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老狗原本的眼眸即便水灵不少却也能看到老态，有些昏黄，可此时不仅变得水汪汪的清澈，甚至连眼仁也从原本的浑浊变得黝黑起来。
    再看其眼角，那里堆积着许多污垢，浑浊而粘稠。
    要知道这两只狗被父母照顾得很好，刷毛、按摩、洗澡、擦屁股……
    平日里别说眼屎了，就是口水都不见沾染嘴角，若非怕给它们刷牙伤了身体，两只狗子的牙齿都能雪白干净超过所有邋遢人。
    但，老狗此时的眼角堆积的脏物，显然不是眼屎，而是被升级变异后的生物能刺激了双眼，进而分泌出的杂质。
    好家伙，这功效也太强大了吧！
    姜易找了张抽纸，轻轻被老狗拭去眼角的脏污，见它轻轻摇着尾巴、甩着狗毛看着自己，心头不由温润，伸手又在它头上撸了几下。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手心有些异样，反掌一看，艹，全是狗毛！
    “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姜易又有些担心，伸手在老狗后背上轻轻一拨弄，瞬间狗毛纷飞，洒落一地。
    而老狗身上被拨弄过的地方，也光秃了一片……
    姜易龇牙咧嘴起来，侧脸斜眼老狗那万般黑中一点粉嫩的皮肤，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最后一咬牙，轻轻扯扯其他地方的狗毛，结果不言而喻：老狗要全秃了！
    麻痹的，犯事儿了！
    他无奈摇摇头，只能赶紧找了废衣物、废被褥，又找了一个袋子过来，开始一把一把的薅狗毛。
    姜易的动作显然把小狗崽吓坏了，也被老狗的样子给吓着了，“嗷呜嗷呜”的叫了起来。
    没来得及把小东西抱起，就听东屋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显然父母被吵醒了。
    有些哭笑不得的指指小狗崽，也顾不上其他，赶紧继续薅狗毛。
    老狗体弱，即便有他度了一缕升级版的生物能，可平房太冷，再说也没把炉火整旺，房间内温度颇低，这会儿都有些哆嗦起来了。
    等父母出了屋子，老狗已经光溜溜的一片被姜易用被子包裹起来了，可他们还是被老狗露出来的狗头吓一大跳。
    “这，这，这是个啥玩意儿？”余海燕抓着姜大成的胳膊后退一步，躲在他身后有些哆嗦，还连连招手让姜易也藏起来……
    姜大成双眼瞪圆，嘴唇哆嗦，指着老狗道：“我艹，儿子，你咋把老狗给退毛了？”
    “噗……”姜易忍不住咳嗽一声，摊手苦笑道：“爸妈，那个，我又给老狗……呃，按摩了两回，结果，它开始掉毛了……”
    “神特么按摩！”
    姜大成闯荡社会多少年了，毛孔里都藏着“防人之心”，岂能被姜易给糊弄了？
    忍着别扭，他走到老狗跟前仔细打量一番，却是放下心来。
    别看这会儿老狗一毛难拔、一毛不剩，可那眼仁儿却清亮有神，显然比姜易没回来前健康太多。
    “这也太丑了，咋还跟个外星人似的？”余海燕的脸蛋皱的跟个包子似的打量着老狗，可怀里抱着小狗崽却不撒手。
    下一刻，她瞅瞅怀里“哼哼唧唧”的肉团子，眼睛一瞪，道：“姜易我跟你说，千万别给我把狗崽子也脱毛了知道不？我可不喜欢猪崽子！”
    “……”姜易有些恼苦恼，想要挠头却发现两手狗毛，只能摊着手道：“妈，我还想给你俩在按摩……”
    “滚！”余海燕瞬间后退一步，险些把狗崽给扔出去。
    她脸上满是慌张，一手勉强的搂着小狗，一手在节能灯光下几乎摇摆出残影：“老娘丑归丑，可这么过了四十几年，老娘也认了，但绝不想变成秃子！绝对不行，那特麽的怎么出去见人？”
    好嘛，除了以前夫妻吵架的时候，姜易啥时候见过自家老娘爆过粗口？
    “嘿嘿…呵呵…哈哈…嘎嘎…”姜大成蹲在老狗跟前笑得直打跌，若非用手撑地都要倒下去了。
    好半响他才在余海燕的怒视下憋住了笑，勉强道：“没事儿，老婆，我不怕你秃，说不准你换个发型更漂亮了呢……咳咳…哈哈……”
    “bang！”余海燕忍不住冲姜大成的屁股踢了一脚。
    姜大成被一脚踢外，一屁股坐倒下去，不仅没生气，反而仍不住大笑起来。
    余海燕憋了又憋，也绷不住了，给了姜易一拳头笑骂道：“老娘最后临终肯定是被你们父子俩给气死的。”
    大半夜的，一家人一边乐呵着，一边“折腾”老狗，五点多了才给它母子俩又整了个暖和的狗窝。
    甚至余海燕还给老狗用旧棉袄做了身衣服，除了排泄地儿外，连狗脸都给包住了。
    随后给两只狗子在火炉上热了食物，看它们吃的香甜，姜易便带着父母进了东屋。
    等夫妻二人又躺进被窝里了，看着跃跃欲试的姜易，别说余海燕了，就是原本不甚在乎的姜大成也有些不自在。
    他有些期期艾艾的问道：“那个，儿子，要不还是算了吧！俺们能活个七老八十就成。”
    姜易拍拍洗干净的手安慰道：“爸，妈，放心吧，刚才给老狗按摩那是我学会真本事后第一次来，用过劲儿了，这回给你们细微着来，放心吧。”
    姜大成侧过身子，看着枕巾上的发丝一脸痛惜的问：“真的不会一觉醒来就秃了吧？其实，那个，爸还年轻呢，谢、谢顶了的话，呃，容易被人笑话！”
    “姜易你得给妈说准了啊！”余海燕嘴唇直哆嗦，想了想，一挺身子做起来，搂着被子后退到窗户边上，指着姜大成说道：“来，来，先给你爸脱毛……呸，先给你把按摩！”
    “呃……要不算了？”姜大成被余海燕这一折腾也是提心吊胆的，下意识坐起身离姜易远一些。
    姜易哭笑不得，他在老狗身上使劲大了，可刚才降低生物能的量又试验了两回，效果却是极好的。
    他招手道：“放心吧，爸，来，爬下。我刚才试验了，你看小狗子蹦巴乱跳啥事儿没有……”
    “姜易你个兔崽子！”余海燕顿时咬牙切齿，爬道炕沿边上扯着他耳朵骂道：“我家小狗子招你了惹你了，咋地祸害完老狗还要折腾小的呢？”
    “哎呀，哎呀，妈，妈，亲妈哎，儿子错啦，错啦！”姜易低着头抻着脖子连声道饶：“老狗也没事儿，只是补过头了，换毛呢。妈你信不信，过半月能稀罕死你！”
    姜大成左看看右看看，在听听卧室门外小狗和老狗的响动，也算放下心来，有些不确定的扯扯余海燕，道：“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