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灵大陆的五个国家之间,经过很久很久以前的战事,最后形成了这种五国鼎立,和平共处的局面。
虽然偶尔边境小有摩擦,但并不会上升到攻打一个国家的地步,皇帝也未曾有过任何一次的见面会谈。
而如今,随着北元国的异变越来越难以控制,随着其它四国逐渐感受到了危机感,他们终于放下了各自的地位和矜持,打算坐到一起好好商讨一下关于北元国的进军计划。
一个国家的皇帝要想离开国家,是很麻烦的,需要很多修者陪同前往以保证安全,四国会面的地点被定在蔡家所在的南龙山上。
由蔡云龙坐镇,保证各方的安全。
此次的会谈是秘密的,因此没有任何的花哨与排面,普罗大众应当还以为他们的皇帝陛下正好好地待在皇宫里。
金澜国皇帝金广凌、神岚国皇帝岚赴、任炎国女皇任易琳,还有东道主千隋国的皇帝陛下宫商。
四人先后来到了蔡家设置的结界中,表情同样严肃,没有一丝一毫叙旧和恭维的意思。
最后,还是千隋国的皇帝宫商最先站起身来,他的视线扫过在场三位皇帝,此次闭门会谈,连侍从都无法进入,在场的只有这四位皇帝。
“三位,我也就不做过多的客套了,此次邀请三位前来,就是为了商讨北元国和北地教的解决措施。”
他顿了顿,另外三位皇帝的表情也毫无变化,“相信最清楚北地教危害的还要属金澜国的皇帝陛下了,你们国家的路泽为我们提供了很多行之有效的手段。”
“嗯,事实上,所有的情报我都已经和三位分享过了。”
金广凌声音低沉肃穆,“若是放任他们继续扩张下去,整个大陆的所有人都会受到他们的感染和控制,到时候我们将无一丝一毫的安宁可言。”
“没错,我们的边境也发现了很多城镇被传染了北地教的信仰,为防止感染扩散,我已经把边境的城镇尽数摧毁,失去的人民和财富永远也回不来了。”
岚赴的话里是悲痛的意思,但他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作为一个皇帝,他最先要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表情,也控制自己的言行。
“而且,犬子曾经进入过北元国内,幸得路泽和温灵搭救,这才免于感染,成功逃离。”
“还有这种事?”宫商挑了下眉,这件事还是前不久才发生的,自然无法传入他的耳朵中。
当岚赴简单概括了岚沧的所见所闻后,金澜国的皇帝金广凌也开口说道:“确有此事,路泽和温灵也已经告诉过我了,只不过他们告诉我之后,再写信通知你们已经来不及了。”
“能理解,如今大陆的联络还是太麻烦了,若是能挺过此劫,我宫某愿意牵头,构建更为完善的通讯联络。”
宫商如此保证一句后,便又将话题引入了之前的事情,“现在形势严峻,不知三位对我的出兵计划,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与见解。”
“宫某先行抛砖引玉,若是再不动手,那北地教就要侵占了所有的边境,一点点的蚕食,最后我们都会死。”
“没错,我也同意出兵。”岚赴第二个表示了肯定,“若是放任他继续成长下去,别说出兵了,可能所有人都会成为他的傀儡。”
金广凌的眉头紧紧皱着,很快便说道:“我也同意出兵,只不过这次的出兵要更为慎重,我们不能贸然闯入北元国,而且还需要很多可以直接侵入识海解除控制的修者。”
说到这最后一点,就有些难办了,分神境以上的修者,满大陆也没有多少个,如果将他们都变成侵入识海的修者,那最顶尖的战斗力也就没了。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宫商突然看向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任易琳,对方微微低着头,脸上面无表情,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随着宫商的视线,金广凌和岚赴的视线也落到了任易琳的身上。
“易琳,怎么了?”作为邻国,千隋国的皇帝和任炎国的女皇还算熟悉。
“没什么,只是我不同意出兵罢了。”任易琳抬起头来,“你们出兵攻打北元国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你是想说,所有人都被感染了。”宫商很快反应过来,他皱着眉,语气有些古怪,“你觉得那个怪物能够一次性大范围的感染那么多人吗?”
“没错,或许他们就在等待着整个机会,等待着我们大肆进攻的机会。”任易琳冷静认真地分析着,“之前路泽也曾提到过,那个怪物的能力来源于人们的信仰,所以他需要控制很多人的思想去信仰他。”
“没错,这一点我们也知道。”
“所以现在北元国就是一片大的污染区,就像瘟疫一样,不是你接触病患才能感染,而是你闻到了那里的空气就会逐渐被控制。”
“哪怕我们有再多的分神境,哪怕我们全都是分神境的修者,我们闯入进去便已经开始了感染,随着越发深入,感染越迅速,我们根本到不了王都,就会被那里同化的。”
这也是个险峻的问题。
岚赴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看向任易琳,“那么,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我想你既然不同意出兵的话,其实可以不来参加四国会议,但你来了,就是为了如此这般警示我们吗?”
任易琳笑了笑,对岚赴道:“确实,我并不是单纯为了警示你们,这份猜测其实也是我听别人提到的。”
“哦?不知可否告知那人姓名。”
“他没有姓名,他是天道。”
伴随着任易琳的话音刚刚落下,这位在结界中进行秘密会谈的四位皇帝便突然感到眼前一花,之后便是一个新的场景。
他们来到了一片森林中,周围是浓郁的灵气,不远处一个白玉般的亭子安静地伫立在那里,而亭子中则坐着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
他定定地注视着这里的四个皇帝,而皇帝也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