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19姐的表情,我心里“咯噔”跳了下,心想难不成我对我林小梦做的坏事,被她知道了?按理说不应该的,就算警察调查也不可能这么快,再说了就算真查不出是我干的,找我谈话的也不应该是她。
我磨磨蹭蹭的走到教室门口问她怎么了?
19姐寒着一张脸严肃的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就掉头往楼道口走,一直来到教学楼底下的花坛旁边,她才停下脚步问我:“成虎,你跟老师说实话,你是不是加入什么帮派组织了?”
她这话问的我有点懵,我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啊。
19姐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一点,语重心长的说:“老师知道你这个年纪正是对一切新鲜事物充满兴趣的时候,虽然说你父母都不在身边,没有人引导你,可是你也不能到社会上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对吧?”
我干咳了两声说:“老师,我到底怎么了?”
19姐吸了口气说,礼拜六那天高杰他家被人泼红油漆了对吧?你们是不是得罪了社会上的人?
我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她问的是这件事,赶忙摇摇头解释说,我们没惹过社会上的人,估计是周浩和何磊他们做的吧,上一次我被群殴就是何磊找人干的。
19姐迷惑的说:“你上次不是说被抢劫了么?成虎,你能跟老师说实话吗?我没有任何坏心眼,只是单纯的想帮你,不想让自己的学生误入歧途。”
我立马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抽了抽鼻子说:“老师我不敢说,您也看到过,他们太凶了,何磊欺负过我很多次了,他哥是混的,我一直都敢怒不敢言。”
19姐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上课铃刚好响了,她拍了拍我肩膀让我先回去上课,还说她去找何磊的班主任沟通一下,实在不行我就住校吧,从学校里住着码安全些。
回到教室,王兴紧张的问我是不是出事了?我把刚才和19姐的对话简单说了一下,王兴还开我玩笑说19姐看上我了,不然全班那么多学生为啥只关注我。
我撇了撇嘴巴说放屁,人家只是可怜我没爹妈管着,实际上我心里美滋滋的,男人嘛,谁都有个虚荣心。
王兴说:“不行你和胖子就住校吧,咱们仨还能做个伴,上学放学都一。”
我苦笑着说,再考虑考虑吧,其实是不好意思说没钱,我现在兜比脸还干净,这段时间吃喝拉撒都是指着高杰,学校的住宿费不便宜。
王兴问我是不是差钱,我一口否认,王兴的家庭条件比我强不到哪去,不然也不会吃了两年的食堂饭。
熬到下课,我和王兴出去透气,刚好碰到从隔壁五班出来的高胖子,这货死皮赖脸的拽着我俩胳膊说,到厕所冒两口烟去?
我和王兴都不怎么抽烟的,去厕所也完全是为了陪胖子,来到男厕所,里面和往常一样,蹲着不少初二的混子在吞云吐雾。
见到我们仨进来,还有几个家伙主动走上前打招呼,估计是知道礼拜六我们在旱冰场的事情。
我也没装逼,乐呵呵的跟他们闲侃了几句,猛不丁我看到了张兵,何磊手下的头号跟班,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头。
张兵犹犹豫豫的走到我对面,声音很小的问:“怎么了?”
他长得跟地老鼠似得,又瘦又矮,头发还有点发黄,跟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颤抖,和原来那副牛逼哄哄的样子比来,简直就判若两人。
旁边的混子全都仰着头往我们这边瞅,这种时候绝对不会出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
学校是个小社会,这里比外面更现实,拳头够大你就是爷,这个道理在我第一次拿砖头拍张兵的时候就想通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问:“何磊呢?怎么今天没看到他?”
张兵咽了口吐沫说,磊哥还在住院,估计过几天才能来学校。
我哦了一声,抬胳膊就给了他一巴掌,
骂他:“老子在旱冰场的时候怎么说的?叫我三哥听不懂?”
看我动手,王兴和高杰照着张兵身上就“咣咣”猛踹来,特别是高杰最坏,一脚把张兵蹬到了尿池子里,张兵哭丧着脸站在尿池里不敢出来,不住的朝我们求饶。
看到他的窝囊样子,旁边的混子们全都哈哈大笑来,刚才还称兄道弟的从一抽烟,马上就能翻脸,这些人随机应变的能力不服不行。
我问张兵,礼拜六是不是何磊带人到高杰家泼的红油漆?
张兵说不是,是旱冰场的刀疤哥,只不过是何磊告诉他高胖子家的具体位置。
我想了想继续难为他这么个狗腿子也没啥意思,就说明天给我拿五十块钱,以前的仇恨就算了了,然后领着王兴和高杰走出了厕所。
一出厕所高胖子就不停的拍胸脯说:“太刺激了,我还以为张兵敢还手呢,都特么做好挨揍的准备了,欺负人真爽。”
我笑骂了他句,没出息。
实际上我心里也特别爽,打人真的会上瘾,自从昨天在旱冰场暴揍了何磊一顿后,我内心深处隐藏的暴力倾向好像就被彻底激发出来,总觉得看谁都不顺眼。
回到教室,屁股还没坐稳,19姐居然又从门口喊我,这次班上几乎所有的同学都看向了我,19姐长得很漂亮,数得上全班男生的梦情人,一上午找了我两次,大家肯定心里有想法。
我洋洋得意的走了出去。
19姐也没远走,就从我们班门口说,我想了想,如果你不肯住校的话,以后上学放学咱们都一走,反正咱们住在一。
她刚说完话,就听见我们班里骚动来,好多同学窃窃私语,大概意思是赵成虎居然和英语老师住在一?
我说不用了吧,我又不是不认识上学的路。
19姐皱着柳叶细眉,语气很坚定的说,必须跟我一走,不然你和高杰很容易出事。不等我再说什么,她又说了句,下午放学在教学楼门前等我,就转身离开了。
19姐刚走,我们班上的同学纷纷拍着桌子嘘声哄,回到座位上,有几个女生围过来很八卦的拦住我问,你是不是和英语老师住一啊?你们啥关系?
我说我们只是住在一个小区,这帮娘们还不肯放过我,絮絮叨叨的一个劲问,最后把我给问烦了,就骂了句:“你爸爸和你妈妈的关系。”
几个女生看我急眼了,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风凉话就散开了,真是人言可畏,我没想到就是随口骂街的一句话,却为19姐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等几个话唠子都滚回自己座位以后,王兴拿胳膊肘靠了靠我开玩笑说,总算知道你为啥从班里女生缘这么差了,对待女生要温柔。
我不屑的歪了歪嘴:“咱班有女生么?一个个不是赛恐龙就是活狗熊,也就艺委员刘晴长得不赖,结果天天还跟你眉来眼去。”
王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红着脸看了眼坐在前排的刘晴,压低声音说,别特么瞎说,我跟刘晴就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我鄙夷的做了个鬼脸说:“男生和女生之间如果有纯洁的友谊,胖子晚上给你表演吃屎。”
第三节本来是音乐课,结果铃声想了半天,音乐老师也没来,不多会儿我们班主任夹着一摞试卷走进来说:“你们音乐老师今天有事,这堂课跟我换了,马上就要期考,咱们今天来个摸底测验。”
我跟王兴小声吐槽,好像咱们的音乐老师,体育老师,美术老师总有事,咋从来没听老班说过啥时候有事不能来。
结果刚说了没两句,一颗粉笔头就精准无误的飞到我脑袋上,班主任指着我和王兴说,你们出去站着吧,反正考试也是交白卷。
我和王兴几乎是蹦跳出门的,总算躲过一劫,熬到放学铃响,我们和胖子,林昆碰上头,直接就往学校门口走。
林昆说要请哥几个上网,我总觉得好像有啥事给忘了,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来,干脆摇了摇脑袋不去想了。
走出学校,我居然看到黑狗熊背着两手站在对面的小卖部门口,陈圆圆眼睛红红的站在旁边,他们也看见了我,急忙朝我走过来说:“成虎,有件事情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