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看着他一愣一愣的样子,有些好笑,“你连她的底细都没调查清楚,就放心这种人留在你的身边?”
柳幸川摇头:“回来后我察觉不对劲了,现在正调查她。”
“我忘记你,一定和她有脱不了的关系。”
“白夭,希望这个礼物能弥补我对你的伤害,也希望你会喜欢。”
他又一次把文件递过来。
白夭还是不接,慵懒地打量他,轻笑一声,“知道错了,想讨我欢心?”
她眼神直白,看得柳幸川耳尖不由自主地就红了。
“我不会否认自己对你造成的伤害,既然做了,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你。”
白夭眯起眼,一针见血,“所以你现在是为自己的行为在做出弥补,尽管你心里对我厌恶至极是么?”
柳幸川薄唇一抿,沉默算是承认了。
白夭嗤笑。
他心脏不由地一紧,下意识开口,“我会竭力忍耐这种莫名其妙的厌恶感,不会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再做出让你不高兴的事。”
“想让我高兴啊,很简单。”
白夭红唇微扬,推开他手里的文件,冰凉的手指捏上他的俊脸。
笑得肆意猖狂。
“你当我的奴隶,直到我消气为止。”
柳幸川眉宇轻皱,有些不可思议,“奴隶……这成何体统!”
这是他第一次向别人这么低声下气的道歉,她却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给人当奴隶?
他誓死也不干!
“不当是吧,那你拿着你的东西,滚出我的视线,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白夭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白夭!”柳幸川见她刻意疏远的样子,顿时焦急上火,满脑子都是又惹她生气了,怎么办。
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
白夭背对着他,宝石般的黑眸里一闪而过的戏谑。
声音却冷冷淡淡的。
“有屁快放。”
柳幸川隐忍半天后终于憋出几个字,“……是哪种奴隶?”
白夭唇边划过一抹得逞的笑,转过身幽幽盯着他,“你说呢?当然是随叫随到,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许忤逆我,必须要顺从我,我让你躺下你就得躺下,让你放血你就得乖乖放血。”
柳幸川一愣,“放血?”
放血……是什么意思?
白夭扶额。
这家伙还真的把她遗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幽幽盯着他那张好看的脸庞。
哎。
之前那么善解人意的小川川,就这样不见了。
她还是喜欢以前的小川,对她那么好的小川。
现在呢,像个二傻子。
“对,哪怕我要砍你两刀,你也得无条件的顺从我。”
柳幸川眉宇紧拧,内心纠结。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奴隶制。
成为她的奴隶,就意味着没有自由,甚至连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
放血……她难道在背地里还做什么违法勾当吗?
呸呸呸!
他又在胡乱揣测她了。
算了算了,他不会为了特意讨好她,而放弃自己的尊严和违背本心去做她的奴隶。
柳幸川沉思片刻,“我不会做你的奴隶。”
他说完,把文件郑重其事的交到她的手上。
“虽然我不知道失忆前和你是什么关系,但如果要我成为你的奴隶,你才会消气的话,恕我不能认同你的方式。”
赔礼和道歉他都做了,至于奴隶,想都不要想!
柳幸川定定地看着她,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心,狠下心沉声道:“东西你可以随便处置,我也会如你所愿,从今以后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说这话时,心脏隐隐作痛。
他只能面不改色,竭力压制着这股痛感,决定和她做最后的告别。
“白夭,我们……后会无期。”
“柳幸川,你最好说到做到,别到时候来求我!”
白夭就这样冷淡地看着他驾车离去。
“夭爷,他给你什么东西啊,给我瞅瞅?”禺疆好奇地凑过来看。
白夭打开文件一看,只见首页有一个大大的曜字。
“曜?什么玩意儿啊?”
她又翻开。
这才看清楚,文件是钻石矿的购买合同。
曜,是这座钻石矿的命名。
现在这座价值百亿的钻石矿,已经名属她之下了。
白夭吃惊,“讨厌我还给我送这么大的礼物。我是不是不该放他走,再多敲诈一点?”
禺疆笑喷了,“他就是现世俗称的钻石王老五吧,一出手就是一座钻石矿,他可真舍得!”
如今的世界和九千年前大不同,现在的一座钻石矿的价值,和九千年前的一座灵石矿差不多吧,价值不菲。
柳幸川厌恶夭爷,还能送她一座宝矿,可见这个男人有多壕。
禺疆忍不住感叹,“夭爷,我要是你,我就当场嫁给他了!”
白夭一把薅住他的翅膀,恶狠狠地说道:“行,我现在就把你俩的姻缘线绑上,成全你怎么样?”
“姻缘线?!不不不夭爷我开玩笑的啊!”禺疆急忙挣扎开。
“夭爷,你真的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嘛?”
他不怕死的八卦地追问,“这娃长得挺俊,又有钱……”
白夭淡淡打断他,“他是有钱有颜,但也是个短命鬼,你没看见他是天煞孤星么。”
禺疆一听,顿时就炸了,“什么!天煞孤星!你怎么不早说!天煞孤星克万物啊!夭爷,快快快给我驱一驱晦气!”
白夭懒得搭理他,盯着合同上的曜字出神。
她注意到这座钻石矿的购买日期,竟然是在柳幸川出国之前买下的。
难道……
她眯起眼,不会这么巧吧?
失忆前的小川说过他回来之时会给她一个大惊喜。
难不成这个大惊喜就是赠送她一个价值百亿的钻石矿?
否则怎么解释,这座钻石矿的命名,是叫曜呢。
和她的名字差不多同音不同字。
“这礼物你要不要呀?”禺疆又问。
白夭把文件扔进车里,“要啊,为什么不要?钻石女孩子都喜欢,我也不例外。”
禺疆真不怕死道:“你可不是什么女孩子,你比爷们还爷们。”
白夭一脚踩下油门飙走了,留下禺疆这个扑棱蛾子在寒风中颤抖。
“夭爷!夭爷等等我啊!白夭!你个没人性的——”
【作者有话说】
出国前的小川:在我二十多年黑暗的人生中,夭夭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亮我的余生。我以曜之名向天地起誓,此生只永恒守望白夭一人,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