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忠一听脸色骤然变了,油光满面的肥脸充斥着浓浓的不甘和怨怒:“白夭,你就一点余地都不留?”
“给别人留条路,也是在给你自己留条路!”
白夭微歪头,似笑非笑:“请问你是在威胁我么?”
贾忠有些生气:“我只是奉劝你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谁要和你这狗仗人势的猪日后好相见?”白夭俏脸露出满满的嫌弃,“小川我们走。”
柳幸川温柔一笑,一手稳稳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操控轮椅,大摇大摆从贾忠面前离开。
贾忠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白夭!你会后悔的!”
威胁的话一出,柳幸川回眸看了眼他。
明明只是一记漠然的眼神,却让贾忠感到后背发寒。
柳家瘟神盯着他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样冷漠。
贾忠一脸阴郁,“老子低声下气来求你,不肯和解就算了!老子再想其他办法!”
苏云深看着吃瘪的贾忠,心情愉悦,故意揶揄他,“贾导演过来吃饭啊。”
饭菜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现在喊贾忠吃饭,就是让他吃残羹剩饭的意思。
贾忠气都气饱了,冷笑道:“苏云深你别以为攀附上一个小富婆就可以得意了,你给老子等着!”
他撂下狠话,走了。
地下停车场。
柳幸川抱着白夭放在副驾驶位,再用强有力的手臂支撑着整个身体重量,将他自己从轮椅挪到驾驶位上,再收起轮椅,关上车门。
“夭夭,还好吗?”
白夭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先睡一觉……”
柳幸川本来是想给她过一把血瘾的,但她困得厉害,上车到头就睡。
他只好启动车辆,回家。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前脚刚离开停车场,从一辆漆黑的轿车后边,走出一道纤细的身影来。
“柳幸川,我回来了。”
白衣女孩看着柳幸川的车离开,微微苍白的唇,勾起一个温柔好看的弧度。
“大富豪贵有贵的道理,味道真不错。”
“哈哈哈我拿了他们的名片,下次可以点外卖,咱们在家吃。”
苏云深和白零也来到停车场。
两人吃得很撑,走路都扶墙走。
苏云深喝了不少酒,视线有些模糊,恍然间他好像看到前面站着一个柔儿。
“柔儿!”
他又惊又喜地叫道,等他再定睛一看,停车场空无一人。
白零嘲笑他,“你幻觉了吧,这里别说人了,就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苏云深醉醺醺的回到车上,忍不住心中思念,拿起手机就给国外的柔儿打去。
“云深。”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女孩温柔如水的声音,“突然给我打电话怎么了吗?”
苏云深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放松下来,痴痴笑道:“柔儿,我刚刚喝了点酒,恍恍惚惚的还以为看见你了呢,柔儿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
“柔儿,最多一年,我一定来国外陪你,你要在国外乖乖治病,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云深,医生喊我去做检查了,晚点再聊。”
“好好好,你快去,最近天凉了,柔儿你要多注意身体……”
苏云深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白零八卦问他,“女朋友啊?”
苏云深俊朗的脸上闪过一抹温柔,“嗯,柔儿是我的初恋。”
“初恋啊,那真美好。”白零启动车子,载着苏云深离开。
直到车子消失在停车场。
柱子后边,白衣女孩才缓缓走出来。
她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苏云深的名字。
……
云顶白家。
柳幸川坐在轮椅上抱着昏昏欲睡的白夭回到家里。
他刚把人放在沙发上。
白夭忽然睁开眼。
一双黑白分明,如同水晶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脖颈。
白夭饥渴的舔了舔唇角。
二话不说把柳幸川摁在沙发,自己欺身骑在他的腰腹上。
“小川,我忍不住了,我要开吃啦!”
柳幸川早知道会有这么一次,选择躺平,任由她胡作非为。
白夭俯下身,尖尖的獠牙瞬间长出来,扑进他的颈窝处,咬了下去。
一阵刺痛。
柳幸川认命的闭上眼,已经做好贫血的准备了。
突然,两道煞风景的声音幽幽从头顶传来。
“哎哟喂,小白夭这是怎么了,发疯啦?”剑主人飘出来。
“这不叫发疯,叫变异吧,前辈你看,都长出獠牙来了,白夭该不会是妖怪变的吧?”江沉舟也凑过来看热闹。
一老一少就这样飘在半空中,旁若无人的俯瞰着沙发上的两人。
柳幸川俊脸一黑:“……”
他瞪了瞪眼,示意两鬼走开。
两鬼非但不走了,还搁那点评起来。
“什么妖怪长獠牙?”江沉舟好奇。
“狗吧!”剑主人顶着两个熊猫眼振振有词。
江沉舟惊呆了,真不愧是前辈,这种话都敢讲出来,不怕白夭再揍他么?
“哎那小子眼睛咋回事,进沙子了?”剑主人注意到柳幸川的眼神示意,不解地问江沉舟。
看了这么多电视剧的江沉舟,比剑主人多那么一丢丢悟性。
“咳咳,前辈,他的意思让咱俩历史有多远就滚多远去。”
剑主人嗤之以鼻道:“想当年孤纵横天下时,谁敢对孤不恭不敬,狗头砍掉!五马分尸!剁碎喂猪!”
江沉舟:“……”
前辈这么狠的吗……这不是暴君么……
柳幸川见两鬼不走,有些无奈,刚想开口赶走时,他忽然发现不对劲。
如果是平时,夭夭听见这些话早就蹦起来揍鬼了。
现在的她却迟迟没有动静。
而且,他也只是感觉颈部一疼,并没有感觉她在吮吸血液。
“夭夭?”柳幸川柔声叫她。
白夭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小脸埋在他颈窝里,一动不动。
柳幸川俊脸有些哭笑不得,以为她睡着了,伸手想搬开她,让她在沙发上睡得舒服点。
没想到,手碰到她的手臂时,异常冰冷。
他心头一慌,赶紧去摸她的小脸。
脸同样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
夭夭身体一直是冰凉凉的,可现在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仿佛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