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刘向阳背后的一个村民大声喊道:“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话,你们想从这里进去,没门,我们鸿兴乡的老百姓,都不答应。”
接着,又开始起哄,身后的上百人,开始跟着哄闹。
纪少龙用手指着那个村民,喊道:“那我请问你一下,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搜查杀人犯?”
这句话一问,那个村民就有些哑口无言了,看了看刘向阳,说道:“不行就是不行!”
刘向阳已经接到了指示,只要把事情闹大就可以了,他用眼神看了一眼刚刚那个说话的家伙,那个家伙点了点头,突然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着纪少龙就砸了过去。
挺大的一块石头,如果真的被砸中的话,头破血流肯定是避免不了了。
纪少龙也是眼疾手快,加上目光一直锁定在那个人的身上,看到那个人有了动作,躲了一下,石头偏了,并没有砸中人。
那个家伙对着后面的村民大喊:“这帮人,要来抢我们的饭碗,给我砸啊……”
在那个人的鼓动下,后面的那些村民,一个个全部从地上捡起了石头,朝着眼前的警察就砸了过去。
就好像下了一场石头雨一般,漫天的石头,朝着后面的警察全部砸了过来。
要不是最前面一排有防爆盾牌挡着的话,估计现场,要有很多警察受伤了。
即便这样,还是很多在后排的警察被石头砸到了,有些尖锐的石头,把警察的头都已经砸出血来了。
许晨龙是个暴脾气,看到这一幕,就有些忍不了了,想要指示前面一排的防爆警察往前压,被纪少龙拦住了,吼道:“你要这么做了,不是把事情闹大吗?”
许晨龙那个生气啊,说道:“这帮刁民,你跟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
纪少龙在他的身上按了一下,说道:“我说过,警察不能动手,不管发生什么状况,都不能动手,这是命令,明白了吗?”
“命令”这个词,还是让许晨龙镇定了下来。
看到有这么多警察受伤了,居然还是保持了克制,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向阳急了,又看了刚刚闹事的那个家伙,他也是没想到,霞光县的警察,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么好的素质了。
拎起了地上的锄头,对着后面的人喊道:“来,给我冲,把这些人都给我赶出鸿兴乡去。”
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理由很简单。
鸿兴乡很穷,之所以现在还能混下去,就是因为传销组织隐藏在山里面,这是鸿兴乡赚到钱的主要来源,很多乡民的家人,都在传销组织中工作,一旦这些传销组织,真的被端了,他们就要损失很大的一笔收入了。
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警察进去的。
关键时候,纪少龙拿着扩音器,又跳到了车上,这一次,他不是对那些老百姓说的,而是对那些全副武装的警察说的:“我以霞光县政法委书记的名义命令你们,无论老百姓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来,所有人都不准反抗,你们的眼睛,只要盯着前面这些动手的老百姓就可以了,请你们记住他们的脸,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一个都跑不了。”
虽然是跟警察们说的,可是后面的老百姓,也是听得见的。
想到要秋后算账,有些人犹豫了。
但是,大多数的人,并不会害怕这样的要挟,所谓法不责众,估计这些人也不相信,警察会把他们全部都抓走。
纪少龙又转了一个身,看着那个带头闹事的男人,喊道:“孙宝,你是第一个,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会跟你算清楚的。”
刚刚那个带头的人,纪少龙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鸿兴乡传销组织的头目之一,孙宝。
孙宝听到了纪少龙的威胁,也是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正常了,第一个对着眼前的防爆警察,把手里的锄头挥了下去。
一场所谓的“暴动”就这么开始了。
所有的警察,组成人墙,躲在了防爆盾牌的后面,任凭这些村民将手里的农具,砸在盾牌上,始终不退后一步。
不得不说。
一直以来,霞光县的警察,在刘猛的手里,都是不受好评的。
许晨龙上任之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练兵什么的都不要说了,那些只拿钱不干事的人,统统被许晨龙调离岗位,仅仅几个月的时间,霞光县公安局,就已经改头换面了,而这次,恰好是一次展示的机会。
旁边有几台摄像机,从多个角度,将眼前发生的事情,全部拍了下来。
这也是纪少龙安排的,因为到时候这件事如果曝光出去,一定会引起很大的轰动,所以提前留好证据,是必须的。
就在鸿兴乡发生这么大事情的时候。
在安德市市委市政府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丁世海正坐着看文件,突然,门打开了,小秦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些急匆匆地说道:“丁副市长,纪少龙那边,对鸿兴乡动手了。”
丁世海一惊,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问道:“霞光县其他的几位常委,是什么反应?”
小秦说道:“应该已经给刘向阳下了指示,让事情闹大,估计用不了多久,市里也会有反应了。”
丁世海点了点头,喃喃说道:“我就知道,纪少龙会搞这么一出的,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现在,我要去见一眼夏季了。”
小秦有些担心地问道:“夏书记毕竟是夏家的人,这么做,他会答应吗?”
丁世海冷笑了一声,说道:“首先他不是嫡系,其次,他只要装作不知道的话,这件事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不信了,我给他开出那么优厚的条件,他会不答应。”
说完,站了起来,打开门就出去了。
丁世海这边动了。
在安德市的一家酒店的房间里。
一个老人,伸了一个懒腰,拉开了窗帘,外面的阳光,洒了进来。
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老人喊了一声:“请进!”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垂手走了进来,恭敬地喊了一声:“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