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柳幸川释然无畏的笑了笑。
他这双腿看过无数名医,都说治不好了,永远只能在轮椅上渡过。
白夭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所以,他不强求了。
“你这一生都在受天谴。”白夭直截了当地说道:“双腿残疾只是其中一个罚。”
柳幸川哑然失笑。
不愧是她。
“天谴在我面前算个球。”她忽然妩媚一笑,“治疗你的腿部问题并不难,一条腿十万点灵力值。”
两条腿就是二十万。
魇鬼好奇地问她:“老祖,那你有多少灵力?”
白夭比了也耶的手势。
“两亿?!”魇鬼一脸震惊。
江沉舟都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白夭笑道:“不是,两万。”
她现在全部的灵力加起来正好两万点。
魇鬼:“……”
柳幸川忽然笑了,“你的灵力留着自己用,不要浪费在我的身上。”
她这么厉害了,灵力值才两万点。
而治疗他的双腿就需要二十万点灵力。
可想而知,这是一件棘手的事。
白夭看出他的担忧,爽快地笑道:“只要是灵力能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小川,我想要你站起来,可以背着我走。”
她这一句话。
点燃了他灰暗多年的心。
他以前努力过,也放弃过,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迫切的想要站起来。
背她?
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但他为了这个梦,愿意去拼一把。
“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柳幸川终于答应。
白夭偷偷一笑,已经脑补出来小川可以一边背着她,她一边品尝他的香甜,吃饱喝足还能趴在他背上伴随着莲香血睡大觉,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很简单,我需要收集功德力。”
她说道:“无论是渡人还是渡鬼,只要做了好事,我就可以获得功德,功德可以转化成灵力,只要收集够二十万点灵力,你背着我走路指日可待。”
柳幸川似乎明白了什么,“交给我,我去整理相关资料。”
“好呀。”白夭笑盈盈地捏捏他的俊脸:“等了我这么久,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见?”
柳幸川点了点头。
白夭目送他回到柳家,才打开自家门。
江沉舟跟在后边打趣她:“你不是说你不会多管闲事么?收集功德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夭幽幽回头瞥了眼他。
魇鬼没好气地代她回答:“老古董你是不是傻啊!老祖不是什么人都渡,她只渡有缘人!”
“正解,还是黑胖子了解我。”白夭冲他一笑:“实习小弟,有前途,我看好你哦。”
魇鬼顿时犹如受到表彰,骄傲无比地挺直身板,“为老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江沉舟冷哼:“见风使舵的马后炮。”
一人两魂回到家中。
白零已经等到睡着了,他受了半天的折磨,虽然伤口已经痊愈,但精神上是疲累的。
白夭没叫醒他,随手给他盖了个毛毯就上楼回房睡觉了。
江沉舟和魇鬼第一次来她家里。
看见摆放着那么多古董文物,两人都惊呆了。
魇鬼还行,知道那是贵重物品,但对于一个鬼来说,再贵重的物品,对他也毫无作用,所以懒得继续看。
飘啊飘的,仿佛在巡逻,巡着巡着他发现偌大的车库里停着好多名贵超跑。
“好家伙,我这是攀上凤凰了啊!”
他没想到老祖竟然这么有钱!
完完全全一个超级小富婆啊!
魇鬼在车里钻来钻去。
一会儿摆弄方向盘,一会儿坐在后排躺尸状,玩得好不快活。
客厅里,江沉舟目光被那些古董文物吸引了。
他震惊的看着这些年份古远的老古董,神色虔诚又认真。
目光一转,忽然落在墙上挂着的那把青铜剑上。
江沉舟想到白夭说过,剑主人是五千年前的一个帝王。
他顿时面色肃然,恭恭敬敬地来到青铜剑面前。
然后!
郑重其事的三鞠躬!
“孤还没死,鞠个屁的躬!”一道威严冰冷的声音从青铜剑里传出。
江沉舟神色一喜,有些受宠若惊道:“小辈是您两千年后的后人……”
“孤的后人?”剑主人冷笑一声:“孤受奸人所害,断子绝孙,哪来的后人?”
“无知小儿,休得攀亲戚!”
江沉舟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这位前辈皇帝,脾气很不好的样子啊。
“好吧,我来自于您之后的两千年的人,前辈可否出来一见?”
他还没见过两千年前的老祖宗呢。
不管是不是同血脉的老祖宗,但人家年纪摆在那,就是老祖宗没错。
剑主人沉默半晌,才道:“见个屁,孤不想见你。”
江沉舟本来很礼貌的,但是对方一直咄咄逼人的语气,搞得他心态有些不太好了。
“前辈不肯出来相见,难道是怕白夭揍你?”
“她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孤乃执掌天下之君,怕她作甚!”剑主人怒了。
紧接着。
江沉舟就看见一个穿着龙袍的中年男人从青铜剑里钻出来。
“晚辈江沉舟,见过前辈。”他颔首行礼。
剑主人上下打量他,看见他心口那个血洞时,若有所思。
“你也是死于亲近之人的算计么?”
江沉舟俊脸茫然的摇了摇头:“不是啊,我是死在战场上的……”
“倒是前辈您,怎么嘴唇那么黑?”
剑主人一脸淡然:“孤死于剧毒。”
江沉舟恍然大悟,原来是被毒死的皇帝。
“那您双眼乌黑,也是中毒所致?”
他不提还好。
一提起剑主人顿时怒气冲冲,咬牙切齿:“不,这是那黄毛丫头打的!”
就因为他被那些考古学家从地底下挖出来。
惊醒了沉睡五千年的他,他当然不高兴了,只不过是起床气发作,在紫荆城里小小闹了一番而已。
谁知他们竟然请来了白夭。
身娇体弱,笑容和善的白夭,是他对她最大的误解!
因为误解,所以轻敌,才会败阵,最后被俘。
剑主人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想当年孤纵横七国,不想却落入她一个黄毛丫头的股掌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真是比再死一次,还要痛苦。”
江沉舟环顾客厅,发现在青铜剑底下,案桌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炉鼎,鼎中插着三支供香,一闻味道就知道这是顶好的香。
他目光幽幽:大哥,这供香都摆在您老人家眼皮子底下了,您摸着良心再说一次,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