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尘只道:“我不需要应和大少爷,做任何的改变,我只需要做我想做得事,我与他之间就会一直维持这个关系了。”
晏狄微微有几分惊讶:“你跟他,是有过命的交情吗?”
“我们跟你和傅斯年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大少爷的性格,要比傅斯年更好一些。”苏牧尘说。
“性格再好,也不可能被你无视了,还装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离开吧?”
“如果你是要问这个,那我只能说他懂我的喜好和骄傲。”
苏牧尘望着手里的器械,笑道:“大少爷知道,比起和他闲聊,研究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晏狄一时不语。
他想,如果自己跟傅斯年在同一个空间里,他如果要做手术而忽略傅斯年,虽然傅斯年不会说什么,但是心情绝对会不悦。
他倒不会因为这种事,而觉得自己跟傅斯年之间的关系不好。
但是多少有些羡慕。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慕念缓缓睁开眼睛,她感觉四肢有些发酸疲惫,便伸手揉了揉。
四下,是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灯从哪开,只能先从沙发上起身,缓慢地摸着墙壁,找着灯。
好不容易打开灯,却只是一盏小灯,不过这足以让她看清,门和墙壁所在的位置。
慕念下意识朝身后某个地方看了一眼,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傅斯年应该就是躺在那,她走过去,俯身轻轻触碰着。
她才刚碰到傅斯年的身体,一只有力的大手便扣住了她。
“慕念?”傅斯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嗯。”
“……”傅斯年深呼吸了一会,才道,“有没有,水。”
“我去找找看。”
慕念还真不能确定,苏牧尘这哪个水是可以喝的,哪个水是不可以喝的,好在她找到了真空包装的水,她将水拿起,走到傅斯年身边,喂他喝下。
傅斯年的五指,又一次扣住她的手腕。
“怎么了?”她问。
“没事。”
傅斯年虽是这么回答,但是他眉心紧皱着。
他此刻,极度没有安全感。
因为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慕念上了一架直升机,用决绝的眼神看着他,要与他分别。
不。
他无法接受她会离开这件事。
所以他无比用力地抓着她的手,想从她身上获取一丝安全感。
慕念察觉到傅斯年的情绪,俯身轻轻抱住了他的肩膀:“你是不是还有点累?要不然我们回去,你再睡一会?”
“嗯。”
“你身体还好吗?”
“没事。”
傅斯年缓缓起身,他能感觉到背部肌肉在疼,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难受和沉闷,身体也不再虚弱。
慕念不确定他是不是痊愈了,所以主动走在前面。
然而。
一推开门,她却直接呆在了原地。
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就这样蔓延到两人鼻息间。
“这……”慕念错愕地看着灯火通明的长廊。
比起身后房间的黑暗,这长廊亮得像是每个角落,都装了灯一样亮。
而。
在地板上,是一个个坐着的人,或者说,坐着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