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洗浴,冲个澡,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我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咒骂“真是特么浪费水!”,又拖着疲惫到极点的双腿,换上运动服,一路慢跑到附近的小公园里进行每天的必备训练,对着小树连续“砍踢”。
踢了一个多钟头,我才打着哈欠回去补觉,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可又实在困得睁不开眼了,寻思着干脆等睡醒了再说吧,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再也睁开眼睛已经到下午了。
我懒散的从床上爬来,出门的时候还揉捏着自己太阳穴吧唧嘴嘀咕:“到底是忘了什么事情?”
当看到大厅里三三两两的躺着几个客人的时候,我“卧槽!”了一声,拔腿就往楼下跑,特奶奶的!我竟然把恶虎堂和王叔给忘了,昨晚上行动前,我跟王瓅说过,在棚户区等着我,我不过去别散场,胡金带走王叔的时候,我也叮嘱过,不要让王叔下车,等我过去再说!
刚刚看到空荡荡的大厅,我才猛然想来这档子事。
我开了辆“帕沙特”一路风驰电掣的冲到棚户区,刚刚驶进那条“小吃街”,我就看到街上摆着一长溜的塑料圆桌,足足能有七八张,基本上没张桌子都围了六七个青年,不少人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胡金、唐贵和刘云飞,王瓅望眼欲穿的站在街口来回走动。
看到这一幕,我心底着实感动了一把,这帮又傻又较真的兄弟,还真坐着一动不动的等我回来,我从车里下来,跟他们几个挨个熊抱了一下,心疼的埋怨他们,从昨晚上一直等到现在了?怎么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呢?
胡金憨厚的抓了抓侧脸回答:怕破坏掉你的计划。
“一帮特么傻狍子!”我笑骂了他们几个一句,快步走到桌前,朝着四五十号兄弟先鞠了一躬道歉:对不住了兄弟们,因为个人疏忽,让大伙等了我这么长时间,啥也不说了,我自罚三瓶!
说着话我咬开一瓶啤酒,仰脖“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
我看到不少兄弟的眼上都盯着厚重的黑眼圈,特别是“幼虎堂”的十个少年,一个个困的东倒西歪,愣是强睁着眼睛,木然的盯着我看。
连续吹了三瓶啤酒,我打了个酒嗝,朝着所有人喊:说谢谢显得我赵成虎虚伪,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我兄弟,现在谁也不用硬挺着了,困了的话,就回咱们洗浴睡觉,还有精神的,坐下来跟我一喝酒!
“不困!”四五十号人齐刷刷的站来,一人手里攥着一瓶啤酒,整齐的冲我敬了一下,对瓶开吹。
这帮人里,大部分都是王瓅带着的恶虎堂兄弟,剩下的就是“十虎”和胡金下属的毒蛇堂,也就是昨天晚上参加行动的那波人。
我们几个领头的到一张桌子坐下,我好奇的问胡金:王叔呢?
“从巴娜娜出来以后,他就走了!说是留在你身边只会让你更危险,还说近期会帮咱们查出来那两车黄金的下落,到时候短信发给你,他让我给你道个歉,说是昨晚上太冲动了,忘记考虑会给咱们带来什么后果,对了!他送给我一台夏利车!”胡金指了指不远处一辆破破烂烂的银色夏利车,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我。
“夏利车?”我疑惑的打开车门伸直脖子往里看了一眼。
这车绝对有些年头了,里面的内饰又脏又旧,座椅油乎乎的一片,脚踩垫和车顶上斑驳一片,我抿着嘴角轻声嘀咕:“莫名其妙送台报废夏利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寓意吗?”
说着话我一屁股崴到驾驶座上,伸手在靠背和皮垫底下摸了摸,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透过反光镜我看到后面的一排座椅格外的别扭,回头冲着哥几个问:你们觉不觉得那排座椅好像被加高了?
“是啊,这种车本来空间就一点点,座椅再加高的话,还咋坐人?多憋屈的慌呐!”唐贵拉开车门认真的打量了几眼,朝着我点点头。
“坐人?不对!阿贵、云飞把后排给我拆了!”我慌忙从车里下来,伸手拽了拽后面的座位,发现是被焊死的,我拉开车坐垫发现底下好像还有一个夹层。
刘云飞和唐贵从烧烤摊上借来两根大铁棍,利用杠杆原理,“嘭”的一声将后座给撬开了,我们几个全都把脖子伸了过去,紧跟着齐刷刷的惊呼一声“卧槽!”
我猜的不错,后车座椅底下确实有一个夹层,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七八把手枪,两把长枪,还有一些子弹,当时我震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这么多家伙式,王叔竟然就寄放在一辆破夏利车里,不过转念又一想,放在这地方反而更保险,一般人就算把车偷走了,也不会疑心。
“孙子,你过来!”我冲着不远处正举着酒杯跟人吹牛逼的孙至尊喊了一嗓子。
孙至尊一溜小跑奔了过来,当看清楚那些枪的时候,他同意“卧槽”了一声,我指了指家伙式说:给我看看这些玩意儿都是什么来路,真家伙还是自己改造的。
孙至尊奉若至宝一般的凑了过去,挨个拿几把枪认真观察了好半天后,吞了口唾沫冲我狂点脑袋:三哥,全是真家伙,而且应该是军队制品,您看到枪托上有个310的数字没?我估计这应该是部队的番号。
“这些都是什么枪?”我接着问他。
“四把五一式,四把五四式,那两杆长的应该是03式步枪,黑市上绝对买不到!仿都仿不出来,我也是以前看杂志的时候见过。”孙至尊眨巴两下眼睛轻声回答。
“稳妥,你回去继续喝酒吧,这事别跟人瞎咧咧!”我摆摆手,冲着孙至尊摆摆手。
等他走远后,我没有作声,在心底盘算人头,我,胡金,刘云飞、唐贵,外加上王兴和雷少强,一共六个人,再算上陈花椒和胖子,总共八把手枪,刚好一人一把。
我押了口气说:你们几个一人先拿一把手枪和几发子弹防身,金哥你给强子和王兴也捎两把枪过去,有了这玩意儿,兄弟们保命肯定没啥问题了,但是都记住,低调点,平常谁也别他妈露出来,两杆长得暂时还扔车里,云飞、阿贵把后座再安上,这车我待会开回派出所去,没什么地方比派出所更安全。
之后大家不漏痕迹的一人揣一把手枪,我诚心实意的感叹,王叔真是送了咱们份大礼,有这些家伙在手,无异于咱们又多了几条命。
大家谁都没有吱声,有些话没办法对外说,毕竟隔墙有耳的道理大家都懂,喝酒的过程,我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兄弟们,感觉少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恶虎堂的兄弟,跟着我时间最长,对于他们,我不说每个人都了解,但是可以很轻松的喊出来每个人的名字,我心头立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勾住王瓅的脖颈问他:昨晚上没有损失兄弟吧?
“走了一个!伤了七个!”王瓅内疚的朝我低声说:对不住三哥,是我没照顾好兄弟们。
我心底隐隐一痛,接着问他:在金三角伤亡情况呢?
“五个!”王瓅的眼角稍稍有些湿润。
“顺利解决了吗?”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大口呼吸了两下。
王瓅摇摇头说:还没有!我们回来购置一批衣物和粮食,这两天就走,三哥我保证再不会有任何兄弟发生意外,否则的话,我提着脑袋回来见你!
王瓅从衣服口袋掏出两张银行卡和一张折叠来纸条推到我面前说:两张卡里有一千五百万,是安佳蓓给的酬劳,纸条上是那些不在了的那些兄弟留的家里人的账户,三哥麻烦你处理一下后事,昆西将军让我带话,以后金三角将是咱们王者最忠实的盟友,只要他活着,金三角的“药”就不会路过崇州和石市!从今年开始金三角的粮食和杂货供应交给咱们王者负责,先给钱,后出货。
“我会安排的,按照之前承诺给兄弟们的,死者一人一百万,咱们王者再额外拿出一百万!这些都他妈是用我兄弟的血换回来的,阿贵!金融街上最显眼的地方,给我一座香堂,凡是为我王者献出自己命的兄弟,永受活着的人供奉!”我咬着嘴皮大吼,眼泪止不住的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