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若收完试卷之后，何从良就收回了目光了，毕竟对方只是一个青涩的女孩，老是盯着对方看，对方会害羞的。
    数学老师张毅刚从学习委员手中接过试卷，便直接返回办公室了。
    张毅刚返回办公室后，举起水杯，一杯温水咕噜咕噜流进肚子中，头脑瞬间酒醒了不少，他打开今天课程表看了看，今天下午的数学课上完了，六七八节没有他的课了。
    这段时间正好用来改试卷！
    他为人师表，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自己学生在自己的教导下，取得不菲的成绩。
    学生优秀，老师脸上也有面子。可谓与有荣焉！
    可以说，张毅刚最喜欢的环节就是批改试卷。
    可是。
    当他打开试卷时，无意中看到数学试卷的卷首的标题时，一行刺眼的字体映入眼帘，他整个人瞬间都怔住了。
    全国高中生奥数比赛试卷？
    这是奥数试卷？
    我拿错了试卷？
    咯噔！！！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可试卷头那行“奥数试卷”字体却是那么刺眼，似乎时刻都提醒自己。
    这不是幻觉，他真的拿错试卷了。
    突然数学老师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考生考哭了地一幕幕，终于明白事情的经过了。
    无非就是自己酒还没醒，拿错了试卷……
    这该怎么办才好？
    奥数试卷的难度，他作为老师最清楚不过了，比高考还难数倍，同学们恐怕连合格都难了。
    同学们该不会因此失去信心吧？
    ……
    不过，
    很快，张毅刚脑海中就闪出另外一个念头。恰恰相反，我也可以将之理解为磨砺学生的一个机会。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只有越挫越勇的考生，才能取得高考胜利。
    奖励分数高的，鞭策分数低的。
    一举双得。
    一想到这里，张毅刚双眸中的抑郁瞬间散开，心情都莫名开怀了不少。他右手拿起红笔，左手翻开了试卷。
    aabbc！
    bbaad！
    ……
    选择题全错！填空题全错！解答题空白！
    试卷零分！
    “……”
    “刚批改第一张试卷就零分，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张毅刚沉默了一下，有那么难吗？
    试卷继续翻动，红笔“刷刷刷……”在试卷上写下分数。仅仅半个钟，他就差不多改完试卷了。他之所以改卷那么快，是因为大部分同学们的试卷都是空白的。
    完了完了！
    现在试卷都快改完了，学生普遍都只得三十分左右，连一个合格都没有。
    张毅刚心里叫苦连天，他未曾想到一张奥数试卷，团灭了八班。
    转念一想，
    他又觉得这非常正常，毕竟这是奥数试卷，根本就不是这些没经过特殊训练的学生能做的。
    摆正心态，继续改试卷。
    当他改到夏沫若的试卷时，双眸亮了一下，对方的试卷上填着密密麻麻的字体，字体优美，从卷面上看就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啧啧啧……
    不错！
    夏同学真不愧是学霸！
    看样子应该能合格。
    片刻，
    当他改到何从良同学的试卷时，目光痴呆了一下，手中红笔的笔尖顿时断了。
    内心震惊之意更甚。
    这怎么可能？
    其他同学都是二三十分，何从良同学怎么那么高？
    莫非……
    张毅刚快速拿起何从良的试卷和夏沫若的试卷，相互对比查阅了起来。
    数学老师越看越愤怒！
    夏沫若是学霸，全校第一的尖子生，考这个成绩无可厚非！
    可是，
    何从良你凭什么考这个成绩？
    每次考试都只能刚刚合格的学渣，为什么这次奥数考试成绩会和尖子生并驾齐驱？
    答案昭然若揭！
    可，
    张毅刚是一个好老师，即便发现了何从良的秘密，他也不会惩罚学生。
    批评可以，惩罚就过了。
    两张试卷相似度高达百分之98，除了大题有些许区别外，其他答案都一摸一样。
    学渣成绩超过了学霸？
    张毅刚预感其中一定有问题。他向八班的班主任紫薇调了一节数学课，就怒气冲冲地往八班教室走去了。
    ……
    张毅刚来到八班教室门口时，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脾气，就抬起头，走进了班级。
    班长苏幕白见老师进来，“刷”一声站起来，那稚嫩的声音便传遍了整个教室。
    “全体起立，上课！”
    同学们也紧跟着站起来，整齐地发出一阵洪亮的声音。
    “老师好。”
    张毅刚摆了摆手：“同学们好，请坐！”
    ……
    他目光环视同学们一圈，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了，顿时缓缓地开口：
    “刚才数学测试的成绩出来了，成绩有好有坏，有高有低。”
    “无论成绩高低，我都希望你们能够戒骄戒躁，争取更进一步。”
    “但是如果你们为了一时的成绩而作弊，那是不明智的……那我也绝不允许，因为作弊毫无意义……”
    张毅刚严肃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教室，一些嗅觉敏锐的同学，已经发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数学老师吃火药了？
    平时风趣幽默的数学老师，现在声音那么冷？
    难道说说咱们班上有人作弊？
    同学们一个个低着头，坐姿端正，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雨。
    “赵同学，你帮我把试卷发下去。”张毅刚把试卷，随手交给一个第一排的同学。
    随后，便打开成绩单，准备表扬成绩好的同学，鞭策成绩差的同学……还有批评作弊的同学。
    “这次考试是奥数试卷，大家考得分数都非常低。大部分人都是三十分左右。”
    “三十分算是成绩中等，能够合格的就是顶尖。甚至能代替咱们学校去打奥数竞赛。”
    “平均分虽然很差，但咱们班还是有几位尖子的。”
    “……”
    “我希望你们考得差的，可以再接再厉，向这三位同学学习……”
    “第三名：班长苏慕白65分。”
    嘶！
    同学们听着数学老师的声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苏慕白是八班的班长，一直稳定年级前十的存在，这次居然他都只能考65分，那我们就更难了。
    ……
    “第二名夏沫若：90分。”张毅刚声音一顿，同学们又骚动了起来。
    “夏女神一直都是顶尖尖子，年级第一的存在，班上从没有人能超越她。”
    “她怎么才第二名？第一名是谁？”
    “是谁？”
    “竟然干趴了夏女神。”
    “我不服。”
    “夏女神是永远滴神，怎么可能被人超越了呢。老师念错了吧！”
    ……
    夏沫若听到数学老师念到自己名字第二名时，脸色也是“刷”一声白了。
    自己居然败了。
    美眸不断地转动，目光在班上可能超越自己的尖子身上略过。
    张同学？
    黄同学？
    蔡同学？
    ……
    不对！他们应该没有超越自己的能力。
    夏沫若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超越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男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