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要折磨我吗？”
    格里尔嘲弄道，“如果你真的有这个爱好，那你们可以多折磨一会儿。”
    凌云海等人默不作声。
    虽然木灵界入口的那一战，让凌家损失惨重，但他并没有裁决的资格。
    如果没有江凡，恐怕这里的基地被攻破也是迟早。
    鲁元琛用吃人的眼神看着格里尔：“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不管折磨你多长时间，都没办法赎罪。”
    “赎罪？呵呵？你要是这么认为，那请随意，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有什么可赎罪的？”格里尔一副看开了生死的样子。
    鲁元琛双眼喷火：“你死性不改，到现在都不知道错。”
    “是吗？成王败寇？”
    江凡冷笑着砍断了格里尔的胳膊，然后一把火把他的胳膊烧掉，“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格里尔逃跑的时候拼命燃烧气血，就连自己都弄不清方向了，在这茫茫的雪原中辨认方向也是复杂的事情，所以干脆就没回答江凡的问题，只是闭上了眼睛。
    “这里已经离开华夏的边境了。”
    江凡替他做出了回答，“那个方向好像有很多人聚集啊！这里也有生存基地吧！”
    格里尔忽然睁开了眼睛，怒斥道：“你想做什么？”
    江凡道：“很多人都喜欢说成王败寇强者为尊，但这本应该是成功者的遮羞布，不应该成为失败者的借口，既然你把这当做借口，那就做好成王败寇的后果吧！”
    说着他直接砍断了格里尔的下半身子，然后将他脑袋以下的部位全都冻结了起来，令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江凡就这样拎着格里尔的脑袋朝前走着，格里尔有些惊慌：“不，你想做什么？”
    江凡道：“我在成王败寇。”
    格里尔更加惊慌了：“不，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
    江凡反问道。
    十几名拿着弯刀的壮汉，骑着驯服的变异马匹疾驰到江凡面前，正要开口问话，却看到了江凡手里提着的格里尔。
    “天可汗！”
    他们大声喊道，然后愤怒的冲向江凡，喊出了一大堆不明语言的口号。
    江凡拥有灵魂分享过来的语言精通，但他不愿意去听对方的语言。
    “不，快逃！”格里尔大声喊道。
    一道璀璨的刀光闪过，十几颗人头落地。
    越来越多人从营帐中走出，然后杀向了江凡，一片腥风血雨，就此掀开。
    连生死都能无所畏惧的格里尔拼命的求饶：“不，他们是无辜的，大雪冰封了北部，冻死了许多牛羊，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才劫掠呀。”
    江凡轻描淡写的召唤出几十把飞刀，一人一把穿透了壮汉们的咽喉。
    “我们也是为了活下去，才杀死向杀我们的敌人啊！”
    江凡就这样行走在染血的地面上，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当你决定南下抢夺华夏，只会变异兽群屠杀幸存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成王败寇呢？有没有想过强者为尊，一定是没有的，否则你怎么敢踏入华夏边境？”
    格里尔怒道：“我们只有这一个活下去的办法。”
    江凡道：“我们边疆的幸存者想活下去，难道就可以放任你们活下来吗？”
    格里尔：“你们怎么能和我们比？”
    “呵呵，现在不讲成王败寇了吗？我现在可是王，你现在准备好承担失败的后果了吗？”
    江凡举起左手对准了面前的大片营帐，强烈的暴风雪从他的身边升腾起来，将整个营地几十万幸存者全都冰封了起来。
    格里尔的眼睛都红了：“你是恶魔，你是屠夫，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存在。”
    江凡嘴角翘起：“多谢夸奖。”
    大地吹挟着毁灭的寒风，冰晶风暴将整个营地所有的幸存者都打成了筛子。
    接着一声巨响，整个大地形成了一个漩涡。
    无数的幸存者哀嚎着，痛苦着，但他们唯一的宿命就是被这冰晶风暴埋葬。
    风暴渐渐的平息了，整个营地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
    格里尔的眼神，从绝望转向了死寂。
    “没了，一切都没了。”
    他的家乡没了，亲人没了，可以为之奋斗的梦想破灭了，一切的一切都没了。
    恶魔，只有恶魔才会这样带给人绝望。
    江凡带着笑意问道：“你刚刚不是说，这是你们唯一生存下去的方式吗？既然这个方式已经不切实际了，那代表这里的人迟早都会死去，我现在只不过是带给他们解脱而已。”
    不只是格里尔，就连严玉珍和凌云海等人，看着江凡的眼神，都带着一些恐惧。
    即使他们知道，这里的人其实并不无辜。
    但江凡这种狠辣的性格，还是会令所有人感到惧怕。
    轻描淡写的摧毁一个幸存者营地，杀死这里所有的幸存者，却摆出一副我要拯救你的姿态。
    这就是江凡的面目吗？
    也许他值得信任，但他一定更值得恐惧。
    即使是鲁元琛，心情也颇为复杂。
    他跟在江凡的身边，经历了那些幸存者营地的惨烈，无数的幸存者化作白骨，被野兽啃食的就连细小的骨头都不剩，头骨中的脑浆都要拿出来舔。
    比起那样惨烈的地狱，江凡的行为很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
    直接召唤冰晶风暴，给所有幸存者一个痛快的死亡，这种行为在对比之下甚至称得上仁慈了。
    但他的心情依然很复杂。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觉得江凡做的很对，但还是为这一幕而感到毛骨悚然，手脚发凉，甚至是恐惧，为什么会产生这样不应该产生的情绪？
    “如果你们受不了，可以回去了。”
    江凡转过身来，轻描淡写的对众人说道，“不管想当英雄，想当一方霸主，想要割据一方，甚至是想用力量肆意妄为的人，其实每个人的心底都渴望秩序，并不是因为秩序的宝贵，仅仅是因为有秩序的环境很舒服。”
    在众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江凡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江凡继续说道。
    “但你们根本就不明白，末世的我们需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不想畅想未来，也不想去当救世主，但我希望我有限的朋友，能够真正睁开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然后再选择自己面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