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城想一想,把自己都感动了,他绝不应当做李先生这样的人,有钱并不能代表一切,有钱有意义才是富人的追求,为富不仁的称号不应该将来用在他的身上。
“陈先生,商人是要避险的,不然投资失败了怎么办?”过了一会儿,龚云心问他,
陈志城看她一眼道:“请问现在在内地投资有什么风险呢?没错,它可能存在着一定的政策风险,可你看问题要有历史眼光,而不能局限于眼前的一点小事情,内地就像一艘巨船,她在一九七八年就已经转向,一艘巨船的转向,你要知道她有多艰难,但是她要再掉头是不可能的,只要这艘巨船不掉头,你说她会有多大的投资机会?如果你们现在赌她会不会掉头,你认为掉头的几率有多大?我认为是零,内地经过这十年的发展,已经释放了巨大发展潜力,她已经走了很远了,不会再掉头回去的,请相信我,就像你相信我说南海一定会建省一样。”
龚云心听了这些话,再次陷入沉思,陈志城的话实在是让她无法不入耳,内地这么大,不可能一直落后下去,如陈志城所说,发展的机会是很大的。
“龚女士,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再向你预言一件事,罗沙联盟将在两年之内解体,您可能平时不关注国际时事,但是我们每个人都会受到国际时事的影响,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在这个事情上我可以跟您打一个赌,赌多少钱都可以,相信我,我只会让您的帐户上的钱越来越多,而不会越来越少,我现在就敢这样向您保证。”
陈志城又向她说了一句,龚云心彻底讶然了,她的确不关心国际时事,可也知道陈志城说的这事有多大,如果把这话当作疯言疯语也很正常,但是陈志城为什么要这样说啊?
“陈先生,我再问你一句,你对香江的前途如何看呢?有好多人都移民了。”龚云心提起这事。
陈志城笑道:“有人在移民,有人在抄底,你看抄底的是哪些人?就是李先生这样的人吧?李先生这么小心的人为什么敢抄底?他不还是看好香江未来的发展吗?而如果香江将来能发展,内地还会不发展吗?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内地的发展,香江是不可能发展的,放眼整个亚洲,请问有哪个国家能让香江作为金融中心的地位而不动摇?只有内地,内地的发展会让香江的金融中心地位越来越牢固,否则,她凭什么占据金融中心的地位而不被狮城和桑国他们夺去?甚至是东南亚的那些国家?香江背靠内地,才会有如此优势,否则香江何来的前途?”
龚云心道:“香江的发展不是内地的原因吧?你看我们在六七年代的发展,不是很好吗?”
陈志城莞尔一笑道:“龚女士,我不否认香江在六十年代也发展了,但是那个发展只是一次漂亮国的产业转移而已,转移给你们的是什么产业?也就是服装纺织业这些低端产业,就像现在向内地转移一样,这些低端产业支撑不了整个香江的发展,香江要想真正富裕起来,还是要搞金融,维持金融中心的地位,而金融的发展离不开实业和房地产业的进步,香江不过是弹丸之地,能有多少实业和房地产业?如果没有实业和房地产业的发展,香江的金融如何运转?李先生只看到了香江作为亚洲金融中心的重要性,却没有看到香江作为金融中心背后的真正原因,这是标准的只见枝叶不见树啊。”
当他说到这儿的时候,龚云心笑了,说:“陈先生,您是一位鼓动家吗?说的我不知说什么好了,好了,你不用多说了,我听你的,再和你合作一下南海省的这个项目,可以了吧?”
龚云心总算是让他说服了,但是南海省是与他合作的最后一个项目,在李先生没进入内地大举投资之前,她也不准备再大举向内地投资了。
陈志城无法完全左右她的想法,只能给她提供建议,如果不听他的,他也没办法,还好南海省这个地产项目,她还是愿意投资的。
“陈先生,南海省那个项目,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定的资金,还可以把我这边的房产设计师派过去,帮你们设计房子,但是具体建设,你要自己想办法,所赚得的利润,我们五五分成,你看可以不可以?”
五五分成还有什么不可以的,不得不说,龚云心算的上是一个有良心的投资人。
“龚女士,再派个项目经理过去吧,内地的房地产业还不成熟,需要您的支持。”陈志城想了想,又对龚云心说。
龚云心点头答应了。
发展房地产其实并不是陈志城最想干的事,但是他现在需要资本积累,而房地产是当前最好的积累方式,只是有些人一搞了房地产,就上了瘾,再也停不下来了,因为这个行业赚钱来的太快了,香江的这些超级富豪,哪个不是靠做房地产发达起来的?
又有哪个靠做实业成为超级富豪的?没有,所以那位大人物评价李先生一点也不错,其实他说的那些话用在其他的超级富豪身上也适合,只是他们没有李先生有钱,因而没去评价他们而已。
房地产成就了那些超级富豪,却绑架了整个香江经济,以至于除了做金融中心这种服务业外,其他什么产业也做不起来了,这么高的房价,哪有其他产业生存的余地呢?
他现在只是想着完成前期的资本积累,等到他积累一定程度之后,他不会把房地产作为主业,他不能走那位李先生的路线,而要像那位大人物所说的那样,要创造一个属于世界级品牌的产品,真正实现作为一名伟大商人的价值,这才是他今后要努力的方向。
与龚云心见完面,陈志城便准备在这边注册一个投资公司,作为他以后发展的一个平台,这事需要李文贤的协助。
“陈先生,如果你想在香江注册公司的话,最好是弄一个香江身份。”李文贤向他建议道。
陈志城问:“我怎么样才能获得香江身份?”
李文贤道:“两种方式,一种是国安局特批,二是假结婚。”
陈志城笑了,道:“看来假结婚假离婚是规避法律的通行作法,李先生,那麻烦你帮我弄个香江身份吧,国安局特批,或者假结婚都可以。”
李文贤寻思一会说道:“国安局特批难度较大,还是假结婚吧,也就是花点钱的事。”
陈志城点头同意,拥有了香江身份,注册了香江公司,再入内地投资,便是港商了,成为港商以后,在政策上就可以有许多优惠,同时还可以把在内地赚到的钱换成外汇,方便他在国际上进行投资,或者购买先进设备,而不必受制于外汇额度的多少。
“李先生,借我一元钱,我好注册公司。”陈志城最后笑着对李文贤说。
李文贤笑道:“可以。”
李文贤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帮助他办妥了香江身份的事,并且注册了一家叫太多多国际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的公司,名头起的挺大,实际注册资金只有一港元,香江不像内地管的那么严,公司可以随便成立,当然了,这种公司也就是在内地可以忽悠忽悠一些啥都不懂的大老冒,如果是在香江本地,人家一看你注册资金只有一元,肯定不会和你做生意的。
公司一成立后,陈志城再次找到龚云心对她说:“龚女士,借我一千万美元,让我抄香江房市的底。”
龚云心闻言,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陈先生,你不要太过分,我已经非常支持你了,这一千万美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借给你的。”
陈志城道:“你借我一千万,两年后,我还给你一千五百万,这么高的利息,你不会不借吧?”
龚云心禁不住冷笑:“你一个没钱的乞丐,对一个富人说,你借我一百万,我还你一百五十万,你觉得富人会相信他的话吗?”
陈志城听了,心里虽然不是很舒服,但只是微微一笑:“如果这个乞丐,他是一位先知呢?难道你还认为乞丐的话不值一提吗?”
龚云心道:“陈先生,我尊重你的想法,也觉得你的确与众不同,见解非常独特,在内地也有着很好的人脉资源,但是在这个事情上,我无能为力,我们把南海省的项目合作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们就不谈了。”
龚云心很笃定地拒绝了他的要求,这虽然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又让他感到很失望,因为如果错过此时抄底香江房地产的机会是很可惜的。
但事已至此,他再多说无益,那就算了吧,毕竟龚云心确实是帮了他不少忙,也不怪龚云心说他过分了,人确实不能太过分啊。
陈志城就暂时离开了香江,在临走前,他们又去庙街逛了一圈,在这边买一点东西回去,买了十只电子表,还有几只随身听,以及其它一些电子类产品,除此之外,又买了几部大哥大和放像机,在这边买比较便宜一些,又买了几盒录像带带回去好看。
他跟李文贤约定,南海省的项目让他负责总体的设计规划,而他则想办法找建筑商和建筑工人,争取一年之内就能把住宅楼给盖起来。
双方约定好之后,他就与秦明先回了内地,先去了粤州与万正时见面,把腾招娣给带回去,这次他没有再坐火车,而是从粤东这边坐飞机先飞沪市。
腾招娣和秦明两个都是头一次坐飞机,那真是既感到新奇,又感害怕,腾招娣还好,坐在飞机上不说话,而秦明一上飞机,等飞机向上爬升的时候,心里头给吓坏了。
一直到飞机飞行平稳之后,他的小心脏才稳定下来,秦明白长这么大个,胆子却这么小,可没想到,等到飞机降落的时候发生了大麻烦,就在飞机向下降落的时候,秦明居然给吓晕了过去,吓的机上乘务人员急忙给沪市打电话,让他们准备好急救设备。
秦明在吓晕之前嘴里头直说:“董事长,不好了,不好了,飞机要掉下来了。”
陈志城当时也给吓了一跳,忙朝外看看,这不是很正常吗?谁知秦明根本不相信,白眼珠子一翻,就晕过去了。
飞机停下来以后,救护车急忙开过来,把秦明抬下来,给他量了量血压,吃了一点药,就缓过来了,一场虚惊!
陈志城都不知怎么说他为好,要知他胆子这么小,就不带他出来了,还不如人家腾招娣小姑娘,坐在那儿老老实实,没弄出什么动静来。
离开机场后,陈志城想到李家城在这边,便跟他进行了联系,在李家城的办公室里头,两人见了面。
李家城此时准备撤离沪市,同样出于对政策风险的预防,不准备在内地做生意了,陈志城赶忙对他说:“李先生,如果你此时撤离,就好比一九一一年当了太监啊。”
李家城听了后,有点不太懂这话,陈志城就向他作了解释,李家城道:“这是我们老板的决定,我说了不算。”
陈志城道:“那你愿意不愿意跳槽,跟我一起干?”
“跟你干什么?”李家城问。
陈志城道:“这你先不要管,只要你愿意跟我干,我给你的薪水待遇不会比你现在低。”
李家城诧异地看着他说:“你们内地的工资还能高过我现在的工资?”
陈志城道:“不是让你在内地工作,而是让你去香江工作,我刚在香江注册了公司,回头想搞个大买卖,你要是能帮我,我可以高薪聘请你。”
李家城愕然了,陈志城不是内地人吗,怎么突然在香江注册了公司?在香江注册公司能有多大,可以给提供高薪?
“陈先生,等我回香江再说吧。”李家城暂时没有答应他的邀请。
陈志城知道他现在不太相信自己,也没着急,就让他跟自己保持联系,需要他时,希望他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