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针头扎得也太浅了一点，皮试并不只是测试表皮反应，内部的肌肉群才是重点。”
    “你这么做，能测得出个什么来？”
    王东有些生气的说道。
    那个医生被王东说得愣住了，呆在了原地，针头被他直接拔了出来，疼得病人直皱眉头。
    “算了，我来吧。”
    王东看不下去，接过针筒。
    随后，王东熟练地操作起了仪器，为病人做了完整的皮试，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可以了，待会儿去取报告吧。”王东道。
    “谢谢。”
    病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显然是习惯了一切，拖着沉重的步伐出去了。
    王东送走病人后，才仔细地观察起这个医生。
    他发现，这个医生长得非常年轻，像是神农居刚进来的医科大见习医生差不多的年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刚刚真的是谢谢你了，不然我就得重新做了，那个病人又要多受很多痛苦。”
    “你也是医生吧，我刚刚真的太马虎了，真的对不起。”年轻医生连连道歉。
    “算了，看你也是见习医生，偶尔出错也情有可原。”
    王东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不要往心里去。
    “什么见习医生，我不是啊，我已经过了实习期了。”年轻医生说道。
    “什么？你已经过了实习期了？那就不应该了啊。”
    王东脸色一板。
    “其实，也算是刚过实习期，很多东西还不是很熟练。”
    年轻医生尴尬地道。
    “小伙子，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个样子，完全不像是已经培训过的医生。”
    “你的老师在哪里，我想跟他沟通一下。”王东问道。
    “我们的老师并不在这里，他不算是这里的医生。”
    “我的老师带了我两个月不到，就回第五医院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年轻医生回答道。
    “还有这种操作？好吧，是我想太少了。”
    “既然你已经过了实习期，那就要好好给自己一个定位了，好好努力吧。”
    王东鼓励了几句，便离开了。
    回到神农居后，王东突然有一种从地狱来到天堂的感觉。
    王东回来后，并没有回到办公室，而是径直去教室那边找唐哲健。
    唐哲健本来是不太想要跟王东聊天的，但是架不住王东用身份来压他，只能随他一起到一间休息室。
    “你知道黄氏骨科医院吗？”
    王东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听说过，不过并没有特别了解，应该是跟五院合作的一家小医院吧。”
    “怎么？你还真的去过了？”
    唐哲健有些惊讶的问道。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医院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可不相信五院会看上他们什么。”王东道。
    “没想到你还真的去调查了，应该很惊讶吧。”
    唐哲健双手枕在脑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看样子你应该非常清楚他们的情况，快把情况告诉我。”王东冷冷地道。
    “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其实这家黄氏骨科医院就是五院的垃圾桶而已，你懂我意思吗？”
    “五院的排名为什么会这么高？你真的以为他们的医生很厉害，或者是医疗设备非常先进，告诉你们吧，他们的排名水份非常大。”
    唐哲健叼起了一根烟，淡淡的说道。
    “继续说。”王东道。
    “五院的排名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他们的治愈率远超其他医院，你也可以看到数据，基本常年都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你作为一院之长，应该也不相信这种数据是真的吧，其实他们之所以治愈率这么高，是因为他们把能治好的都留了下来，治不好的都塞给了这家黄氏骨科医院。”
    “这样一来，他们的治愈率才会居高不下，因为难治的都送走了呀。”
    唐哲健摊了摊手，道。
    “这根本就不是医者所为，他们也太可恶了！”
    王东咬着牙说道。
    他原本其实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了，但是当他亲耳听到唐哲健将这个事情说出来后，还是隐藏不住自己内心的气愤。
    “别看这家黄氏骨科医院里面的病人都是绝症，但是所配备的医生却是最差的。”
    “但凡到黄氏骨科医院工作的医生，不是一些没有家庭背景的新医生，就是一些犯了错但是还想继续从事医疗事业的医生。”
    “这些绝症病人送过去，说白了就是等死而已。”
    唐哲健总结道，他的神色非常平淡，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王东听了唐哲健的话，以及看到对方的表情后，心里堵得慌。
    不难猜测，类似于五院和黄氏骨科医院的这种合作关系，在海珠市的其他医院还有不少存在。
    眼看气氛有点压抑，唐哲健有点禁受不住了。
    “王东，我倒是有个提议。”
    “之前开会的时候，我听到你也想将神农居的排名提升上去对吧。”
    “我觉得倒不如你也搞一个这种打着合作名号的小医院，效仿他们的模式，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冲到第一。”
    唐哲健用着开玩笑的语气，提议道。
    “不！不可能，我告诉你唐哲健，你如果还想呆在这里，收起你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医院是什么地方？是为病人救死扶伤的地方，什么时候变成冲刺排名的场所？”
    王东一拍桌子，吼了唐哲健一声。
    “我靠！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我这不是为了医院考虑么。”
    “不搞就不搞，我又不是非逼你这么搞，神神叨叨的。”
    唐哲健拍了拍胸脯，不满地道。
    “不，你错了，我不但不搞这个，我还要让其他医院也停止这种模式。”
    “我要介入这个事情，为了排名不顾病人安危的老板，根本就不配开医院！”王东斥责道。
    “哼，你以为你是谁，还介入，你以为你想插手就可以插手的？”
    “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院长而已，你以为你是谁？”
    “不要自不量力了，凭你现在的院长身份，是不可能达到这个目的的。”
    唐哲健毫不留情地一盆冷水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