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淑进去看顾淮昇，姜娆在外面等着，途中她接到了南淮的电话。
    在海边，她问过白赫有没有能让她做的工作。
    姜娆接了电话，南淮一如既往，温柔的像是浅淡的风：“娆娆，你要找工作？”
    姜娆低声问：“南淮哥哥，rl有我可以做的事情吗？”
    “有啊，白赫刚好忙不过来，你来给我做秘书，怎么样？”
    “我？”
    姜娆没那么厉害，她没有进修过秘书专业。
    而且，据她所知，白赫是哥伦比亚双硕士学位毕业，rl怎么说也是国际五百强，不可能说，南淮的秘书不是说想做就可以做的。
    “我不行。”
    “就打打杂，名义上是秘书，实际上是白赫的助理，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就来，嗯？”
    “你要是不放心，可是先来试一试。”
    姜娆顿了顿，还是有些害怕，南淮的声音有些失落：“我还以为你找白赫就是想要来帮我的。”
    姜娆和南淮的关系很好，甚至包括曾经她追他的时候，这么多年也没有翻过脸，他很温柔，温柔到，失落这种情绪谁都不愿意让它出现在南淮的身上。
    “那我明天去上班？”
    “好的，九点上班。”
    电话到此为止，高雅淑也出来了。
    她是个知性温柔的女人，看过顾淮昇，她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难看了。
    “太太，麻烦您去给顾总换个衣服。”
    衣服还在她手里，姜娆点点头，进了病房。
    高雅淑在外面守着，姜娆拉上了帘子，他的衣服都湿透了，姜娆给他解开了衣服，好不容易换下来上衣，到了裤子，姜娆有些惆怅。
    她刚摸到男人的裤边，顾淮昇忽然睁开了眼睛。
    手腕被男人握住，她下意识的侧头，对上了顾淮昇的眼睛。
    “娆娆？”
    姜娆无法控制，一张面皮一点一点红了起来，她抿着唇角，眼睫里都局促。
    “那个，苏医生说你穿湿衣服不会好，让我帮你换衣服。”
    顾淮昇始终看着她。
    脸上没有笑容，但是目光是平和温柔的。
    姜娆低头，“我给你换裤子确实不太合适，我去喊司机过来。”
    她说完，也不等顾淮昇有反应，小跑着出了病房。
    高雅淑听到姜娆让司机进去给顾淮昇换裤子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毕竟姜娆之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那里会照顾人，能换个上衣已经很不错了。
    司机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他低声说：“太太，顾总让您进去。”
    姜娆磨蹭了一会儿，重新进了病房。
    顾淮昇的脸色苍白，看她进来，就低声问：“今天怎么突然去了海边？”
    “我去散散心。”
    “心情不好？”
    顾淮昇觉得自己的口吻有点像老父亲，他抿了一下唇角，又说：“你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说。”
    姜娆站在他床边，说：“没有，我心情不舒服会和汶汶聊聊。”
    就算是顾淮昇再怎么想要否认，都否认不了，他们之间到底是越来越陌生了，她像是他触碰不到的云，不论怎么挽留，她都在被风渐渐吹散。
    失落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胸腔，喉咙似乎被棉花堵住，痛得那一刻几乎抑制不住的想要颤抖。
    气氛逐渐沉默了起来，姜娆打破了这些平静，低声说：“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民政局离婚。”
    “可以吗？”
    顾淮昇心脏又被扎了一刀，他应了一声。
    姜娆浅笑了一下，说：“你好好休息。”
    她出了病房，往宁汶病房的方向走，高雅淑进去，顾淮昇有些太累了，她不想汇报工作的，可是犹豫再三，还是说：“老爷子鼓动董事会，想要换掉您，张董和李董已经和我约了好几次你的时间了。”
    “你去制定一份离婚协议书，我名下顾氏所有的财产，转移一半给小朋友。”
    高雅淑愣住：“包括股份吗？”
    “顾总，你没了股份，可能真的要离开顾氏！”
    顾淮昇哂笑：“当个闲散股东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况且即便我不给娆娆，老头也会想办法稀释我手里的股份，没那么多，反而能让他放心。”
    “可是你有张董他们的支持……”
    “我不会娶别人。”
    商人重利，张董凭什么帮他？
    他是公司除去顾淮昇和顾老爷子股份最多的人。
    “那您还要离婚吗？”
    顾淮昇也不知道，他不愿意，可是跟着他太危险了，而且……
    只有在提到离婚的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神才不是慌乱的，还会笑。
    到了下午，顾淮昇已经病情加重了。
    体温计量不出来他的体温，高热超过了四十度，还是司机过来请了姜娆。
    “不准去！”宁汶忽然开口。
    姜娆脚步顿住，宁汶低声说：“都已经要离婚了，他发烧找你有用吗？让他去找医生。”
    宁汶看着她，“当初你们恋爱的时候我就不看好，现在要离婚了，既然他同意离婚，那就离婚离得干脆点，以后都不要再有什么瓜葛，更不要有任何的往来！”
    “坐下！”
    宁汶有生气的趋势，她的胎不太稳，姜娆不敢让她生气，本来身体已经起来了，又坐了下去。
    司机没请到人，过了几分钟，高雅淑又过来了。
    “姜小姐，好歹夫妻一场，顾总病了，您都不去看看吗？”
    “是要见最后一面吗？”宁汶忽然开口。
    高雅淑脸上的温淡差点维持不住，“当然不是，我们顾总是发烧了而已。”
    “你也说了是发烧，又不是发骚，不用找老婆该去找医生，都要离婚了，还要找我们娆娆干什么？”
    “给他当一天老婆，还要给他当一辈子的陪护吗？发个烧而已，怎么那么矫情？”
    高雅淑气笑了。
    她知道的清楚，顾淮昇发烧是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和对姜娆的担忧压出来的。
    她没忍住说：“所以姜小姐和顾总结婚时，对彼此都没有一点的信任，发生了事情一昧的怪在顾总的身上？”
    “你是很委屈，你多委屈啊，你因为这些事情委屈就要闹离婚，他本来能拿到顾氏的最终管理权，因为你要离婚，还要分给你一半的股份。”