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瞧你这副模样,哪儿还有王爷的样子,来,我带你去洗洗罢。”
晏苍陵却急了,指着自己的喉头,唔唔低鸣,那委屈的神情可怜极了。
手指熟练地点上晏苍陵的鼻头,季临川化开了笑意,对着晏苍陵道:“连大夫都查探不出你中的什么药,谁人能救你。依我说,你倒不如书信一封询问鱼香,瞧瞧他可有什么江湖良方,顺带让其上京,帮去瞧瞧梦容的现状。”
晏苍陵双眼一亮,拊掌高兴地应了,还想着凑到季临川颊边亲多几口,但季临川一巴掌拍来,止住了他:“你少得寸进尺,臭烘烘的,快去洗洗干净,不然我可不同你亲近。”
晏苍陵双唇一扁,那模样将季临川给逗笑了,他一手按上晏苍陵撅起的嘴巴:“不便是不能言语么,当初我还不是那么过来了,你又有何委屈的,忍忍罢,乖了。”
晏苍陵还是不满,嘟囔着咂了咂嘴,趁着季临川不注意,狠狠地啃了他一口,抱着他忽然生了一个坏点子。
☆、第一五二章 ?暂退
“啊……啊。”晏苍陵拉住了季临川,指着自己喉头,手舞足蹈地乱动,也不知说些什么东西,让季临川看了许久,都琢磨不透。
“慕卿,你说什么呢。”
晏苍陵啊啊地乱叫了几声,赫然拉着季临川的手往蓄水的水池边去,指指水池,又指指自己的身体,大意是说,自己身体脏,洗身脏了水池,但若是打水来洗,被众兵瞧着也不好。
季临川心想,晏苍陵所说确实不错,于是他便问道:“那该怎办,总不能让你这般邋遢下去罢。”
晏苍陵一锤敲定,笑眼眯眯地比划,要季临川打水到帐内,亲自给他擦身。
季临川回应他的,是红着脸敲到他肩头的一拳。虽是如此,季临川还是乖乖地带着晏苍陵入了帐内,亲自打水来给晏苍陵擦拭身上的脏污。
红着脸看着那具精壮的身躯,季临川连隔着布巾搁在晏苍陵身上的手都生出了烫意,连忙错开了目光,看向别处,而手则继续到处乱擦。
晏苍陵摸上季临川的手,帮其上下在自己身上动作,嗔怨地动着唇抱怨道:“上次你都见着我的身体了,为何都未认出我。亏得我们俩还同床共枕,欢好了如此多次。”原来那一日,季临川唤医官将他迷晕时,他是假意昏迷的,因而自然将季临川的窘态都纳入了眼底。
季临川的脸轰地一下给红了个透,支支吾吾了半晌,都续不上话来,猛地将手上的布巾丢到了晏苍陵的怀里,示意他自己擦拭,他不理会他了。
晏苍陵扁着嘴巴,拎着布巾走过去,委屈地眨巴着眼看着季临川,一句话也不说,但光是这可怜兮兮的眼,就让季临川软化了心,不忍了。
于是,季临川叹息了一声,只得将晏苍陵手上的布巾取过,继续替晏苍陵擦拭身子。
晏苍陵笑眼眯眯,一双手不安分地在季临川的身上流连,每每皆按到其敏感之处,弄得季临川绯色染满脸颊,一面得把他洗净身体,一面还得提防那时不时突然出现的手。
上半身很快便擦拭干净了,但洗到下半身时,季临川就迟疑了,拿着布巾的手顿在了半空,水渍嘀嗒顺着手心滑落,除去那条裤,却又尴尬得下不去手。
晏苍陵看不过眼,拉着他的手就哗地一下将自己的裤子扯下,露出了一些不良的画面。
“你……你……”季临川将脸别了过去,红扑扑地看向外边,把布巾往他身上一丢,快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一口气给灌了下去,“你自个儿擦。”
晏苍陵可偏不,光溜溜着身子就凑了上去,一个伸手将季临川拥在了怀中,暧昧的气息从自己的鼻尖呼出,徐徐漫进季临川的脖上,在他脸侧亲了又亲。
“z涵,z涵,”无法说话的嗓音发出嘶哑的哼声,难以辨明的声音诱惑至极。
多日未曾近过情念,季临川被他如此相诱,哪儿遭受得住,赶忙将人推得更开,把脸偏得又偏,但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了晏苍陵两腿间的东西。
季临川的脸更是红透,双唇张了又张,索性推开凑上来的晏苍陵,撩帐出了去,以免再受其相诱,把自己主动送上前去。
这会儿,没了衣衫蔽体的晏苍陵,就只能无奈地留待帐内,连捉弄季临川都捉弄不起了。
季临川在军营漫无目的地游荡,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总想着能看着什么好风景,摒去他满脑子的杂念,可他无论看向何处,脑中都飘忽出晏苍陵赤身的画面,任他如何甩开,都无济于事,最后,他只能认命地叹恨一声,转身回了自己帐内。
撩帐入内,直接扑眼而来的,就是一截露在被外的筋肉,晏苍陵可怜兮兮的裹着不能完全蔽体的被子,缩在床上,瞪大了一双眼,委屈地看他。
季临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怎地忘了,晏苍陵没有衣物更换。遂从自己的衣物中掏出了一套衣裤,丢给了晏苍陵。晏苍陵接过一看,这竟是自己平日里所爱着的衣裳,他怔愕地望向季临川,却得到他错开的一眼:“嗯,当日思念你过甚,便将其带来,以睹物思人了。”
晏苍陵笑意盛满脸上,将衣物换上,轻轻地环抱住了季临川,在他唇上浅尝辄止的一吻,又反复地碾压,最后长舌直入,直取其中味道。
“慕卿……”
相思情人,相思圆,多日的思念与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深吻过后,两人红着脸分开了彼此,晏苍陵眼底含着深意,顺了顺季临川的长发,而季临川一如既往地点上晏苍陵的鼻头,又将其揉了一揉,彼此沉默着不发一言。
两人相拥,将自己的头靠在对方的肩上,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以及重生的喜悦。
时光而逝,不自觉地走了不知多少时刻,两人相拥相吻,拉着彼此的手,高兴不已地在帐内这一方小天地里走来走去,总觉得有许多话都未道尽,有许多故事都未说明。
后来,俩人不走了,静静地坐在床上,晏苍陵拥住季临川,哼着一曲安眠的歌谣,哄多日来神经紧绷的季临川入睡。
可惜,季临川阖上眼,陷入安眠未几,前线便有消息传来。
原来宋律等人已经攻入城内,直取敌军大本营,砍翻了几个将领,怎料敌军狡猾,竟然抓获当地百姓,逼迫宋律停战,不然他们便将百姓杀了。宋律红了眼眶,奈何不敢拿当地百姓的性命作赌,遂让人快马加鞭赶回,报消息给季临川,请他定夺。
季临川同晏苍陵同时冷下了脸,双双对视一眼,季临川征得晏苍陵同意,代其询问报信的斥候:“现今宋律何在。”
斥候三言两语快速地将前线情况禀报:现今敌军正被包围在城内,宋律正与其对峙,宋律言道若是他们围城,便可消耗敌军的战力,但却会连累当地百姓,若是不围,他们只能退兵,可只要百姓一日还在城内,他们便有受胁于敌军之处。
季临川同时与晏苍陵陷入了沉思,当今之际最大的难处,便在于普通百姓也在城中,当时季临川只想到了攻城,却独独未算到百姓这一着,他看了晏苍陵一眼,发觉其也是皱眉不语。
晏苍陵深思了一瞬,比划道:让宋律先退兵。
晏苍陵相对而言,更有经验,季临川授意后,也不问其中缘由,便下令让宋律先一步退兵。
一盏茶后,宋律带兵颓丧而归,气极得一脚踹到地上,扬起一地的沙尘,江凤来面上也挂着怒意,只是相对发泄的宋律,他仅是沉默地将背上的弓取下,反复地放手心里磨。
鼓起的士气再度低落,好不容易能乘胜追击,却在最后关卡一败涂地。
季临川迎向了归来的两人,安抚地拍了拍他们的肩头,言道他们辛苦了。再左右一顾,小声地唤他们俩入他帐内。
撩帐而入,看到里头淡然坐着的晏苍陵时,宋律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指着晏苍陵,惊讶得难以说话。
晏苍陵上前来同他们颔了个首,比划着道:“我还未死,当日你们所见的尸首并非我本人,其中典故日后再说,现今我们先商量对付敌军的对策。我言语不便,交由z涵替我作答。”
宋律同江凤来立时从震惊走出,面色一整,端正了容色,同晏苍陵一同走向了案几边,商议接下来应对之法。
晏苍陵提起狼毫,简单地将敌情分析,指道:“现今敌军乃是两国合军,最好的法子,便是挑起两国的矛盾。但挑起矛盾需得日积月累方可做到,现今的形势紧迫,士兵们已倦,我们没有多余的时刻去准备,故而只能让两国军自己生乱。”
他提笔一写,先写下了善巢国的情况:“善巢国领兵之人,乃是其国的二皇子,二皇子早早便对王位记挂于心,此次出征,也是为了能得到其父皇的赞赏,立下大功,以好方便他夺位,故而从其身份背景下手,比较容易。”而后,他又写下西城国的情况,“西城国领兵之人,乃是其国的一大将军,位高权重,功高震主,若想对付他,可从其功高震主的影响下手。”
当即在场四人就着此等背景而商议起来,最后落定一个计划,即想办法,入城中散布谣言,言道善巢国内乱,皇帝突然重病,众皇子内斗一团,由此引得二皇子生出归心,迫切离开战场。并散布另一消息,道西城国皇帝有心要害其将军之命,因而方让其上战场,侵占桓朝,意图让他死于沙场。
然而,当这计划拟定后,众人又被新的问题难住了。
☆、第一五三章 ?大胜
盖因百姓都在城中不得出外,消息完全封闭,这谣言要如何传入城中敌军之耳,又如何能使其信服。
众人继而沉默了,皆是眉头深锁,想不出个好法子来。
“今日我们不是抓获了一位敌将么?”晏苍陵轻轻触上季临川的肩头,示意地问道。
季临川一愣,恍悟道:“你的意思是,靠其将消息传入城内?”
晏苍陵一点头,提笔写字分析道:“如今只有此人传的消息,最为有用,也可让敌军信服。我们只需在军中谣传消息,让我方军透露到那敌将耳中,再假意失手,让其逃脱回城,便可将消息散出了。”
“只是,”季临川眉头皱皱,“这敌将只会传回他们国的消息,另一国的消息又将如何传。”
“那便挑起他国与另一国的矛盾罢,”晏苍陵继续写道,“我若是未估错,被捕的敌将乃是善巢国人,那么我们便可先在军中散布消息,言道善巢国大乱,诸王混战,善巢国定坚持不了多久,便得退兵,一来,可鼓舞我方士气,二来,也可借机传入敌将耳中。接着,我们再安排两人故意到关押敌将的帐外做戏,其中一人问这善巢虽退兵,但西城不退,我们该怎办,另一人则回道,西城不退,岂非是要独守一城,独占我桓朝土地……”
“总之,”季临川见他写得辛苦,替其总结道,“定要想方设法,挑唆起两国的矛盾,稍后,我们便去寻两个机灵的人,让其去说,务必要让这被押的敌将深感到危机,并将另一国牵扯下水,互相内斗,不让一方占尽好处。”
晏苍陵颔首:“这是当下最好的法子了,若是此计失败,我……不敢想象。”
“希望一切顺利,能迫使其退兵。”季临川叹息一声,在心中保佑着。
当日,他们便令几个机灵的士兵,在营内散布那些既能鼓舞士气,又能影响到敌将的虚假消息,消息一经传出,立时振奋了士兵的气势,多日来疲惫的士兵在得知消息的一刻振奋了精神。而相对而言,敌将那却踟蹰不定,一来他实是不敢相信这些谣言,二来他现今无法出去,证实这些消息是否属实。
趁着敌将迟疑时,晏苍陵派去了两人,故意在敌将的帐前小声做戏,一人说善巢退兵,西城岂非一人独占城池,另一人却说听闻西城领兵将军功高震主,其国国君已有灭他之心,西城想必也坚持不了多久。诸如此类的话语,将敌将的心扰得纷纷乱乱,他想逃出此地,回到己方军中探消息的心更是迫切。
趁着这几日的休戈止兵,晏苍陵便不断让人给敌将传着或真或假的消息,弄得敌将心情烦躁。
眼看时机成熟,晏苍陵便故意让守着敌将的士兵放松了警惕,让敌将得以逃出了军营,回到敌军之中。
敌将归去后,立时在敌军中掀起轩然大波。善巢国的二皇子听之,震惊不已,立时派人回国求证,在等待消息之时,坐立不安,一面担心自己即将到手的桓朝,落到西城手中,一面又担心晚回国后,皇位落到他人手里。举棋不定,他遂决定去探探西城的口风。
西城却认为,如今正是即将胜利之际,若是半途而废,将功亏一篑,他们主张,利用城中百姓,逼迫桓朝军退军割地。善巢国却认为,利用百姓虽可迫其退兵,但毕竟并非长久之策,如今迎战的,仅是桓朝一军,其军退兵,尚有许多军顶上,天子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城池百姓,便放弃自己的领地,不然那是对丢了面子与尊严。
双方就此问题争执不下,在争执之中,二皇子对西城国的意见愈来愈大,后又联系到传来的消息,二皇子更是焦躁不安。
没过几日,善巢国二皇子派去打探消息的斥候赶了回来,但在半路便被晏苍陵的人手劫持,密封的信函也落到了他们手中,季临川当即模仿字迹,仿照了一份不同内容的信函放回了斥候身上,再让晏苍陵以缴获来的西城武器将其杀死,丢回到荒郊野外。并将当时敌军占领的城池中,为了小解而离开城门的西城城门守卫迷晕,将其一并丢到了死去斥候之处。
翌日,死去斥候的尸首以及被迷晕的西城守卫便被发现,看到斥候死于西城兵器之下,在场还有西城守卫,善巢国二皇子勃然大怒,不管这在场的西城守卫如何狡辩,愣是听不入耳,当场同西城国翻脸。后从被动过手脚的信函中,看到自己国中正乱,皇室相斗,二皇子再无留待桓朝争地之心,遂在翻脸当日单方面同西城国撕毁协议,带领众兵回国而去。
少了一方助力,西城军深感不妙,立时将城中百姓拉出,迫使桓朝军退兵,情况再次回到了起点。后来晏苍陵深觉不可再如此被动,于是便同众人商议,采取了流言攻势,即疯狂地流传各种对西城不利的流言,先说西城领兵将军功高震主,此次上战场便是被其国君丢来送命的,再说到这领兵将军除却有势力相撑,其实便是一个孬种,只会用百姓性命相胁,却不敢应战。总而言之,何话难听便往何话说。
起先还只是我军寥寥几人受令跑到城下开骂,后来晏苍陵便每日都教众军一些骂人的话,然后列阵摆好队形,一齐行径到只见高大城池,不见人的开阔地面,在其指挥下,众兵齐声斥骂,一旦骂到差不多时,便会迅速一呼而散,待敌军押出百姓时,我军早早便没了影踪,而我军不见人,这威胁百姓也起不到作用,敌军气得是头顶生烟。
敌军也曾派兵出来突袭,但奈何现今我军士气大振,敌军又只有一国之兵,一出来,便被我军打得落花流水,是以他们只能凭靠用城中百姓的命来威胁我军退兵。
后来季临川派人去打听了西城国当地的歌谣,回来让众兵学唱,之后便让众兵停止开骂,只高唱西城国的歌谣。
西城国的将士们,离家多时,远离故土多日,一听此歌谣,哪儿还撑得住,当场便洒落了泪花,士气极其低落。
察觉到此计有效,季临川又教了众军学唱不同首歌谣,接连几日,每日都更换一首歌谣来唱,将敌军的士气磨到了最低处。
先有流言攻势,后有故土歌谣噬心,敌军军心大溃,敌军急于回归故土,而相比之下,当地百姓屡屡受其威胁性命,已是勃然大怒。十五日后,再不肯受胁的当地百姓纷纷集结暴起,各家均抄起自家的利器,冲向了敌军阵营,当场就杀了数人。而趁敌军大乱,军心不稳之时,宋律等人瞧准了时机,带兵攻城,宛如一把锋利的利刃迅速地穿破了城门,直刺敌军的大本营,伙同当地百姓一同斩杀敌军,将多日来强忍的屈辱与积郁一一洗刷。
这一场仗,足足打了一夜,当月尽天明,红日高悬时,厮杀声已渐而隐去。心念故土,无心应战的敌军再无奋勇杀敌的动力,纷纷丢盔弃甲,作鸟兽散。而敌将则死的死,被掳的掳,便是那不可一世的领兵大将军,也被易容成普通士兵的晏苍陵,一刀斩于马下,头颅被晏苍陵高高地挑起,示威般悬于旗帜之上。
大将已死,士气已溃,敌军势力完全被打散,我军弓手、弩手队将城池一围,任何一个敌军,都逃不出城,最终一个不落皆被俘虏,其搜刮当地百姓而来的军实辎重也落到了我军手中。我军只拿了敌军部分粮草,余下的皆分给了当地受苦受难的百姓,并将敌军的盔甲器械尽数缴获,用以以后军用。从敌军处,得来的其余有用之物,一部分留于己用,另一部分则分给当地百姓,以作补偿。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宋律也派兵将其带到当地的乱葬岗去掩埋,以免尸首发臭,引发瘟疫。当地百姓也纷纷加入,伙同我军,一并处理尸首,分发粮食,处理后续事情。
而季临川则骑着奔夜,在马上巡视四周,以领导者之姿出现在百姓面前,以稳固军心,树立军威。当地百姓,当初受尽晏王恩德,得其不离不弃日夜相救,晏王亡后,再得晏王妃亲自带兵相救,一见大获全胜,晏王妃出现面前,哪儿还不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一拥而上,将自家仅剩的最好东西,捧到晏王妃的面前,愿其收下一份薄礼,以安他们感激之心。
季临川推却不得,一一让手下士兵收下,但转身,便让人将他收下之物,发放给当地有需百姓,因而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没收下。
胜利的喜悦溢满脸上,丧亲的苦痛渐而压下,但在这档口,不知何人提起了一句可惜晏王被敌军所害,再难看到胜利之景,一瞬间,满城皆丧,上下万人痛哭失声。
季临川怔愕地看着眼前之景,心头恍惚,向一旁明显也被怔住了的晏苍陵送去一眼,缓缓地柔和了眉眼,掀唇一动,道:“我想到了一个让晏王复活的好法子。”
☆、第一五四章 ?灭族
说是想到了晏王复活之法,但季临川迟迟没有动作,也不曾告知任何人他的想法,恼得晏苍陵常常偷偷爬到他身边,又是亲又是哄,但愣是不能从他口中打听到一点儿消息,神神秘秘的,让晏苍陵的心都跟着吊起来了。
“z涵,你快些告诉我,究竟如何让我复活罢。”晏苍陵不依不饶地凑了上前,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季临川的面颊。
季临川将他的脸蛋稍稍推开了半许,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头,一如原先那般神秘:“不说,届时你便知晓了。”
“z涵z涵,”晏苍陵撒娇地在他脖上蹭蹭,“那你得等到何时方有动作。”
“唔,”季临川点了点下颔,笑眯眯地将手指捏上了晏苍陵的鼻头,“不告诉你。”
晏苍陵就扁了嘴了,吸吸鼻子,本来不能说话便已悲惨了,现今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能恢复,他焉能不恼。
季临川也有本事,将晏苍陵的脸捧到自己面前,与自己鼻对鼻的相触,调皮地眨了眨眼,哄道:“甭急,届时便知了,现今你知晓,也无济于事。乖了,你若是乖乖听话不再问,待会我便让初云给你带好吃的东西来。”
晏苍陵抱着季临川狠狠地啃了一口,吭出一声,抱着胸就背过了身去,闹脾气。
大胜之后,为免敌军杀个回马枪,季临川并未下令撤军离去,而是让大军驻扎在城池之外,继续守护着这里。而季临川因身受百姓爱戴之故,被迎入了城中最大的客栈居住,平日里一旦出外,万人空巷,夹道欢迎,以致他现今都不敢出外,要买什么东西,俱让江凤来帮忙携带。
在这等待的期间内,季临川书信了一封给成御相,将晏苍陵无法言语的症状描述给他,让其想法子弄来解药,并帮他准备一些事宜。
之后,季临川便日日夜夜在房中陪伴久未相见的晏苍陵。原先他还很乖巧地溺在晏苍陵的怀中,诉说着自己这段时日来的艰辛与苦涩,后来说着说着,他就因晏苍陵在战场上丢下大军去救人,而点燃了一肚子的火,于是开口就是噼里啪啦地怒斥,将这段时日的委屈都一并骂了出来,骂完了,他爽快了,又没心没肺地靠在晏苍陵的怀中,点着他的鼻头说声“乖了”,结果没少让晏苍陵无奈地叹息,暗叹自己娶了个调皮的王妃。
于是,他们便这么安然的度日,直待所谓的契机到来。
我军大胜,将敌军击溃的消息,顺着飘向京城的风,入了安天仁的耳中。天子龙颜大悦,哈哈朗笑,大呼三声赏,可当众臣问及当赏何人之时,他却只挥手一令,赏节度使宋律!此言一出,百官皆疑,晏王已死,晏王妃忍痛带兵出征,施以前线援手,天子不赏晏王一家,反而赏宋律,未免有失偏颇。
当时便有官员替晏苍陵说了几句,天子闻言后,竟是勃然盛怒,一拳砸到龙椅椅背之上,赫然站起,厉声质问:“听闻当日晏王妃带领数万大军赶赴前线,援助宋律,试问,这数万大军从何而来!朕当日盛情相邀晏王到宫中做客,晏王不识抬举,反而趁乱跑走,朕念其祖上乃开国功臣,放其一马,不料晏王竟得寸进尺,收粮屯兵,招兵买马,意图反了朕,既然如此,朕为何还要赏!朕非但不赏,尚得诛他晏王一族!”
此声一落,立时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百官容色一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亮如明镜。
不论晏王生前是功是过,他带兵保护桓朝国土,他的王妃在其死后也圆其遗愿带兵赶赴前线都是出自真心实意,于情于理,他们一家,俱是桓朝的功臣,安天仁却在此时杀其一族,只会引发众怒。
然而,百官却不知,安天仁在晏苍陵逃离皇宫后,没有动手杀他,是因自己拿不出足以说服他人的证据去对付晏苍陵,故而一直忍耐至今,直待这西域两国入侵之战,终于让他将晏苍陵背后的兵力逼出,以使他找到了合宜的理由,将晏苍陵一族灭掉。他现今身体不好,又因服用底也伽之故,已快到了大限之期,越是离死亡越近,他越是恐慌,更是害怕晏王一族,会将他们的剑架到自己脖上,故而不顾一切后果,就想着灭掉晏王一族。
却不知,因为他一念之差,为晏苍陵的帝王之业铺就了一条宽广大道。
天子要灭晏王一族的消息,经由晏苍陵安排在宫中的人之手,火速地传到了晏苍陵等人的耳中。
砰地一声巨响,晏苍陵的拳头就砸到了桌上,震得地面都跟着嗡嗡作响。
季临川将他的手拉过,温柔地给他揉了揉,不怒反笑道:“你生什么气。”
“z涵,”晏苍陵不解地回头,看着季临川眼底的笑意,疑惑道,“我虽说心存异心,但这段时日来,真真切切也为我大桓朝贡献了不少的气力,可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我焉能不气。你知晓么,过不得几日,天子手底的精兵,便会冲到我的面前,将刀剑架在我的脖上,将我押送进京。而宋律将会风风光光地被迎回京,接受封赏。”
“嗤,”季临川点了点他的鼻头,“你瞧,出力的我,都还未生气,你气什么。我不妨直截了当地同你说,我等的便是这个契机。”
“嗯?”
“如今你立大功,还反被天子所害,这城中百姓自然不允,天子这等行径,定是会引起民愤。而你趁此时复生,岂非能赚尽民心?”
晏苍陵眼底一亮,摸着季临川的脸揉了一揉:“瞧不出,你打的是如此的心思,那你先前为何不说。”
季临川丢开了他的手,横了一眼:“若是安天仁不顺着我所想的去做,我说了也是白说,还得让你们白高兴一场。不过……依着我对他的了解,他十之八九会借此机会,来将你杀掉的。”
“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准备接下来的事宜罢,务必赶在天子人手到来前,举起大旗,反了他。”
“诶,甭急。”季临川拉住了晏苍陵的手,笑意不减,“如今尚未到时候,你先去部署大军,先如此这般……”轻声地咬着耳朵,季临川便将心底沉了许久的计划道出,话音落时,晏苍陵朗声大笑,抱着季临川就是几口恶狠狠的大啃:“z涵,你此计甚妙,甚妙。”
“快去部署罢,”季临川拍了拍晏苍陵的肩头,“早日部署好,早日便能安心。”
“好,”在他脸颊啄了一口,晏苍陵发自内心地感激道,“z涵,真是多亏有了你,不然我在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西域两军的铁蹄可能便会踏破我桓朝国土了。”
季临川但笑不语。
之后,朝廷派出的精兵正往城池这处赶来,而另一队人马,也在悄无声息地接近。
数日后,在朝廷精兵到达前两日,一人带兵悄声而至,解了晏苍陵所有的疑惑。
来人竟然是贾予。
晏苍陵见之,震惊难言,尤其是看到贾予身后的几万精兵,更是怔愕,遂开口一问,贾予为何而来。贾予勾唇一笑,答曰为让晏王复活而来。
晏苍陵不解,询问最有可能知晓此事的季临川。季临川含着笑意对着贾予点了点头,只问一声:“他可跟来了?”
“来了,”贾予笑着回答,一挥手,不一会儿便有一奶声奶气的声音划破空气,大哥哥大哥哥的叫唤,一个男娃就扑到了季临川的大腿上,扯开了脸皮,没心没肺地笑。
晏苍陵定睛一看这男娃,便给愣了神,听声明明是宋轻扬,可男娃的脸,却是安瞬言,这是怎地回事。
季临川将宋轻扬抱起,亲了亲他粉嫩的脸颊,转首对着晏苍陵一笑:“这是轻扬,只是小猢狲不听话,只能让轻扬易容,替代小猢狲,扮演皇太孙之角色了。”
“轻扬!”远远一声长唤,宋律闻声赶来,看到自家儿子竟被送到这战场上来,又惊又怒,横了一眼到季临川身上,语气沉沉地问他这是想作甚。
宋轻扬扑到宋律的怀中,爹爹爹爹地叫唤,抱着他亲了又亲,一会儿功夫便让他的怒气都消了干净。
“我这是为了今后的计划,将你亲子扯入其中实是抱歉,但你可放心,此事之后,我定善待于他,并派人送他回南相,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他一根汗毛。此事事关重大,我希望宋律你可理解。”
简单的三言两语又怎能让宋律消气,自家亲子两次被其所用,他自然心生不满,将宋轻扬一抱,便欲带其离开。
然,方走得几步,便听季临川冷声询问:“你只想着保护他,但你可知,他是否想让你一直护着。”
宋律的脚就钉在了地上,转首过来:“你什么意思。”
“他虽是个孩子,却也是个男儿,你不是一直想让他习武练兵么,可若是连这点小事都不放心,又如何放心地让他习武。我说过,我定会护他安全,说到做到。”
“爹爹,”瞧场上气氛不对,宋轻扬两手环住了宋律,撒娇般地在他脖间蹭了蹭,“其实来这儿,是我要求的。”
☆、第一五五章 ?复生
“轻扬。”宋律不悦地蹙起了眉头,欲阻止宋轻扬再维护他们。
但宋轻扬却快他一步将话续道:“爹爹,我也想同你一块儿上战场,为保护我们桓朝而战。爹爹不怕,还有大家以及啊呜保护我呢,啊呜,是么……”
“啊呜啊呜!”
宋轻扬转首看向啊呜来的方向,却只见一只大白虎,从远处跑来,直接冲到季临川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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