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跟胡老三说好了三天后再来,便带着罗兴三人离开了。
“许天,财门这是······”
“我也不确定。不过,我想去财门原来的待的地方看看,就是去洛邑。”
这刚到了商都,连口水都还没喝,就这样一路颠沛,许天有点不好意思:“肖师叔,要不你带着苒苒先在商都住下?我最多三四天就回来。”
“需要我们避讳?”
“那倒没必要。既然带着你们,我就没想过隐藏什么。都是有传承的,也是跟我们九鼎十二金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打过交道的。”
“小天,既然师叔选择了江湖,就不在意颠沛,也真心想体验江湖的滋味。”
肖念都这样说了,许天也不再假模假样的废话。
说真的,许天这一次对于能不能聚齐九鼎十二金,心里一点谱没有,所以就有心多拉拢一些江湖道的老传承人。
许天从苏醒后,经过亚美利加人探究肯特山,东洋人追踪金匠,总觉得整个华夏江湖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并且,许天从报刊上了解的如今形势,华夏大地即将面临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变局,即将以一个完全开放的姿态来迎接整个世界。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两千年来,一直被九鼎十二金抵御在外的牛蛇鬼神,很有可能以不同的面孔和不同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进入华夏。
这样的结果,很可能会让对华夏一些物事觊觎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那些势力,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这片土地上行事。
许天没觉得官方的政策有什么不对,如今的时代,或者说许天当初的那个时代就明白了,关起门来必将会被淘汰。
可作为九鼎十二金,他们本身的使命,应该背负的责任,面临这样的形势,必将更加艰巨。
“六十多年前,祖师专程到曲阜没完成的事,想不到肖师叔成全了我。也好,那咱就去看看葛家老店还在不在。”
“我听祖师说,当年的葛家焖饼,那叫一个好吃!”
当年许天路过商都时,就曾品尝过葛家焖饼,至今都记忆犹新。
说到葛家焖饼,许天还真就有点馋了。
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那司机似乎畏畏缩缩的,很紧张。
倒是没绕路,也没多话,只是不停的偷看寒苒。
大家也没在意,许天也只以为是因为寒苒的容颜让这司机多看了两眼。
葛家焖饼店还在,甚至比当年更为红火。
味道虽然没有当年那般纯正,或许是很久没有吃一顿正餐了,这一顿吃的相当的爽。
酒足饭饱,刚走出葛家老店的门,就见两辆出租车和一辆蓝鸟同时打开了门。
首先走出的是那老苟。
“正好消消食,丫头,别跟哥哥争了。”
罗兴兴致勃勃的挽袖子。
“别乱来,不像是找茬。”
许天拽住了罗兴,等着那老苟走近。
“小哥,可需要用车?下面的小弟说你们从胡老三那儿出来了,真不是跟着你们。”
老苟说话都有点胆战心惊,一边说还一边作揖。
“那行,送我们去车站吧,汽车站。”
“小哥这是去哪?离开商都吗?”
“去洛邑转一圈。”
“洛邑?这时候没有车。要不干脆老苟送小哥几位如何?”
让出租车送到洛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许天看这老苟说话时的表情,似乎不那么纯粹。
再说了,双方算是结怨了,即便拳头大,让老苟他们不敢造次,却也没必要上杆子热脸贴过来。
“老苟是吧?你最好有什么说什么,玩不了心眼就不要耍!”
“这个······”老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本来还想着先套近乎,再留点人情,然后再说事,没想到这年轻人江湖老道。
“小哥,不瞒您说,老苟知道小哥是路过商都,不敢求小哥什么事。”
“只是···只是我们跟南城那边有点龌龊,只是想······想让小哥帮忙站站台······”
“火拼呀?”
许天还没说话,罗兴就接茬了。
“谈不上火拼,就是因为地盘需要个有过说法。”
罗兴又准备接茬了,许天挥手制止了罗兴。
“老苟,你既然知道我们只是路过,不会掺和你们这些事。”
“小哥,我给报酬!”
“不需要!就送我们去车站,去还是不去?”
许天有点烦了,语气不太好了。
“小哥,这时候去汽车站确实没有往洛邑的车,至少还得两个多小时以后了。虽然汽车站不是老苟的地盘,也知道这些的。”
“小哥,这几天就因为跟南城那帮人的争端,这边没有车敢拉您去汽车站的······要是小哥不嫌弃,我真的可以送你们去洛邑。”
“不说站台的事,长途的买卖我也是要做的。”
两个小时后发车,到了洛邑应该就天黑了。许天想起这老苟是从那辆蓝鸟车里下来的:“老苟,包你的车一天五百。”
“咱只做生意,不谈其他的,能行就走,不行就算了。”
这时候的城际班车都是一水的黄海车,咣当咣当的,谈不上舒服,更不能跟蓝鸟轿车相比。
许天无所谓,虽然肖念和寒苒是入了江湖,可许天还是要照顾她俩的。
“成,这买卖我做了,不谈其他!”
一天五百,许天给的绝对是高价,这价钱就是在格陵兰大酒店也不愁租上豪车。
一路无话,就是老苟都没有多嘴,在许天的指引下,老苟没用两个小时,就带着许天他们到了许天指引的目的地······范家庄。
“范家庄?”
罗兴看到这村口那鲜红的大字,疑惑的看着许天。
“财门从范蠡开始,就没有脱开过范氏。财门一脉的传承,一直是选他们嫡系子弟中的优秀者进入江湖的。”
“财门跟其他的九鼎十二金都不同,也就注定了财门一脉需要有经营的能力,能确保九鼎十二金之财可以源源不断······”
“也就是说财门不纯粹?”
罗兴很精准的抓住了许天说这些话的意思。
许天并没有对罗兴所说的话回应······这正是他担心的其中一点。
以这六十年的格局之变,财门存在被官方兜了全底的可能,可作为九鼎十二金财货保全的一脉,经历过多少个王朝更迭了,很少有财露白过。
隐藏财富本身就是财门的强项。
许天真正担心的是财门自动偏离了九鼎十二金······根据师门的记载,九鼎十二金也只要财门出现过多次意图脱身,并借助官方的力量与九鼎十二金对抗。
作为唯一一个跟官方打交道的一脉,面对的诱惑和恪守的信念,有太多的斗争了。
每一次财门出走,都是九鼎十二金的一次重大伤害,每一次都会让九鼎十二金大伤元气。
每一次重新选择财门传人,都是一次将范氏分裂的经历。
而洛邑的这个村,这个范家庄,就是在一次财门出走后,枢门带出来的一个范氏一族开始的。
许天很担心,自己这一次,恐怕有需要一次拆分范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