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票是提前买好的,呃,是老妈给张罗着买的,姜易觉得这小老太太现在潮得不行,手机玩的贼溜,网上预售票第一时间就被她给拿下了。
据说还专门去网吧开了两台机器让网管帮他一起刷票……
然后她就迷上了打游戏!!!
姜大成都打来电话抱怨好几回了,说是饭点整完快餐就上网,也不多休息,和一个小姑娘玩一个叫“蹦舞团”的游戏玩的火热。
姜易也瞠目结舌:妈你打算网恋呐,我爹咋办?
不过,对儿子,她是没的说。
以往余海燕为了家庭从来都是精打细算的,这回没有,手里有俩钱了就不愿意儿子出门在外受苦受累,第一时间给订了卧铺。
刚来学校时打电话闲聊,姜易就把火车上的遭遇给她说了说,结果余海燕半月前打来电话,说是卧铺已经订好了,还是下铺,省的出门在外不方便,别的无所谓,起了冲突又烦心又遭罪的。
7日长假,有的头天晚上就归心似箭的出发了,大部分同学们则是第二天出发,有去汽车站的,有去火车站的,正好一起拼车。
带东西少的还罢了,带的多的,出租车的车屁·股都要耷拉在地了,路过修路的地方更是“咣咣”直响。
同学们相互照应着上车,姜易几乎是最后一波走的。
本来一路往北还有巴图在,可惜这家伙放飞自我了,再说回寒州一来一回最少三天半,也懒得回去,说要去酒吧见识见识中都年轻人的酒量。
嗯,常罗青严厉传达学校规定:学校里敢耍酒疯,一律记大过,第二次留校察看,第三次开除没商量!
他说话的时候还要瞅瞅巴图,显然对他的好酒习惯颇为了解。
登上卧铺车厢,姜易瞬间感觉自己是个土鳖,当初国家和学校给那么多钱了,为嘛还要坐挤得跟罐头似的硬座车厢?
瞧瞧这人流稀少的卧铺,而且想坐就坐、想躺就躺,和硬座一比较,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车厢已经满了,他的位置所在的隔间也不例外,有躺床上睡大觉的,有看手机的,也有坐在下铺吃零食的。
这回不错,没有小孩子在隔间,没把食物碎屑撒落一片,都是不用收拾。
不过,上铺的那位用被子裹着脚,背朝外躺着看手机的中年男子,在空调的吹拂下一股味一股味的有些酸爽。
这就是卧铺的缺点了,所有人休息时全光着脚,碰上个有脚气的方圆三五米之内都会变得熏熏然,酒不醉人味醉人。
这人也是晓得自身缺陷,就是可惜了那床被子,若是半路下车,下一位乘客估计能疯了!
压制了嗅觉也不管用,毕竟各类身体组织都有相应的自我运作,彻底压制那是自杀,而且压制久了也容易产生惰性,以后组织功能都会受到压制。
何况那脚臭味平常人都会闻到,上铺另一边被褥都整整齐齐,乘客上都没上去过,一直在过道坐着喝水看风景。
中铺的则一个蒙着脑袋大睡,一个戴着口罩玩游戏。
下铺是姜易和一个中年女子,她正盘坐在床铺上一手酒瓶子、一手豆腐皮卷大葱,吃喝不断,味道浓郁。
她是不是还要冲上铺翻个白眼,显然也是被脚气给折腾坏了,只能用手里的东西把内味儿给压制下去了。
姜易紧随潮流,赶紧掏出口罩戴上。
这玩意儿他常备着,异味儿着实困扰他,平时碰上了就赶紧掏出来应急。
正所谓“有备无患”,老话果然没错,这不就带对了嘛,不然这四五个小时能熏晕过去。
姜易专门去厕所哪里洗拖布的水龙头处冲了冲脚,这才躺在自己的卧铺上,被子垫在车厢壁上正好支撑后背。
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便拿出一个大部头开始阅读起来。
中年女子估计想和姜易唠会嗑儿,可看到他清冷认真的双眸和一寸后的外文书本,有点提不起张不开嘴,最后只能默默转身,撅着不可描述的位置呼呼大睡起来。
一路无话,除了脚气味、大葱味、白酒味之外,也没有什么让人糟心的事儿。
等到下午两点多终于到地儿了,姜易赶紧拿着背包就跑:内味儿实在是扛不住,按理说冬天有空调也没多热啊,你捂着脚怎么还有味道在蒸腾四溢?
要不买辆车?随着人流慢慢行走的姜易冒出一个念头。
随即摇摇头,学校里倒是有停车场,庄奋也有一辆八手破车,可平日里自己五点一线毫不动摇,买车就扔在那里落灰了,太浪费。
再说了,开车走高速四个小时估计父母也能担心死,虽然以自己的反应能够避免大多数危险,可拦不住其他人发生意外殃及池鱼啊。
走出出站口,姜易视线一扫,就看见父母正在人对外垫着脚往这边看,姜易赶紧摘下口罩冲二人摆手。
余海燕瞬间喜笑颜开,大喊道:“儿砸,儿砸,这呢,这呢。”
姜大成有些无奈,对周围皱眉的人谄笑连连,使劲拉了一把余海燕怒声道:“声音低点,儿子看见了,你吼什么呢?让人笑话!”
余海燕还要嘴硬,可看看周围人紧绷着的脸,讪讪一笑没再多言,只是冲姜易继续招手,好似不招手儿子就会飞走了。
她手中的手机也在汗水的滋润下,随着摆手滑来滑去,即便有绳子套在手腕处,也看的周围人心惊胆战。
姜易挤来挤去,终于走出人群,正要和挤过来的母亲拥抱一下,他脸色一变,右手直直往下抓取,然后身子半转,左手顺着右手抓到的手臂一卡一转,一个人瞬间“哇呀呀”惨叫着扑倒在地。
姜易顺势将膝盖压了上去,那人还在蛄蛹的身子瞬间动弹不来了。
而被他抓着的手掌中还捏着一部手机,正是他那部大学开学前新买的“华星”,600夏元的价格已经是中上等的品牌了。
“哗……”随着姜易的动作,人群一开始还有些懵逼,但下一刻就四散开来,就像人群中掉了一坨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