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往铁笼子口走去,很慢,不时的挠挠后勃颈。
刚才入定,骤然醒来,似乎身体不怎么随和,脖颈靠在椅背上有点痒,真不是故意的。
偏偏许天的这动作,让人看得有些呆萌。
又是一阵哄笑。
“弗兰克陈!”
“弗兰克陈!”
这一刻,仿佛伯力拳场的再现,仿佛又是一次别样的主场。
真的不想高调,也不想引人注意,偏偏自己的刻意遮掩,随性行为,造成了当下的局面。
许天一边向铁笼子口走,一边考虑,是不是自己的策略错了?是不是该改变一下策略,干脆简单直接的以最快的速度,最强的招式和能力,将对手干掉,以吓退那些想挑战自己的拳手。
这个念头一出现,许天就叫停了。
不能这样。
一旦自己过早的暴露实力,势必引起那些大势力的关注,自己也必定会被列入某些名单中,最坏的可能就是,到最后自己将身不由己。
会被一些势力囚禁着做一些事,打一些拳。
甚至会影响第二轮上场的次数。
或许被大势力关注,能赚取更多的钱,但许天很清楚,那些势力不是光头佬。
那个女人说过的话,许天记得。
或许自己应该适当的展露实力,最好是让所有拳手感觉到,自己不是弱鸡,有跟他们一战之力。
刚才脑海里的动作,虽然还没有融会贯通,许天觉得应该能用一下。
进了铁笼,对手脸上的笑还没有消退,还看着许天笑,有点不屑的笑。
许天在继续,继续往前走,在慢慢的接近相互可以攻击的位置。
对手的起式施展,许天几乎是跟对手同步,动作也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嗷······”
“发生了什么?这是映像吗?”
观众突然一声嚎叫!这个黄种人再次将拳赛带进了一个欢乐的气氛中。
然后对手出拳,许天脑海里形成的招式,也在这一刻出拳,是完全照搬,不是应对的格挡,是同样的招式对轰。
所以,双方的出拳在第一时间相遇了。
许天又出现了第一场的情形,在对轰时,许天还是没有在力量上让人看透,力量上的差距,让许天被对手击飞,撞在铁网上弹回来。
只不过这一次许天有了经验一般,很快就站定了,也没有继续表现自己的柔韧性。
对手跟进一步,犹如第一场的重演,一样的踹出一脚。
许天却不再是第一回合的重复。
在对手踹出一脚时,许天也踹出一脚,直接脚底对脚底,双方再一次对轰在一起。
这一次,对手却在这一次对轰中,直接倒地,甚至滑出去一截才停下。
毕竟国术注重下盘,金鸡独立对轰的情况下,许天是有优势的。
许天也在对轰中倒地,是那种直挺挺的倒下。
许天的灵巧,在这时候有了优势,起身很快,对方还在滑行中,许天已经起身了。
“弗兰克陈!”
这一次的喊叫不带一点哄笑或者嘲笑的意味,就是单纯为许天的这次占优而喝彩。
这是机会,不可以作假,许天很不情愿的追击,身体在空中来了个花哨的凌空翻腾,一记摆腿直接砸向倒地的对手。
自然是砸空了,这也是许天预料到并希望的结果。
许天回身,再次站立,处于安全距离。
对手也在谨慎戒备,许天的腿似乎有些吃亏,或许在刚才对轰的一脚时受创,也或许是刚才凌空一脚砸地上的反应。
站立的许天,右腿以一种能让人看出来的幅度颤抖着。
“嗷······哈哈哈!”
观众本来已经要为许天站队呐喊了,许天的表现再一次让观众哄笑起来。
许天很是无奈,装假真的很难,总是适得其反,故意的表现被人当真,就成了笑料。不表现又显得实力太强。
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时隔六十年,地处异乡,谨慎的态度和做作的行为,乃至心存忌讳,让整个过程背离了预想。
不同的文化,时代不同,很多许天认为做出来让人相信的行为,都成了哗众取宠。
或许真的是那个声音说的:自作自受。
可许天也知道,绝对不能显露全部实力,还必须的表现的让人觉得滑稽,因为许天的应急动作,以及对战中下意识的反应,会让有心人看出他的底细。
对手又笑了,许天也想笑,更多的是无奈,还是装着一副痛苦样。
对手的攻击再来,这一次是后手重拳,没法对轰,许天只得格挡,好像是迫不得已的格挡。
又体现出力量上的差距了,许天被对手的后手重拳砸偏,紧接着的直拳冲来,许天继续格挡,并没有交叠双手防御,而是在同时自己也出拳,同样的后手重拳······
双方你来我往,开始上演一场中规中矩的拳赛,打的有声有色。
直到第一回合结束,都在相互的对轰中,看不到一点出彩的地方。
观众不太满意了。
这个黄种人上场,人们想看到的不是这样一场随时可见的拳赛,不是这样中规中矩的场面,人们想看的是意外,给人带来欢乐的意外。
一旦场面不是人们预期,就让人不满意了。
于是,在休息期间,整场的观众开始了对许天的谩骂。
“自作自受!”
这个声音······许天忍着没有专门去寻找,却记得这个女子的声音。
同行,内行,也只有懂内家拳的,才能懂许天一切的操作。
“这样的场面让我熟悉!”
这是光头佬的声音。
在伯力,在马克西姆的拳场,许天似乎也只这样一步步改变的。只是,这一次策略相同,出手的招式不同。
“什么熟悉?”
卡西扬问,马克西姆却说不出来。
“是不是觉得弗兰克陈似乎有点不对劲,好像······好像······对了,他现在完全没了原本的风格,完全是一个经过受训的拳手······”
卡西扬的话让马克西姆有点恍然的感觉。
“确实,他的动作从来没这样让人熟悉过,这一场完全就变了。”
“他在学习?还是已经学会了?”
“能在这个年龄,有这样的身手,不是经过训练,就是天赋惊人。”
马克西姆和卡西扬的对话,仿佛找对了原因。
再战。
依然是中规中矩,依然是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脚,相互对轰。
虽然这样的方式很热血,很激情,拳场的反应却很一般。
许天也似乎进入了一个麻木机械的状态。对轰的结果是许天吃亏,受伤似乎是所有人的预料,体力不支也是所有人看的明白的。
再一次相互出拳后,对手居然躲闪不及,稀里糊涂的就倒地了。
谁都看得出的机会,许天跟进,这次是直接挥拳冲着对手的头部。
就在这一刻,场面突变,躺在地上的对手,双腿打着花,绞住了许天的双腿······
许天很配合,在对方用力时,许天真的就更体力不支一样,在对手的绞索下到底。
而许天更配合的是,在倒地后,头部落在了对手的一臂距离。
果然,许天被对手的手臂箍住了脖颈。
许天将一只手臂塞在脖颈前,避免被对手绞杀。
脸憋的通红,对手的手臂在一点点箍紧,许天塞在里面的手臂都挡不住对手的使力。
完了!
这是拳场所有人的想法。
“这是他的成名技,曾听说过,没想到弗兰克陈中招了。”
卡西扬事后诸葛的话,让马克西姆也觉得这要完了。
弗兰克陈的莫斯科之行,自己的莫斯科之行,都会在一会儿过后结束。
这时候,许天做出了一个更绝望,却让人理解的行为······可能是手臂被对手箍的太疼了,许天使足了劲,从对手的绞索中抽出来了。
这样就让对手彻底箍紧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