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盟？”李长空不解。
    “嗯。”姜银秀点点头，“我虽然退出江湖，不问江湖事，到底还是杜家的当家人，要操持这么大个家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除了生意上的事情之外，白道黑道上的打点博弈也是一点不能少。”
    “你也是一地的捕头，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商州和铜陵是广阳府最重要的两个州县，从前，商州各方势力交错，导致这里迟迟发展不起来。”
    “不过，现在有了你这位捕头，商州地区的风气一新。”
    “这里位于三府三地交汇之处，日后必定飞速发展，哪怕是杜家，也轻易割舍不得这里的生意，你是商州捕头，我自然要找你为杜家保驾护航了。”
    听到姜银秀的话，李长空倒是不意外。
    如果不是商州复杂的形势，这个地区的重要性绝不下于广阳府的中心铜陵。
    作为杜家的当家人，姜银秀自然不会看不出这一点。
    不过，能够让姜银秀亲自前来，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姜前辈说的结盟，应该不只是生意上的吧，还有呢？”李长空问道。
    姜银秀闻言一笑，深深地看了李长空一眼。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如果只是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至于走这一趟，除此之外，我希望你能推若兰上位。”
    “随着章寿春倒台，商州城四位副捕头也有了一个缺口，我看，若兰很适合担任这个位置。”
    李长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姜银秀的目的果然不只是合作，还盯上了商州副捕头的位置。
    虽然同样是九品副捕头，可随着商州城的地位越来越高，这里副捕头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一旦姜若兰成为商州城的副捕头，再历练几年，凭借杜家的力量，恐怕能轻易把她推上一府捕头的位置。
    日后姜若兰能成为四大神捕之一，恐怕杜家在背后没少出力吧。
    可惜，因为是剧中人的缘故，李长空一开始并没有对姜若兰的底细怎么深究，否则，也不至于前几天才知道她和姜银秀的关系。
    李长空摇摇头，“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别说商州情况不同，就算是普通地区，也没有捕头任命副捕头的先例。”
    “况且，若兰虽然本事不弱，可资历太短，除非郭巨侠开口，否则，她现在没可能坐上副捕头的位置，我帮不了你。”
    李长空的回答也在姜银秀的预料之中，听到拒绝，她脸上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说道：“你说的情况，我也知道，不过，我要的不是你现在就把若兰推上副捕头的位置，只是希望，这个位置能给她留着。”
    “什么意思？”李长空眉头一皱。
    姜银秀道：“据我所知，六扇门各地衙门出现空缺的情况很常见，并不是每个衙门都名额齐全的。”
    “就像现在的商州城一样，二十八个捕快的名额，从来没有满员过。”
    “既然如此，四个副捕头的位置，为什么不能暂时空出来一个呢？”
    “若兰是你的嫡系，只要在给她几年时间，把资历混上去，再立下几个功劳，再转正成为副捕头应该不难吧。”
    李长空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可那是一些偏远地区，像商州城这样的重地，基本上不会空缺很久，我如果一直拦着不补齐这个副捕头的位置，恐怕会自找麻烦。”
    “姜前辈也是江湖上的老人了，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
    “我当然知道。”姜银秀理直气壮地说道，“若非知道这其中的困难，我又怎么会找你这位葵花派出身的后辈呢？”
    听到姜银秀着重在‘葵花派’三个字上加重的读音，李长空直接沉下脸。
    “姜前辈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
    姜银秀摆摆手，“放心，我说了，我今天不是来对你不利的，你怎么又想歪了。”
    “算了，我直说吧，只要你能帮若兰把商州副捕头的位置留下来，我自有好处给你。”
    说着，姜银秀压低声音，在李长空耳边一阵低语。
    闻言，李长空瞳孔一缩，骤然变了脸色，连声音都有一瞬间变得尖锐刺耳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李长空急声道。
    姜银秀正色道：“我虽然退出了江湖，也几十年不问葵花派的是非，可到底是从葵花派暗部出来的。”
    “有些事，瞒得过其他人的眼睛，却瞒不过我。”
    “如果不是恰好知道你的出身，我也不会专门去打听这事，信不信由你。”
    “总之，你如果答应我，这一次我就帮你一把，想来，你应该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才对。”
    “况且，这件事对你而言虽然麻烦，但你如今在商州如日中天，据说和凌腾云那小子关系不错，背后还有卢剑星在，虽然他使不上什么力气，但只要他还在江汉总捕头的位子上，你的地位也能稳固三分。”
    “除此之外，我和徐知府的夫人关系还不错，虽说六扇门和各地官员并非完全合拍的一套体系，到底名义上徐知府还是你的顶头上司。”
    “对于六扇门的事情，他多少也能插得上话。”
    “这么多筹码一起发力的话，这事你不至于扛不住吧，最多就是让你本就不好听的名声更差几分，不过我看，你也不是那么在意名声的人。”
    “总而言之，筹码我就放在这里，接不接受，就看你自己了。”
    说着，姜银秀再一次恢复到居家老太太悠闲度日的姿态，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起来。
    李长空的两只眼睛则来挥交错，不断思索分析着姜银秀的话。
    良久，李长空才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确定事情不会有问题？”
    “放心好了，我比你更不想找麻烦，我都退出江湖这么久了，如果不是担心我老了之后，杜家无人照拂，我也不至于找上你。”姜银秀无奈地说道。
    李长空想了想，这也不错，毕竟从原著来看，杜子俊还真不是个能撑起杜家的人，姜银秀现在开始布局，倒也合乎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