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陆之柔彻底慌了。
她明明安排好了一切。
甚至,还让纸人偷偷窃来陆柒的头发,并做法烧掉。
按理说,现在轮空法师用灵蝶分离出来的这缕黑气,应该会指向陆柒才对。
怎么……怎么会指向她?
陆之柔想不明白。
当然,眼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自救,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她看向轮空,眼珠子转得飞快。
没一会儿,就计上心来。
“是那缕邪气!一定是那缕黑气觉得我跟陆柒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一不小心,将我错认成了她!”陆之柔试图耍赖。
反正,那缕邪气现在已经入了她的体,相当于没了实证。
那怎么说,还不就是看她心情?
“阿弥陀佛。”
轮空微微躬了躬身:“陆施主可能还不清楚,由贫僧豢养的灵蝶引出来的东西,会自动被佛法加持。换言之,这缕邪气的纯度是非常高的,它认错的可能性,基本完全等于零。”
听到这话,陆之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
这个老和尚,居然死咬着她不放。
简直可恶!
她纤细的手指悄无声息的捏起,想要做一个小小的法,好给轮空一点教训。
却没想到,手指才刚刚捏起,法没做完,就有一道极为强大的力量,直接打了过来。
是陆柒!
陆之柔快速躲过。
却也因此,不敢再轻举妄动。
“原来,这些年你在山上,学的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偷袭暗算之术。也不知道,我是该夸你呢,还是该说你没出息?”
陆柒冷冷睨她一眼。
双眸之中,满是嘲讽。
陆之柔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反抗过。
但……
陆柒的力量,也是真的惊到她了。
明明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小村姑,都没正式入过玄门。
更别说,拜玄门大家为师学艺了。
可刚才那一下,是真的强大。
要不是她躲得快,被打中了,那去半条命那都是轻的!
“知道你为什么会输么?”陆柒抱着双臂,缓缓走过来。
陆之柔看着她,没有应声。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明明安排得这么周密,为什么还是会落得这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其实,事情的根源就在于……”
陆柒顿了一下,轻轻凑到陆之柔的耳边:“你派出去的那个纸人,其实已经被我策反。所以,它拿回去给你做法的那根头发,其实是你自己的。”
她声音很小,可陆之柔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瞪大眼睛,觉得难以置信。
难怪那缕邪气会注入她的体内。
闹了半天,原来是因为从一开始,做法的时候,她用的就是她自己的头发!
“你……你好阴险!”她气得浑身发抖。
陆柒勾着唇,轻轻一笑。
“跟你干的那些事比起来,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在小纸人拿回去的那根头发上做了点手脚。所以,未来三天内,你会遭到诸多反噬,轻则车祸,重则丧命。祝你好运!”
陆柒从来不是一个爱惹是生非的主儿。
她就想平平静静的过一生。
可如果,别人欺负到她的头上,那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陆之柔!”
两人正在僵持着,旁边突然一声厉喝。
陆之柔转过头,想看一下是谁在喊自己。
一个重重的巴掌,就直接扇了下来。
落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二叔!”陆之柔觉得难以置信。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陆家人的天选之子。
他们就等着她从山上学了玄门术法,回来给他们兴旺门楣的。
所以,这些年他们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
没想到,现在陆乾缜居然敢动手打她?
“你别管我叫二叔!我不是你的二叔!我们陆家,也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小辈!”陆乾缜气急败坏。
这件事,如果是陆柒干的,他还好想一点。
毕竟,陆柒从小在乡下长大,跟他这个二叔并没有什么感情。
她设计害他,真的再正常不过。
可陆之柔不一样。
他一直把陆之柔当自己的亲闺女一样看待。
陆灵薇有的东西,他绝对会让陆之柔也有。
穿的用的,样样都没亏待过她。
连每年逢年过节,他都会和韩萍一起开车上山,给她送很多好吃的。
而陆之柔是怎么回报他的?
她用玄门术法,弄了个玉扳指和纸兔子出来。
险些,害了他的性命!
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恨不得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二叔,不是我。这是个误会,真的是个误会!”陆之柔哽咽着说。
陆乾缜:“误会?那你怎么解释刚刚的那缕邪气?”
“我……”
陆之柔想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她没办法解释。
即便,现在她已经从陆柒口中知道了邪气的真相。
可……
如果她说了,那在场的人就会知道,这整个事情,根本就是她为了陷害陆柒而做出来的局!
她可以不考虑陆家人的感受。
可她不能不考虑墨时寒的感受。
她在他面前,经营了那么多年单纯无害的人设。
现在,要暴露她处心积虑的想害陆柒,墨时寒心里会怎么想?
“二叔,这件事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但请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陆之柔承诺。
“老子要你的解释有个p用!你害了老子,就是害了老子!以后,我们二房跟你们大房,一刀两断!”
陆乾缜说完,气哼哼的就走了。
陆之柔尴尬不已。
“爷爷,二叔他……”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陆振华此刻对陆之柔也是十分失望。
他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过来。
“他是你亲二叔,你怎么能害他呢?罢了,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一群人,开始浩浩荡荡的往外走。
“站住!”
墨时寒突然站了起来。
他高大的身躯,立在兰苑门口,仿若一棵参天的古树,给人一种强大而不可思议的威压感。
“寒……寒爷,你还有事?”陆振华问。
墨时寒居高临下,冷冷盯着他。
“如果我没记错,刚才你们跟小柒打过一个赌。现在事情的结果出来了,这赌约是不是也该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