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多出这么多功德积分?”
陈默有些震惊。
他刚刚扫了眼面板,居然有七十九万多的积分。
【哈哈,这就得问宿主你自己了啊~系统不是说过,不止统计您自己直接救下的人。
您难道没有算过您这次灾难中直接间接救下来了多少人?您那大把大把的好运祝福和女巫馈赠的撒,救下的人早已数不胜数。而且也不止这些,您曾经的善意也带来了馈赠。当然还有些意外的收货……有这些功德积分是实属正常。
而且系统猜测,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持续上涨。】
陈默半晌后才从那种些许惊讶的情绪中缓过来,笑着摇了摇头。
这世界上的事情,得之失之,谁知道呢。
他之前把积分用完了,还有些感觉对不起老陈,想要去弥补,没想到……
“我这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也挺好。我之前还想今天晚上到家歇下来就找系统你做任务呢。”
【是您种下了善意,得了善果。任务的事情不着急,宿主您还是多休息会儿吧,您这次救援也费了很多精力,等养好了再做任务不迟。】
“嗯,好。”
陈默眼底漾起了笑意,握着车把手的手指微微放松了些,本来就还不错的心情又好了许多。感受着飞速从身边划过的树木,清新的空气,目光中充满了希望,七十九万积分。还差四十多万,虽然还差很多,但终究是有希望的……
一切都有希望。
他本来还以为要重头再来了。
【系统是那么死板不知变通的系统吗?您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系统能辨别出来的。还是系统之前和您说的那句话,没有一份善意会被辜负。】
【哦对,您的任务对象可能要被划掉一人了。韩磊,您有印象吗,他的心结已解开,执念的梦境世界消散了。】
“嗯?我记得。”
陈默愣了一瞬,想起了系统说的人是谁,就是那个他无意间救下的骑山地自行车的富二代小哥,蹦极台上一直抱着他大腿不让他走,他差点想给他踹下去的那个。
那哪里是有印象,印象深极了。
“他怎么突然想通了?”
陈默对韩磊的印象很深,毕竟什么都没有了解就去报名世界级极限运动的比赛,这样的憨憨不多了。玩极限运动还恐高……他觉得他那天的槽点都在韩磊身上吐完了。
但其实他也在韩磊身上看到了一种傻的可爱的纯净,虽然表面看起来憨憨的,但韩磊心里还是很明白的。从他借完韩磊的车子还回去,韩磊的反应就能看出来。韩磊不傻,他还很通透。
毕竟那种家庭出来的,耳濡目染怎么可能傻。但在尔虞我诈、利益至上的商圈里长大,韩磊还难得的褒有了一颗单纯的赤子之心,单纯的可能他自己都没看出来的善良,不愿去设计陷害别人。
这也许就是韩磊和他爸产生矛盾的原因,也是韩磊叛逆的想要玩极限运动的原因,因为他认为极限运动是干净而纯粹的。他觉得这个圈子比他爸玩的那个圈子干净。
【系统也不知道,也许人总会在人生某个瞬间成长吧……他在这次救援志愿灾区的大巴中,看到了他父亲公司送过来的支援物资,不知道他想通了什么,那一刻系统这边便显示他的执念消失了。】
陈默听完还是蛮有感触的。
水至清而无鱼。世界上没有非黑即白的事情,每个圈子都有它的黑暗面和闪光的一面,有它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韩磊想清楚了便好。
制造芯片的公司吗?
以后他真的研究出来了令自己满意的机子,有合作的可能也没准。
……
陈默正快速的骑车向家中赶去。
这边襄阳小巷陈默家。
一堆街坊邻居搬着个木头小马扎坐在小院里,一边扇着蒲扇驱赶着蚊虫和热意,一边纳着凉,跟老陈唠着嗑。
“嗨,小陈哎,我说你,咱们这街坊邻居的,你就别蒙着咱了。你就说电视新闻上放的那个救援水灾的英雄是不是你家小子吧?可太厉害了,国家的荣誉勋章和上面的亲自表扬,你家小子了不得呀!”
住在陈默邻居家的王爷爷,扇着扇子笑眯眯的看着老陈竖了个大拇指道。
“小陈,这是大好的事啊,救了那么多人是积了大德了啊,你就别瞒着了。我这从小看你家默小子长大的,还能认不出来。新闻上那个戴口罩的娃娃肯定就是你家小默,那身形一模一样!”
一旁的王奶奶也接话道。
“那记者还说考上了国内顶尖的两所学府之一,我寻思着不能有这么巧的事。考上了a大,运动能力特别好,还喜欢拍照,这绝对是你家小子!”一旁的李爷爷也靠在椅子上手拿着扇子,点着老陈一副笃定的模样说道。
“小陈哟,你就松口吧,别瞒着了,我们都认出来了!”张阿姨也笑着道。
老陈坐在竹编的凉床上,手里拿着一铁缸子凉皮搁那嗦着,看着众人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架势,无奈的笑哈哈的应着道。他脸都快笑僵了,这段时间天天有人来问他。
“哈哈哈,没准只是身形像而已,巧合巧合。”
“啧,我们要不认出个七七八八,会到你这来确认?”王奶奶翻了个白眼道。
老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不是知道自己家小子的性格吗?上次xy市电视台的采访就能让他跑掉一个多月,这次要是再坐实了,这小子不知道又要跑出去躲多久。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生出了这怪脾气脸皮薄的小子。
“好吧,你们都猜出来了,还问我做什么?”
周围唠嗑的街坊邻居翻了个白眼,他们其实都百八十的确认了,只是喜欢来和老陈唠而已。
“你说你个当爹不担心吗?你家小子在灾区那么久,你也不担心他受伤,或者冷着饿着了。”
“嘿,男孩子嘛,摔摔打打的正常。我年轻的时候当兵也这样,比这累多了。”
老陈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搅起的面,一根根旋转着掉回了缸子中,眼角的皱褶弯了弯,手指微动搅起凉面又嗦了起来。
说是不担心,但怎么可能真的不担心。
养那么大的儿子,一个多月没见了,还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他知道他在救人,知道他是在做好事,做大事。他为他自豪,但心里担心还是担心的。
他没和任何人说过,他在手机中刷到陈默当时在z县救人时,看到陈默跳下水井救人的画面时,他心里有多揪的慌。他也没和陈默说他的担心,也没有说他那几天看着视频,看着看着就在被子里哭红了眼睛。
可能真的是老了。
“老陈,我回来了!老陈你在家吗?是不是又喝酒去了!”
这时候小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熟悉的温和的青年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哐当一声,老陈的手中的筷子连着搅起来的凉皮这次再也没有送到嘴边,彻底的落到了铁缸里,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放下铁缸,双手就下意识去够放在一旁的拐杖。艰难的站起身,望着院门的方向,嘴唇嗫嚅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了句:
“啧,臭小子,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