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水的隧道深处，公牛鱼已经杀死变异鲶鱼，满口利齿咬住猎物，正在享用美餐。
    对于附近摩托艇上的特警，它好像并不在意。
    “公牛鱼属于中立生物，在它不缺乏食物的时候，除非我们表现出强烈的敌意，否则中立生物通常不会主动发起攻击。”
    江枫压低嗓音向顾思忆科普。
    “伙计们，有件事，我想请大家帮忙！”
    齐天兴奋地搓搓手。
    江枫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这个渣男想干什么，不用说，我们也猜得到。”
    公牛鱼的挑战等级是5级。
    齐天的主攻副职业“驯兽师”也是5级，恰好可以驯化公牛鱼作为自己的动物伙伴。
    “不是……枫姐！我之前收服的变异章鱼和飞鲨都挂了，现在我可是单身啊！”齐天委屈的辩解，“鳏夫再娶，合情合理，怎么能说我是渣男呢？”
    “天哥，你起码应该守丧三年。”马芸也笑嘻嘻的调侃，“或者写首悼情诗，比如‘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啥的。”
    “拜托！我只想当一个老实本分的驯兽师，你们别把我往变态福瑞控的方向推啊！”
    齐天哭笑不得。
    公牛鱼似乎听见他的抱怨，抬头斜了他一眼，仿佛在吐槽：这家伙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高飞笑了笑，扭头对李佳佳说：“佳佳，此情此景，咱俩合唱一首《大鱼海棠》，是不是很应景？”
    “飞哥，你唱的很好，以后不许唱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李佳佳作为音乐领域的专业人士，含蓄地评价了一番高飞的歌喉，捧起扩音口琴，吹奏“迷魂曲”。
    马涛走到齐天跟前，给他加持上“枭之睿智”，临时提升4点感知属性。
    驯兽师尝试驯化动物伙伴，需要进行一次“驯兽”技能检定，对抗对方的意志豁免。
    检定成功，即可将之收服。
    检定失败，就会激怒对方，受到攻击。
    公牛鱼的意志豁免，大约在15点左右。
    算上“枭之睿智”的强化，齐天当前的感知属性是24，修正+7。
    驯兽师自带职业能力“野性认同”，进行驯兽检定有优势，并且算入双倍熟练修正。对齐天而言，就是+6。
    简单计算一下即可得知，除非齐天两次检定骰都投出了1点大失败，否则必定能够驯化公牛鱼。
    双骰大失败的概率，只有0.25%。
    正常人投不出这种神奇的结果。
    但是，考虑到齐天这小子一向霉运附体，不可不防，高飞特地叮嘱马芸，准备好一发“七彩喷射”。
    万一齐天驯兽失败，立马对公牛鱼施法。
    若能在公牛鱼反应过来之前，对其造成一轮震慑，那么齐天还有机会重骰，做出补救。
    还好，齐天今天的运气，并没有特别糟糕。
    很顺利的通过驯兽检定，成功收服公牛鱼。
    众人执勤四天以来，遭遇了各种各样的水怪。
    在所有这些水怪当中，公牛鱼的战斗力可以排在第二名，仅次于变异手枪虾。
    齐天对自己的新欢很满意，骑在公牛鱼背上兜了一阵风，过后独自回到摩托艇上，遥控公牛鱼在前头探路。
    途中遭遇的巨蟹和变异章鱼，不等特警们出手，就被公牛鱼一路横冲直撞的顶翻，俨然车匪路霸。
    到了隧道中段，积水变得更深。
    水面与隧道天花板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两米，如同一条涵洞。
    这时，马芸突然惊奇的咦了一声。
    她把手电筒的亮度拧到最大，朝头顶照射过去。
    高飞循着光柱，抬头仰望。
    他看到一只蝙蝠倒挂在隧道天花板上。
    最初还觉得没什么稀奇，然而经小马同学提醒，仔细端详过后，才惊奇地发现那只蝙蝠早就死了，挂在头顶的只是残破的毛皮。
    高飞连忙举起手电，扫射头顶天花板。
    果不其然，此类蝙蝠残骸，随处可见。
    “自从进入隧道，我就觉得奇怪。”马芸自言自语，“像这种最适合蝙蝠栖息的环境，怎么会连一只蝙蝠都没有？现在看来，原本住在隧道中的蝙蝠，恐怕都被杀死了。”
    “那么问题来了，水怪通常不会爬墙，更没有能力追逐会飞的蝙蝠，杀死蝙蝠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马芸困惑地挠头。
    “总之大家多加小心。”江枫提醒同伴，“能够捕食蝙蝠的生物，未必就是来自水中。”
    高飞忽然打了个寒颤，兴起一阵似曾相识的不适感。
    他定了定神，努力回想这种不舒服的即视感。
    似乎是在游戏中，有过类似的体验。
    没错！
    高飞想起来了。
    是在狂战士模组《王子复仇记》，安息岛那一章。
    他和同伴受矮人大叔委托，前往沙漠岩窟探险，途中被青足龙蛇盯梢之时，也曾有过这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
    高飞打开星盘，查看自己的状态栏，顿时心头一凛！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打上“猎人印记”。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郝乐额头上。
    他随手抹了一把，指尖黏糊糊的。
    “什么东西啊？”
    郝乐嘟囔着举起手电筒，照射滴落粘液的天花板。
    抬头观瞧的一刹那，他的眼睛陡然瞪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哇——”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条蟒蛇般的黑色怪物从天而降，恰好落在他身上。
    高飞听见郝乐惊呼，连忙转身望过来。
    借着手电照亮，只见一条两米多长、酷似大号鼻涕虫的软体怪物，头颅裂成四瓣，延伸成柳叶状的触须，环绕着用于进食的粉色腔体。
    这恶心的怪物罩在郝乐头上，将他的头颅含在口中，就像吞香肠似的，正在一节一节的将郝乐囫囵吞咽下去。
    “alcar！”
    马芸最先作出反应，一发“七彩喷射”轰过去，成功震慑这条正在吞噬郝乐的怪物。
    与郝乐共乘一艘摩托艇的黄汉生和王大庆，此时也回过神来，连忙扑向胸部以上已经被怪物吞掉的郝乐，分别抓住这倒霉孩子的一条腿，合力将他一寸寸的从怪物喉咙当中向外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