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阳沉默片刻后点点脑袋出声:“确实该给丫贺鹏举懂点真格的了,不然他还真以为咱是婊砸养出来的,有娘生没娘疼..”
诱哥不耐烦的踹了鱼阳一脚臭骂:“你能不能别鸡八吭声了,说出来的话跟你的长相似的真随意。”
我歪着脑袋瞟了鱼阳几秒钟后,硬生生把准备骂街的话给咽了回去,不管啥事,通过他那张破嘴一渲染,立马能变了味。
思索几秒钟后,我朝着诱哥低声道:“哥,你路子野,能不能想办法给我联系几个拿钱办事的亡命徒,最好只是通过电话沟通,银行卡转账,咱们不直接和对方碰面的那种。”
诱哥抿了抿嘴唇道:“我试试吧,过去我有个战友是干这一行的,不知道人家现在金盆洗手没?我可提前说好了哈,我只负责给你们牵线搭桥,具体谈话内容,你自己来,我不掺和。”
鱼阳揉了揉眼睛的眼屎嘟囔:“找啥亡命徒啊,咱家啥都缺,就是不缺敢玩命的人,强子带着你俩大爷马上到位了,整鸡八贺鹏举还不跟小鸡炖蘑菇似的简单。”
我好奇的问:“强子领谁回来了?”
鱼阳乐呵呵的龇牙道:“亮爷和老洪,老哥俩现在也是海归,出了事儿直接可以引渡回阿国,一个玩刀的,一个拎枪的,加一块那就四个字,所向披靡!”
“简直了..”我倒抽一口气想骂娘,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给安排出国,这下倒好,这帮人现在学的一个比一个有主见,回国都不带提前跟我吱一声的,要说我心里没火那纯属瞎扯。
鱼阳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道:“别瞪眼哈,人是佛爷安排的,佛爷说了,有问题你可以直接跟他沟通,诱老贼,走吧,咱们安抚一下民工们去,你从财务室再支点钱,被踩伤的那帮兄弟总得检查检查。”
诱哥不满的质问:“操,为啥又是我去财务室?”
鱼阳耸了耸肩膀撇嘴道:“你不是老吹牛逼说自己是咱工区的张学友嘛,财务室那胖妞就稀罕张学友,反正我是摆弄不明白她。”
“你要这么唠,那必须得我出马。”诱哥一点不嫌害臊的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贼眉鼠眼的走到旁边吧唧嘴:“桃花啊,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对对对..需要放点款...唱歌啊?行行行,等我酝酿一下哈。”
我迷惑的问鱼阳:“财务室的负责人是谁呀?这么牛逼?”
鱼阳很随意的回答:“田桃花,山大毕业的高材生,老实蛋的亲堂妹,那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绝对叫一个稳,特别会替咱们省钱,就是人不太好说话,咱们公司现在的财务和高层负责人都是从老实蛋公司抽调出来的,坐办公室他们确实比咱专业的多。”
另外一边,诱哥捂着嘴巴,发出破锣般的哼唱:“如果这都不算爱,我有什么好悲哀..”
“嘭!”
这时候办公室的房门被苏菲一下子拽开,苏菲和陈圆圆、杜馨然一股脑走了出来,看到我腿上依旧潺潺的往外冒血,苏菲黛眉微皱,侧头看向鱼阳问:“鱼哥,你朋友里没没有长得帅的那种小鲜肉?”
“有啊!”鱼阳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弱弱的问:“大菲姐你要干嘛?破坏家庭的事儿,我朋友可不会干哈。”
“等他死了,介绍给我呗?”苏菲佻巧的指了指我,两手抱在胸前哼哼:“他不拿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儿,我也不在乎,赵小三有本事你就这么挺着,等你倒下我就立马去找小三。”
我狂咽两口唾沫,赶紧搂住鱼阳的肩膀臭骂:“让你赶紧送我上医院,你咋好像没听见呢。”
“走走走,上医院,小白过来搭把手啊。”鱼阳赶忙搀住我的胳膊。
苏菲也才满意的歪了歪嘴角轻柔的说:“诱哥你们忙你们的去吧,工区的事儿我帮你先顶着,我们三个好歹也在地产公司干了这么久,这里面的流程应该比你们在行。”
诱哥如释重负一般的点头道:“那最好不过了,我现在真是岁数大了,一看数据脑瓜子就嗡嗡的疼。”
显然苏菲她们刚刚在办公室里也没闲着,杜馨然一扫刚刚孱弱的娇柔模样,有条不紊的出声:“成,那麻烦诱哥让几个包工头来办公室开会,我们互相之间先熟悉一下,想保证工区不再发生类似今晚的事情,咱们就必须把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条,工人的资料务必做到知根知底,门口的保安也需要确定相应的制度,不能谁想进来就可以进来。”
陈圆圆轻舔朱唇也开腔:“诱哥我之前是做财会的,明天安排我和财务室和行政办公室的负责人见一面。”
鱼阳贱嗖嗖的多嘴问:“不是你们仨全都撂挑子,伙房那么重要的事儿谁管呐?”
陈圆圆小声回应:“今天晚上我们去夜市逛得时候,菲姐找到几个干大排档的师父,明天过来给咱们做饭,跟咱们公司签正式的合同,人品什么的都有保证。”
“大菲姐就是大菲姐。”鱼阳翘大拇指夸赞:“恭喜我大菲姐成功篡位,呸..上位!火头军变女总裁,多么励志的逆袭啊。”
我意外的看向苏菲,本以为今晚上她就是单纯的陪着陈圆圆和杜馨然出去逛街,没想到她心里居然还揣着工地上的事儿,刹那间心头涌过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复杂情愫。
所谓守候,不是说一个女人傻糊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等着男人回来疼爱,而是为了让自己男人归来的时候轻松些,她会想办法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见所有人都不吱声,苏菲拿指头戳了戳我脑门嗔骂:“你不去医院,是真当着让我改嫁么?”
我忙不迭点头:“去,这就去!小白,记得把隔壁房间收拾干净哈。”
几分钟后,鱼阳开车将我送出工区,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不少民工的情绪已经缓和很多,正在工头的带领下收拾刚刚踩踏的现场,心疼的捂着心口呢喃:“这一晚上得特么损失多少钱呐,贺鹏举这个狗娘养的。”
二番回到医院,医生简单帮我缝合了一下腿上的伤口后,我躺在病床上发呆,鱼阳则没心没肺的捂着手机“宝贝、甜心”的不知道跟哪个浪蹄子聊骚。
忍了二十多分钟,这家伙仍旧没完没了的,我禁不住发火:“你能不能滚出去打电话,老子需要休息,休息!明白不?”
“哈尼啊,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哈,我家哈士奇又经期不稳了。”鱼阳捂着手机嘚嘚瑟瑟的“么昂!”啃了一下,扭头看向我贱笑:“臭傻逼,你再骂我一句,我就不告诉你那帮杀手又特么回绿源小区了。”
我很是意外的坐身子问:“啊?他们又回去了?”
鱼阳呆萌的眨巴两下眼睛道:“对啊,我床友刚告诉我的,看到六七个男的回家,你说贺鹏举这逼到底是有多抠,那么猛的一帮杀手,愣是舍不得给人多安排几个住所,这不等着咱们去掏他嘛。”
“不是抠,是精!”我捏了捏鼻头很快想明白了贺鹏举的意思,这家伙确实太狡猾了,假如鱼阳的破鞋不是恰恰好跟那帮人住对面,鬼会想到再去绿源小区看看,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地方已经露馅了,打死肯定都不会再回同一个地方,这家伙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鱼阳低声问道:“那咱什么时候动手?咱是干那帮杀手,还是直挑黄龙?”
他话刚说完,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居然梓阳的号码,我朝着虎逼鱼比划了个“嘘”的手势,迅速按下了接听键:“到地方没?”
梓阳轻飘飘的笑道:“到了,给你报声平安,我刚刚去了趟火车站,问出来点有意思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