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陈述翰还在为沈东捏一把冷汗,然而下一秒,他却被眼前的一幕给彻底惊呆了。
沈东和板寸头男拳拳到肉,双方的力量似乎不相上下,不过整体看来,板寸男似乎还要强上几分,在气势上一直压制着沈东。
砰!
两拳相撞,一道道气浪犹如水面的涟漪在空中爆炸开来。
陈述翰眼睁睁的看着板寸头男的拳头被沈东一拳轰得稀碎,露出那森森白骨。
下一个瞬间,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响了起来,板寸头男这个铁血硬汉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另一只手捂着血肉模糊的手腕,脸色煞白,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往下掉。
沈东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伸出两根食指,飞速的在对方的胸膛上点了几下。
噗嗤...
板寸头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原本刚毅的身躯如同面条似的软了下来。
他怔怔的看着沈东,眼神中满是恐惧之色:“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
“你这身功夫是在我们炎国学的吧?用炎国学的功夫对付炎国人,你还真的是忘恩负义。”
沈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脸色不是很好看。
其实他有很大的把握能够从正面击败板寸头男子,但他却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受伤。
虽说对方只有玄武境中期的实力,但对方的身体强硬度就好像是在全身上下覆盖了一层铁皮,硬得无法想象。
所以他不断的引诱对方出横拳,在瞄准时机的那一瞬间,他将丹田内一大半的能量灌入在自己手臂之中。
他原本以为这一拳足有开山碎石之效,定然能够一拳将对方的整条手臂都给轰碎。
可他万万没想到,也不知道是自己太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还是太高估了自己,这一拳仅仅只是震碎了对方的拳头而已。
随着丹田内一大半的能量被抽取,他也明显感觉到有些力竭!
“不应该啊,打一个玄武境中期强者,居然损耗了我如此多的精力。”
沈东在心中喃喃自语了一句,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陈述翰,道:“这里不宜久留,赶紧走。”
陈函数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他并不是被面前血腥的一幕给吓傻了,毕竟他能够被炎国外派到扶桑来工作这么多年,这点儿胆量还是有的。
他只是震惊于沈东那强横无比的实力。
说心里话,当他看见沈东这么年轻的上校时,内心深处隐隐觉得沈东能有如此高的成就,肯定是和家庭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可如今,在感受到沈东那强横无比的单体作战能力后,他深深的清楚沈东现在所拥有的身份是靠沈东的实力挣回来的。
他以前也是一个兵,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沈东的实力绝对能够碾压特种兵。
在回过神来后,他立即走上前想要将沈东搀扶起来:“怎么样?你没事吧?”
沈东摇了摇头,道:“你背上他,走。”
“背他?”
陈述翰愣了一下。
“舌头!”
沈东给了陈述翰一个眼神,他瞬间明白了沈东的意思,点了点头后,将身体已经软成烂泥的板寸头男背在背上,然后对沈东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哪儿?”
沈东站了起来,刚刚那一拳耗损了他不少内力,腿肚子有些发软。
他思索了一下,对陈述翰问道:“这里我不熟,你知道哪个地方安全又可靠的?”
“安全又可靠?”
陈述翰只是经过短暂的思索后,便开口道:“我知道了。”
“哪儿?”
沈东问。
陈述翰笑了笑:“唐人街。”
“好,马上出发。”
沈东点了点头。
当两人走出门时,天色已经安全暗了下来。
不多时,陈述翰开着一辆共享汽车来到沈东面前,招呼着沈东上车。
...
在一个明亮的囚室内,一名满身血污的男子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已经皮开肉绽,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焦糊味,已经不堪折磨晕死了过去。
旁边有一个火架子,火架子里面的烙铁已经被烧得通红。
而在囚室之内,还站着好几名壮汉。
如果陈述翰在这里,肯定认得出来,这名满身血污的男子正是他的同伴唐斌,扶桑名字是小泉一郎。
“泼水!”
这时,一名留着八撇胡的男子抬起手勾了勾手指,站在他旁边的一名扶桑人打了一瓢水直接泼在了那名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子。
晕死过去的唐斌被凉水一泼,心脏猛然收缩,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从晕死状态下醒了过来。
他连连的咳嗽,嘴里不断的往外渗着血。
八撇胡男子走上前,捏住唐斌的下巴,道:“小泉先生,你何必嘴硬呢?老实交代你的目的,我可以饶你一条性命,还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唐斌强行咽了一口血水,虚弱道:“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扶桑人而已,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八撇胡男手持一块滚烫的烙铁狠狠的烙在了唐斌的腹部,让他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还不说,还打算嘴硬吗?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八撇胡男额爆青筋,唾沫横飞,对着唐斌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同时握着烙铁的手也在不断用力。
唐斌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双眼一翻白,再度晕死了过去。
这时,囚牢的门打开,一名中年扶桑男子走上前来:“宫本君,竹下俊带领的一支小队在半个小时前失去的联系,现在下落不明。我猜测,他们很有可能遭遇到了埋伏...”
宫本君见唐斌再度晕死了过去,心中暴跳如雷,一把将手中的烙铁摔在地上。
在听见中年男子汇报的话后,他走到一旁,咬牙切齿道:“竹下俊?他失踪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我们已经半个小时联系不上他了,就连他的小队成员,我们也联系不上。昨天晚上,您不是派遣他去追查那个在小泉一郎住宅附近鬼鬼祟祟的那个男人吗?根据我的猜测,他极有可能中了埋伏...”
宫本君思索了一下后,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竹下俊是我手底下最英勇的武士,谁能够打败他?”
中年男人立即说:“竹下俊的确是我们这儿最英勇的武士,但就算是再厉害的武士,也怕阴谋诡计,不是吗?他肯定是立功心切,所以才上了敌人的当。”
宫本君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已经晕死过去的唐斌,道:“这个人,交给你,不能让他死,务必他从他口中得知他组织的名字。”
“嗨!”
中年扶桑人低头道。
...
此刻,一间还算干净的民宿内,陈述翰一把将晕死过去的板寸头男扔在了床上,他稀碎的拳头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并没有再继续渗血。
刚刚两人也是废了很大的劲儿,才瞒着老板将板寸头男背到了房间来。
陈述翰坐在地上只是短暂的休息一下后,便走上前拉上窗帘,同时检查房间里有没有监视器或者是窃听器。
这属于是职业习惯,改不了的。
当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之后,他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将身上的大衣给脱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对沈东问道:“沈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在亲眼看见沈东的实力之后,陈述翰对沈东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也自然而然的将此次任务的主导权交给了沈东。
沈东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板寸头男,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他思索了一下后,道:“上面给我的任务是安全送你回炎国,其次是救你的同伙。但现在看来,你那个同伙肯定已经招供了,估计那个组织...”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陈述翰突然拽着拳头激动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是出卖同伴的人...”
沈东没想到陈述翰会如此激动,而他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问道:“如果你的同伙没有招供,那他们是怎么找到你家里来的?你别告诉我是巧合。”
可就算沈东将最有利的证据摆在了陈述翰的眼前,可陈述翰依旧对唐斌有着十二万分的信任:“可能是我不小心,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他会将我的行踪招供出来。”
沈东闻言,陷入了深思。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直接带着陈述翰离开扶桑,那面对陈述翰那一副愤青的表情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狭隘。
特别是当看见陈述翰那双坚定无比的眼神时,他的心中也是挺愧疚的,苦笑了一声,改口道:“陈先生,你冷静一点儿,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所说的你同伴已经招供,是因为你的同伴再被捕之前已经按下了警报器通知你离开,而你的同伴肯定觉得你已经离开了居住地,这才将你的住址说了出来。”
可陈述翰依旧是一副坚定的面孔,道:“这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先生,请你相信我。我们做这份工作的,如果没有强大的信仰,是不可能坚持下去的。他能够被上级领导拍到扶桑来,那就说明他各种方面已经达标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东见如果继续深究这个话题,气氛只会越来越尴尬,所以他苦笑了一声,点头道:“陈先生,刚刚我看见楼下有卖炒饭的,我下去买两份炒饭上来,一切的计划也要在吃饱的前提下才能够实施,不是吗?”
陈述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钱包摸了出来递给沈东:“那你小心一点儿。”
看见对方递过来的钱包,沈东还真有些意外对方的心细。
他刚来扶桑,身上并没有钱。
所以他也并没有客气,将钱包接了过来后,便往外面走去。
这里是唐人街,整条街上的商贩基本上都是炎国人,这里的饭菜基本上都很符合炎国人的口味。
沈东连午饭都没吃,是真的饿了,一口气买了好几个菜,打包后回到了房间内!
“快吃吧,我是真的饿了,就不跟你客套了!”
沈东将打包盒一一摆了出来,然后抄起米饭便开始大快朵颐。
陈述翰也并不是一个拘礼的人,坐下后也跟着开始狼吞虎咽。
不多时的功夫,两人一阵风卷残云,将饭菜消灭得差不多了。
看着还剩下的几片菜叶子和半碗汤,沈东本着不浪费的精神准备将其消灭干净,却被陈述翰给拦了下来:“好了,给那家伙留点儿吧。”
沈东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没有吃饭,略显尴尬的将手给收了回来,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个铁盒子。
“这是什么?”
陈述翰看着沈东手中的银盒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银针,在这地方还这种玩意儿还挺困难的。”
沈东笑了笑,将铁盒子打开,里面是长短粗细不一的数十枚银针。
陈述翰捞了捞脑袋,问道:“你拿这些东西来干什么?你会治病?”
沈东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审讯用的。”
说完,他随手抓起几枚银针,快准狠的刺进板寸头男身上的喉咙上。
晕死过去的板寸头男嗯了一声,眉头一皱,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因为拳头被沈东一拳轰碎,再加上数十年苦修的内力被废,他的脸色格外的苍白,如同病入膏肓。
他缓缓的睁开眼,第一时间便开始审视着周围的环境,然后将目光定格在沈东的身上。
当注意到沈东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浓浓的惊恐之色,宛如是看见了恶魔。
他努力的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不好意思,这里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所以我暂时将你的声带给封住了。”
沈东坐在床上,如同和老朋友聊天似的,同时脸上还挂着一道浅浅的笑容。
他顿了下,继续道:“我有点儿事情想要问你,但又害怕你大喊大叫,所以再审讯你之前,我必须要给你一点儿苦头尝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似的,只是会让你生不如死而已!”
看着沈东那副伪善的面容,别说是板寸头男了,就连陈述翰也感觉到心头一股毛骨悚然,心说这上级领导究竟派了一个什么恶魔啊?
他还是第一次见没审问就开始动刑的,这让他觉得这多少都带点儿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