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表面平静的湖泊,内里是一阵惊涛骇浪,携裹着凛冽的寒霜,从四面八方袭来,拉扯着人往下坠。
战北爵从来都知道战老太爷一直没有动真格……
他揣在兜里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宁浠和两个孩子是我的底线,爷爷,既然你挑明了,那我也知会你一声,谁找她不痛快,我绝不放过。”
战北爵说完便不再看老太爷一眼,径直离开了。
如预料中那样,他也没听到战老太爷不满的叫嚣。
这反而是老太爷真正动怒的前兆。
煮水不响,响水不煮,最沉闷的才最是危险。
他回到楼上,宁浠正和两个小家伙收拾好了餐桌,餐桌上摆了好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他心里松了一根弦,莫名安稳了些。
宁浠腰间系着围裙,眉目安静地望着他,藏着一丝忐忑:“和爷爷谈好了么?他有没有为难你?”
宁浠最不希望的就是战北爵夹在她和老太爷中间。
她一直退让老太爷,最大的原因就是老太爷养育战北爵多年,如今已经年迈,不再是壮年,稍有刺激也许她就会成为罪人,那将会变成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能为难我什么?不过就是说些无痛不痒的威胁。”战北爵云淡风轻地说着。
宁浠看不出他担忧,也跟着放下心了。
“那快点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宝贝也跟着跑去洗手。
站在盥洗台前,小家伙需要踩着板凳,手里打着洗手液,白白的小手和战北爵蜜色的大掌在汩汩的水流下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他惊叹:“大魔王,你的手指好粗。”
战北爵邪气地睨了他一眼:“除了手,我还有其他地方也比你粗。”
其他地方?宝贝不解地朝战北爵眨眨眼。
跟着,战北爵优雅地擦干手上的水渍,去了马桶前面。
皮带扣被解开,某个雄赳赳的家伙跳了出来。
宝贝怔了一下,然后嫌弃地直皱眉:“你的蘑菇好丑。”
“……”蘑菇?!
宝贝叉着小腰走过去,解开小裤裤,挑衅挺了挺胸:“粗有什么用,又不能吃!宝贝就比你漂亮多了,还很小家碧玉哦,妈咪都说,宝贝长得最可爱了。”
战北爵绷着脸,送了一个字给他:滚。
两父子从洗手间出来,宝贝就一蹦一跳地缠着战北爵。
“宝贝说错了咩?你本来就很丑,还长毛了,不然让妈咪来评评理……”
“你再聒噪,我就缝上你的嘴!”战北爵太阳穴青筋跳了跳。
原本只是一时恶趣味,结果这小子缠着不放了!
“……”宝贝马上条件反射地捂着嘴,然后双手刷一下摊开,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哼道:“暴君。”
……
晚餐后,一家人去楼下散了会步消消食。
宝贝依恋地拉着宁浠的小手,和她说起一整天在学校里发生了过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宁浠就会觉得很幸福,无论工作有多辛苦疲倦,只要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就会觉得满足,眼底只剩下柔情。
半小时后,佣人带着两个宝宝回家,战北爵驱车带了宁浠去了一个地方——
城郊的私人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