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没有软化的迹象,蓝渺又跟组长请假,组长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同意了。
但是组长让她把样稿发过来。
她的电脑被她砸得屏幕碎了,她犹豫了一下,踩着拖鞋去书房找南淮,她去的时候,南淮坐在办公桌后面抽烟,烟雾将他整个人笼罩,令他看上去更加模糊不清。
听到声响,看到她,南淮蹙眉,立刻将烟火捻灭在烟灰缸里,他睨了她一眼,道:“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他起身,去开窗。
蓝渺被他凶了,下意识地关上门,站在走廊里,停顿了片刻,又握着硬盘下楼去找管家。
管家不在,反而在楼下见到了几个佣人,她本来和管家说了她是个有夫之妇,以为会被冷眼的。
可是佣人仍旧毕恭毕敬,对她殷勤地道:“蓝小姐怎么这时候下来了?是不是饿了,我去喊刘厨?”
蓝渺摇头,她妊娠反应重,人消瘦了不少,听到吃饭就头大,低声说:“不用不用,我找管家。”
“先生的生日快到了,往年都是在南山别墅举报生日宴,管家这段时间估计都很忙,您有什么需要,吩咐我们就好了。”
蓝渺失落地上楼,走到一半,遇见了南淮。
“你找我干什么?”
他居高临下看她。
蓝渺知道他讨厌她,可是他已经和沈清悠说清楚了,她不急着打掉孩子。
本来南淮非要她的宝宝,就不太适合沈清悠,他一定不喜欢清悠吧。
蓝渺听说过豪门联姻,夫妻双方各玩各的。
他们清悠那么好,不值得一个喜欢她的丈夫吗?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南淮真的英俊,五官精致本就容易让女人趋之若鹜,偏偏那张俊俏的脸上还有一颗活色生香的泪痣。
沈清悠其实挺喜欢他的。
“我想用用你的笔记本,组长让我发……样稿。”
南淮的火气渐渐消散,她年纪小。
大学毕业就嫁给了申竟成,如今还不满24周岁,他和他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嗯,跟上。”
蓝渺眸光亮了亮,跟着南淮往书房走。
外面暮色重,到书房时,里面已经没有什么烟草气息了。
其实蓝渺能忍受烟草味,申竟成抽烟喝酒,什么劣质的烟草都碰过。
这都不算什么,反而是南淮,它不知道抽的什么烟,浅淡的烟草味,配着那张活色生香的脸,反而带出来几分香甜。
到了书房,南淮把笔记本递给她,他问:“你的笔记本呢?”
蓝渺指尖顿了顿,她不敢说她发脾气时打碎了。
可是她不知道,南淮已经在她房间看到了。
小姑娘都要面子,他没追问,低声说:“拿到你房间先去用。”
蓝渺眸子更亮了。
南淮唇瓣上扬。
他看上去没刚才那么尖锐,蓝渺低声说:“你要和清悠取消婚约吗?”
南淮一顿,看向她。
她很漂亮,南淮却不怎么愿意看她,因为真的会考验本心。
“怎么?”
“清悠很好,如果你们结婚,你肯定不会觉得无趣,其实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熟稔的冷笑爬上他的脸:“哦?那你呢?”
“以后我们结婚了,你还和沈清悠交际吗?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到时候打算做塑料姐妹?”
“我也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困扰,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这个孩子吗?”
不要不要!
嘴里一直挂着这两个字,南淮很难克制自己。
“出去!”南淮嗤笑一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搞清楚你的身份!”
蓝渺:“……小气鬼。”
南淮听到了,气了个仰倒。
小姑娘见他生气了,小跑着出去了。
南淮眼皮一条,生怕她磕碰到自己。
蓝渺熬了个夜,把稿子发了过去,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白夜甯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让蓝渺去警局一趟,蓝渺挂了电话去找南淮,说了白夜甯的意思。
她很直白,自从打算做掉孩子,蓝渺说话都懒得拐弯。
即便是白夜甯说怀疑他们两个合谋算计他,她也直言不讳。
南淮一开始还能在她脸上看到犹豫,犹豫要不要这个孩子,现在她一点犹豫都没了。
她不介意他对她的任何看法,因为它确定,他们以后不会有什么交集。
可惜,要让她失望了,她注定要给他的宝宝,未来的继承人做妈妈。
南淮不愿意让她不高兴,起身说:“我陪你去。”
蓝渺想拒绝,被南淮的冷笑堵了回来:“要么别去,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去警局。”
蓝渺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外面太阳大,蓝渺穿了一件短袖,和一条短裤。
一条雪白的笔直长腿似乎会反光,挑战着南淮的底线。
“换条裤子。”
“为什么?”
南淮低声到:“扣子太紧了,会勒到宝宝。”
蓝渺本来就瘦,裤子松垮垮的,怎么可能勒到?
她不乐意,拉着裤腰晃了晃,说:“勒不到,这样凉快。”
南淮让管家给她取了一件防晒衣,然后带着人上了车。
到警局了,南淮把防晒衣拿出来,让蓝渺穿。
她不穿:“热,我不穿。”
“太阳太大,紫外线强,你胳膊腿都露着晒伤怎么办?”
南淮操心的要命,林城的日头比较重,而且因为临海,所以空气湿,她年纪小又不会照顾自己,还不听话。
南淮不想吓唬她,但是不吓唬她,她不听话。
“快点!”
沉着脸,他看着她,男人不是真的温润如玉,过于温润,压不住公司里人。
他冷下表情,身上都是上位者的气息。
蓝渺心里真的怵了。
她心里腹诽他管的宽,把防晒衣套上。
衣服不知道什么材料,套上很舒服,衣服布料冰冰凉凉的,一点也不热,而且舒适透气。
防晒衣很长,到达脚踝,防护的非常到位。
蓝渺下车往警局里面走,南淮在后面跟着,警局庄严肃穆,路很长,蓝渺走的快,头上冒得一层汗,恶心反胃,走了一半,扶着腰挺住,强行把想吐的感觉憋了回去。
“很难受?”耳边响起南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