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我好像还没来得及拍。”
“是一位先生拍下来,并且要我送给您的,他说这幅画你一定会很喜欢。”男人恭敬温和地笑道。
不用想也知道买画的人是宁凯……
可是他怎么不亲自给她?
宁浠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宁凯的身影。
“那位先生呢?”宁浠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他好像有事先走了,只吩咐我尽快把画送过来。”
这是妈妈的遗作,宁浠自然不希望它流落在外,接过了画作,她触摸着画卷,好像还能感觉到妈妈当时的心情……
一定是甜蜜而又幸福的。
心爱的男人给她当模特,她亲手画下这样完美的画。
只是可惜,爱情就像红玫瑰,都有保质期。
宁浠刚刚接了画,准备继续找乔心安的时候,楼梯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明明没有那么深刻,宁浠却总觉得脚步声很熟悉,直到越来越近,然后一道高大的身躯映入她的眼帘……
宁浠一怔,怎么会在这里遇到战北爵?
宁浠第一反应就是要躲进女洗手间内。
但战北爵的视线和动作更快,剑眉微蹙,几个阔步就闯了过来,一下子擒住了她的手腕。
战北爵拽着宁浠往外走,宁浠被他粗鲁的动作惹恼。
“你要带我去哪?放开我!”
她下意识看向服务员求救,服务员也觉得战北爵这样对女士行为不妥,但不等服务员走过来,战北爵一记冰冷的眼神扫射过去……
服务员就吓破了胆,双膝一软,不敢再多言,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就默默地离开了。
宁浠:“……”竟然就这么走了?有没有点职业素养!
她好歹是他们画廊的顾客。
走廊四下无人,宁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战北爵甩开。
画廊的灯光很明亮,也愈发映衬着战北爵眼底的寒意,深抿着的唇线,彰显着他此刻的不悦,就像是发怒的前兆。
尽管猜到了什么,宁浠还是不死心地吼了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闹着很好看么?”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宫外孕了?”战北爵侧过头,眸光掠过她的未施粉黛的面颊。
听到这句话,宁浠的伪装无可避免地僵了一下。
她就知道她的谎言太多,说病历本是乔心安的,根本解释不通……
“宫外孕我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别跟我装傻!医院留下来的那段监控视频,我让技术部的人查过了,根本就是动了手脚。”战北爵声音骤然压低,眉峰敛聚:“在那个手术室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医生跟你说了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你听得懂!而且你还很明白……”
战北爵说话间缓缓倾身,冷冽的气息逼近。
他的视线由她的脸挪到了她的小腹……
这个动作让宁浠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护住了小腹,惊恐的眸子里写满了戒备。
战北爵眼底的怒意越来越汹涌。
仿佛有一层很薄很薄的薄膜横亘在两人中间,他现在只要伸手一戳就会破裂。
愤怒、气恼、恍然种种情绪交织,最终统统演变成无可奈何,战北爵低头直接攫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