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殿咬牙切齿道:“你想要什么补偿?”
白夭带着压迫性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是商量,而是威严的命令,“给小川增寿,让他活到一百岁。”
八殿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他一个短命的天煞孤星,活到一百岁过分了啊!”
“夭姐,你这是在为难我们啊。”六殿哭笑不得。
白夭冷漠脸:“我没让你们划掉他的名字就不错了。”
八殿磨着后槽牙坚定地说道:“以我的职权,最多给他增加一年寿命,再多就不行了!”
白夭若有所思,片刻后理直气壮道:“行,一个阎罗王加一年的寿命,你们有十殿阎罗对吧,给小川加十年也可以,我勉勉强强接受。”
六殿和八殿:“???”
两人懵逼。
“白夭!柳幸川他是天煞孤星,你是玄师,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八殿压抑着火气,想以理服之,“他活着就是在受罪,多活一年,就是多受一年的苦。你既然那么在乎他,忍心让他活受罪?”
六殿给八殿在心里默默给八殿点了个赞,这话说对了。
白夭眉梢轻佻,轻笑道:“有我在他身边,他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这些就不用你们操心了。你们只需要管好自己,别来欺负我的人。”
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两人妥协了,给柳幸川加了十年寿命。
六殿和八殿亲自把她送到阴阳通道前,两人的脸色抑制不住的开心,终于要送走这尊煞神了。
白夭站在通道前,忽然转身回头看来。
六殿和八殿的心顿时悬在嗓子眼。
“你,你怎么还不走?”
两人催促道。
白夭看向茫茫无际的黑暗幽冥中,红唇微微勾起,冷笑道:“死对头,我知道你在躲着我,这次我且放过你,你欠我的账,我迟早连本带利拿回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飞身进入通道。
六殿和八殿面面相觑,“她在和谁说话?”
“死对头是谁?”
六殿死命摇头,“肯定不是我啊!”
他才不要当白夭的死对头,这丫头,太可怕了!
柳家,后花园。
柳幸川迟迟不见白夭回来,再看禺疆,又坐在地上打盹儿了。
“不能坐以待毙。”他坐着轮椅转身回别墅,想找朱雀一问,下冥界的法子。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泉眼里突然冒出滚滚青烟。
青烟中,一道矮小的身影踏着烟雾现身,如果白夭在,就会认出来这个面黄肌瘦的少女鬼影,和原主长得一毛一样。
少女直勾勾盯着地上打盹的身体容貌,那双灰暗的眼睛里亮出了精明的光。
“这才是我的身体,我的人生,不该再被别人占据!”
少女眼底一闪而过的狰狞。
她双手蓄力,掌中冒出凌厉的阴气,一掌拍在白夭身体的额间。
禺疆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股强大的阴气袭来,等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迫离开肉身,回到了她腕间的菩提珠里。
“夭爷!夭爷!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禺疆在菩提珠里喊道。
白夭睁开双眼,原本黑亮如水晶般透澈的眼睛,变得阴沉晦暗起来,仿佛光芒被掐灭似的,灰暗又诡异。
她直接褪下菩提珠,面无表情地扔进那口井里。
“我不需要废物傍身。”
禺疆清晰的听到这句话,人都傻了,“夭爷?白夭!你不要我了?”
他急了,想飞出来,可发现菩提珠上好像笼罩了一层屏障,任由他如何扑腾,就是飞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入井底。
“白夭你个没心没肺的!!!”
井边,白夭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发现自己曾经弱鸡一样的身体,现在变得身强体健,肤白貌美,不由地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外来者把我的身体保存得很好嘛。”
她阴冷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法阵上。
下一秒,毫不客气地把法阵破坏得一干二净。
“这个世界上,只需要有一个白夭,那就是我!”
“不……曾经的白夭已经夭折死了!我是白未央。”
她曾叫白夭的十八年里,过得猪狗不如,死了后直到遇到那个人,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生,什么才是活着的意义。
这一年多来,她被关入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分每秒都在训练。
后来,她赢了。
她得到了那个人给的机遇,重新回到身体里,重获新生!
白夭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是耻辱。
夭,一听就是晦气的名字。
所以在她已经改名为未央。
未央有未尽,未已的吉祥意思,寓意着她从今以后不会再被人摆布命运,轻易送死了。
白未央很满意现在的身体,无视在井底大叫的禺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柳家庄园。
别墅里,柳幸川正在联系朱雀,却听到管家来报,白夭已经离开庄园了。
“夭夭走了?”
管家颔首:“是的,白小姐什么话也没留,就这样走了。”
柳幸川脸色一变。
夭夭回来了是好事,可她怎么就走了?
柳幸川刚想追出去却被柳老叫住。
“川儿,你过来,爷爷有话要对你说。”柳老语重心长地说道:“白夭这个女孩子,说实在的她对你不错,但爷爷总觉得她有些轻浮,答应的事却没有做到,这点不太好。”
柳幸川眉宇微皱,“爷爷,夭夭答应您什么了?”
柳老严肃地说道:“她答应我,要去下面救你,可她没有去,还造了家里十天的食材。你想和她在一起,爷爷不反对,但是你得带她去做一个检查。”
“什么检查?”
柳老不好意思说太明白,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柳幸川:“……”
“要做我柳家的孙媳妇,身体和精神都要健康才行啊。爷爷是怕她学玄道学得走火入魔了,这里有些不灵光,咳咳。”
柳幸川哭笑不得道:“爷爷,您误会了。夭夭她确实去下面找我了,在家里胡吃海塞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
柳老不明白,“怎么不是她?就是她吃的,爷爷我活到这年岁了,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能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