还会做出同样的决策。
哪怕知道并不是在演戏。
信息差异、情报差异、物资差异……
能够同时集齐这三者的优势,并不容易。
国与国的角力,便是在这样的兑子之间,将胜利的天平往自己这一边拨上哪怕微不足道的一丝。
苏牧伸出手向下按了按,响彻山腰的感谢声立时止住。
顿了顿,他坦率地说出了五斗陵粮仓被烧背后的原因。
大局是大局,他也可以保持沉默。
烈安澜、李广、褚清雨,知情的三个人都不可能泄露秘密。
但这会让他觉得不安。
说出来了就是畅快……苏牧环顾满场,沉声道:
“事实便是如此,五斗陵的粮草被用来兑子。尔等自觉失职,其实和我的决断有直接的关系。”
陈修愣住了,首先涌上心头的,是不信,是质疑,是动摇。
但很快,那一晚狼骑们狂嚣的面目和随李广冲阵的场景便浮现在眼前,遮盖住了刚才的负面情绪。
“苏先生作此决断的时候,想必已经有了解粮草之急的法子了吧。”
陈修瞬间理清思路,问。
苏牧缓缓点头:“李广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这里的存粮,数量过百万斤。
“五斗陵的存粮,如九牛一毛。
“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及时高效的运抵。而压缩饼干,便是解决方案。”
陈修先是被存粮百万斤这个数字吓得一哆嗦。
然后朗声笑道:“那便无妨了。能以我等草芥之身,算计到草原凶名赫赫的狼主,是何等的荣耀!
“我等死国尚且无怨,何况为兑子乎?”
这是大烈男儿的血勇。
“但武牢关的存粮,应当还够使用很长一段时间……苏先生为何这么急?”
“很长一段时间?”苏牧听到这句话后,十分意外,“很长一段时间是多久?”
不是说只剩半个月了么……
陈修被他锐利的目光吓到了,喉头嚅动了一下,回答:
“一个月前刚送过一次粮。送一次粮,够半年的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