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真的不惜命吗?
一个有机会重新活来,肩负使命和责任的人,不可能如此不惜命。
玩这个,许天是有把握的。
他的设置条件是,每一次扣动扳机前,都可以拨动轮盘。
轮盘在装子弹后,唯一的一颗子弹,就这一颗子弹,也是有分量的。
许天可以感受到这颗子弹的位置,甚至可以决定这颗子弹的位置。
另外,许天之所以拆开了不少护卫的枪套,目的是拿到一支纳甘m1895的左轮手枪,这种枪的弹容量是七发,关键是,这种左轮手枪的弹巢尾部是没有遮挡的。
尽管在转轮盘时速度很快,许天仍然可以看清楚露在外面的弹巢,能确定子弹的位置。
绝对的不败境地,许天可以如此疯狂,如此张扬。
许天目中无人的回了包厢,留一地诧异。
“他疯了吗?”
“马克西姆,他疯了吗?”
“他没有身份,打拳就是为了一个身份,为了钱,为了能回他的祖国。我想,大家不招惹他会好些······”
在这里,马克西姆很谦虚,很客气,说话也相当的诚实。
马克西姆也担心,担心弗兰克陈真的不惜命,在旅程中玩命。弗兰克陈或许会没命,可他马克西姆也不会有好结果。
马克西姆还担心,弗兰克陈跟奥西普的的对抗中受伤了,伤势很重才出此下策,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不管怎样,马克西姆都需要帮许天圆了这个场,为了能抵达莫斯科,他能顺利交差。
接下来的行程,许天确实安静了,安静到没有什么人跟他闲聊,认识,大多数时候都孤身一人,就是光头佬都不跟他多言语。
这正是许天需要的。
许天不想吐槽他们这一列火车抵达莫斯科后的待遇,相当程度上体现了地位的差异。
许天是跟着光头佬入住了他在莫斯科的居所。
“弗兰克陈,拳赛的赛制我打听到了。”
马克西姆很重视,相当郑重的跟许天商量如何应对拳赛。
“远东大区十六人参赛,进入第二轮四人。此四人必须有至少三场将对手击杀,或者对方在拳台上没有还手之力,或者击倒后认输。”
“第一轮出场,每场一万美金,第二轮每场三万美金。”
“不需要守擂,可以打完一场后休息,也可以连续打三场,由拳手自行决定。”
“拳手可以点名挑战,不应战者自动淘汰,不得参加后面的比赛。”
“在打过一场后,拳手可以拒绝继续第二场,不算不应战。”
“这里没有多少回合的限制,只要是拳手没有被击杀,或者说拳手不停手,就可以一直打下去,直到一人被击杀为止。”
“除了不能带械,拳台上没有规则,甚至在对方认输后,仍然可以击杀······其实,第一轮就是生死战。”
“弗兰克陈,我需要告诉你,所有来到莫斯科的拳手,不得以任何理由退出比赛,一旦退出,将受到追杀,不死不休的那种。”
光头佬跟许天讲述赛程时,心情是忐忑的,说的没有顺序,甚至连逻辑都很乱。
因为马克西姆很清楚,这就是玩命,拿命博。
虽然马克西姆知道弗兰克陈很需要钱,需要赚钱换身份,回国。可他不清楚在这样的赛制下,许天会不会直接拒绝。
一旦许天拒绝,许天会不会被追杀不确定,他马克西姆是肯定活不好了。
所以,有真有假的跟许天讲。
“我想知道,搞一个我祖国的身份需要多少钱?样貌相像的身份又需要多少钱。至于赛程、赛制,不是有你嘛?你会帮我安排好,对吧?”
从到了莫斯科所看到的,经历的一切,许天已经大概对这个所谓的拳赛有了认识。
许天曾经的那个年代,受邀旁观过国术大会。那时的条件相当的艰苦,可组织国术大会的一方,即便在那般艰苦的条件下,仍然尽可能的让选手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而现在······说白了,这就是一次老毛子各势力之间的聚会,所谓拳赛,只不过是各方势力聚会时的游戏,而这些拳手的生死,就是游戏的内容。
没人在意拳手的死活,甚至所谓的第一轮,根本就不会引起那些大势力的关注。
至于赛程和赛制,不管光头佬是不是说清楚了,许天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乱战!
任何人都可以挑战,任何人必须接受挑战,明知送死也必须打。在拳台上,只有活着或者死掉,没有第三个结果。
许天甚至怀疑,这第一轮所谓的赛制,就是让各势力相互解决恩怨的过程。
至少三场的胜利,是至少,不是最多,也就是说,有实力的拳手可以不停的挑战,叫阵,将自己想弄死的都弄死,无限制。
纯粹的解决恩怨方式。
知道这些有何用?许天更想知道,这光头佬是不是真的有渠道帮自己搞到身份?需要花费多大的代价?
已经选择了这种方式搞钱,或者说,目前自己所处的地方和整个环境,打拳是来钱最快的方式。
光头佬搞到身份的价钱,决定许天参加拳赛的深度和时间长短。其他的,对于许天不重要。
拳赛严格限制了拳手参与投注,就是代为投注也不可以,这就断绝了许天用其他方式获得金钱的渠道,也是迫使所有的拳手必须依靠打拳来赚钱。
也必须每一场都不能打假拳。
“这个······弗兰克陈,我已经将消息撒出去了,一定会有消息反馈回来的。同时,我也跟我的上级说了你的情况,一定会有结果的。”
“不过,我听说最少需要十万美金······弗兰克陈,我们是朋友,只要你通过第一轮的赛程,我会在金钱上帮你的!”
“弗兰克陈,拳手不能投注,我可以将所有你胜利的场次与你分享,为你提供一些搞到身份需要的钱财······”
光头佬说这些时的言不由衷,许天感觉到了。
确实,马克西姆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身份的事。
他跟卡西扬跟维克托先生汇报时的情形,根本就没有机会,也不敢说什么为弗兰克陈身份的事。
“他的战力如何?”
这是维克托见到他俩时的第一句话。
马克西姆和卡西扬详细讲述了奥西普和许天对战的过程,维克托从奥西普那里得到了回应。
“第一轮我不关注了,留给你们。若不能让我满意,你们自己看着办。”
这是维克托先生的第二句话,完了就完了,马克西姆再没有机会见到维克托。
所以,马克西姆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弗兰克陈参加拳赛······
许天是要参赛的,别无选择。大老远来到莫斯科,不管这光头佬是不是帮自己搞身份,打拳能拿到钱是确定的,并且是每一场赢下来后,现场结算。
能拿到钱,对于许天而言就不算太差。
偌大的圆弧形穹顶,让设置拳台的大厅庞大无比。
犹如决斗场一样的设置,在许天随光头佬进入拳场时,整个拳场已经接近满员。也只剩下靠近拳台的地方,留着一排三五十张椅子。
只有一个拳台,还不是像光头佬在伯力那样无时间限制的对战。
所有的拳赛都在这个拳场举行,第一轮每天三场,每场最多五个回合。许天没有问五个回合不能出现可以判定输赢的情况,也清楚结果或许会很惨。
这里没有仁慈,甚至没有人性,只有金钱和残忍,以及鲜血、暴烈。
许天随着马克西姆随意的坐下,眯着眼养神。
许天并不想过早的出手,甚至不想过早的显露实力,他需要跌跌撞撞的通过第一轮,在第二轮尽可能的多上场,以便能赚到更多的钱。
许天相信,只要有钱,在这里,应该可以获得身份。
然而······
“那个自称弗兰克陈的黄皮猴子!这里没有左轮,上台吧!我会让你知道,没有左轮的情况下,你会怎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